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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曹孫聯盟共伐淮南

  劉和猛然頓住了腳,轉身深深鞠了一躬誠懇道:「還請父親教我!」


  劉虞緩緩道:「袁術在淮南篡號稱帝,乃是謀逆大罪,曹操若想要奉天子以令不臣,就絕不會置之不理。因此雖然曹軍連年征戰,已是疲憊到了極點。但以我推測,最遲十日之內,曹操就會點兵南下。而此戰,便是你揚名立萬的最佳時機。射聲營作為曹軍最精銳的一部,毫無疑問一定會隨軍南下的。自古以來,想要手握大權,只有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這兩個辦法。你的出身決定了曹操不可能會信任你,所以你若想要出人頭地,便只有在戰場上大放異彩,用你的魅力征服你的手下,讓他們信任你感激你,刀山火海也願意跟著你走!唯有如此,你才有機會扭轉乾坤!」


  硬撐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劉虞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呼吸也不受控制的急促了許多。


  劉和咬了咬牙,緩緩點了點頭道:「父親的意思,我想我明白了。」


  「去吧……」


  劉虞虛弱地揮了揮手,想了想又道:「必要的時候,我會與你聯繫的。」


  不止是劉虞,很多人都清楚,淮南這一戰,曹操避無可避,必須要戰。


  韓俊可以作壁上觀,那是因為他身處河北,天高皇帝遠。曹操有了代替天子發號施令的權利,就必須要承擔為天子掃除不臣的義務。


  所以,儘管連年征戰,府庫空虛,士卒疲累,但五萬曹軍,還是在一片怨聲載道中,踏上了南下的征途。


  歷史上的曹操,在淮南戰場上有三個盟友,分別是呂布,孫策以及劉備,而如今呂布不知所蹤,孫策還沒有完全平定江東,劉備對荊州的掌控力度也非常有限。所以,明知道身後的韓俊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揮兵南下,曹操還是無奈地帶上了所有能帶上的兵馬。


  雖然在和袁術的戰爭中還從沒有輸過,但曹操仍然不敢有絲毫的輕忽大意。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袁術再是沒用,也是袁氏之後,老袁家多年積攢下來的資源,有一大部分都落在了他的手裡。否則的話,袁術又怎麼可能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屢敗而屢戰,總能在大敗之後,短時間內再拉起一支兵馬來。


  搭建布置的很簡陋的帥帳中,曹操手撫著額頭滿臉痛苦的表情。這三年來,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睜開眼也基本上都是在馬背上度過的。雖然實際年齡才不過剛四十歲出頭,但看上去卻好像已到花甲之年了一般的憔悴。而且,他的頭疼病也越來越厲害了。


  董昭輕手輕腳地端著葯盅放在几案上,輕嘆口氣滿臉擔憂地勸解道:「時辰不早了,主公喝完葯便早些歇息吧。」


  曹操皺著眉頭端起葯盅來一口喝完,齜牙咧嘴地道:「都說良藥苦口,可是這葯這麼苦,也沒見有什麼效果啊!」


  董昭將葯盅放到一邊,笑著說道:「醫師說了,主公這頭疼病需要葯湯配合靜養,方能痊癒。可是,主公這些年來,又何曾靜下來過啊?」


  曹操嘆息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啊!說起來,我這頭疼病的罪魁禍首便是他袁公路。想當年,我與他還有本初,孟卓等人混跡洛陽,整日里遊手好閒,鬥雞走狗,惹下了不少禍事來,可是每次都是我替他袁公路背黑鍋,時間長了,每當我看到他嬉皮笑臉地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知道又要替他回家去挨板子了。所以啊,我這頭疼的病根,從那會兒就已經落下了。這兩年,又總是他隔三差五的找麻煩,所以我這病啊,就更加的厲害了。公認你說,他是不是上天特意派下來折磨我的啊?也不知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麼缺德事,有了這麼個債主,哎!」


  董昭不禁莞爾道:「袁術與主公的頭疼病一樣,不過是纖芥之疾,不足為慮。這一次,袁術自作孽不可活,也到了祛除病根的時候了。相信用不了太長時間,主公便能徹底痊癒了。」


  「但願如此吧。」


  曹操苦笑一聲,合上了眼前的地圖,擺擺手道:「明日還要行軍,公仁若沒有別的事情,這便回去歇息吧。」


  董昭點點頭,拱拱手轉身剛要走,卻聽曹操又喊住了他,「對了,明日你便替我表奏朝廷,加封孫策為揚州牧,領安南將軍,晉烏程侯。周瑜為九江太守,程普為廬江太守。」


  董昭眼前一亮,喜道:「是孫策出兵了?」


  曹操也是喜不自禁道:「沒錯!卻沒想到,獅兒竟會有這般見識!」


  被曹操讚譽的孫策,此時在他的故鄉吳郡老宅中,卻是滿臉的慍色,拍著桌子問坐在他對面的俊美青年道:「曹操要去打袁術,那就讓他去打好了,不管誰勝誰負,都和我們沒有太大的關係!眼看著劉繇馬上就要頂不住了,這個時候分兵去淮南,萬一讓他得到喘息之機,回過勁來,再想要滅掉他可就難度大增了!」


  美青年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輕輕搖頭道:「劉繇,不過瓮中之鱉,翻手可得。當初伯符渡江之時,麾下僅有兩千兵馬,都能夠長驅直入,橫掃江東,又何須擔心他迴光返照呢?」


  孫策梗著脖子點了點頭,「話雖如此,可是公瑾你想過沒有,我父親當初怎麼說也是他袁公路名義上的部下,後來也曾借兵與我。若是我出兵討伐,落在天下人眼裡,豈不是顯得我孫策忘恩負義一般?」


  公瑾,即孫策的總角之交,前洛陽令周藝之子周瑜,年方弱冠出頭,卻有經天緯地之才。和孫策雖名為主臣,實則兄弟,因此在孫策的怒火面前,他也絲毫沒有半分緊張的意思,悠然自得的反問孫策道:「難道,伯符不恨袁術么?」


  「恨之入骨!」


  孫策又是用力一拍桌子怒道:「想當年,我父親為他戰死沙場,他卻藉機吞併我孫氏舊部,欺凌我孤兒寡母,最後更是迫我以交出傳國玉璽為代價,方才脫離牢籠,每每想到此處,我又如何能不恨他?」


  周瑜一拍手笑道:「如此豈不正好?袁術悖逆自立,必然是天怒人怨。袁氏四世三公的名聲,被他毀於一旦。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今的袁術,千夫所指,正是伯符你一雪前恥的好機會,又如何能輕易放棄?而且,最關鍵的是,我們投之以桃,曹孟德必然報之以李。之前我們在江東與劉繇之戰,至少從名分上坦白講,乃是不義之戰。但若是伯符你有了揚州牧的身份,我們就佔據了大義,而大義在手,我們在江東將再無敵手,豈不美哉?」


  孫策頓時恍然大悟,臉上的愁容盡去,哈哈大笑道:「果真美妙至極!若非公瑾,我險誤大事矣!明日一早,我便親領一萬精銳,渡江襲取廬江,與曹孟德前後呼應夾擊,共伐逆賊袁術!」


  曹操出兵,本就在袁術的意料之中。但是孫策來襲,卻讓他怒不可遏,在他固有的印象中,孫家人就是他袁術的家奴,是仰他鼻息而活的下臣。


  他正位九五,登基稱帝,孫策沒有前來恭賀也就罷了,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竟敢出兵來找自己的麻煩。


  身披赭黃袞龍袍,頭戴十二旒玉冕冠的袁術,高坐在龍椅之上卻是臉色鐵青,再也沒有了剛剛登基時的赫赫威風。


  他本以為,手握傳國玉璽,他就是天選之子。卻沒想到,他登高一呼,等來的不是應者雲集,而是四面八方湧來的討伐之師。


  「這些不開眼的混蛋!這頭養不熟的白眼狼!虧我當初待他如親子一般,現在卻反過頭來恩將仇報!孫伯符啊孫伯符,我真是看錯了你啊!」


  袁術咆哮著發泄著,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一般。他自然不會真的將孫策當成有血緣關係的子侄對待,但當初也的確對孫策寄予了厚望,希望他能夠像他的父親一樣,為自己開疆拓土。所以,當初孫策捧著傳國玉璽來見他的時候,他才會點頭借兵給他,雖然有傳國玉璽的原因,但內心裡又何嘗沒有惦記著廣袤的江東大地呢?


  可是現在來看,孫策只是孫策,而不是孫堅。


  他的任何命令,孫堅都會無條件的執行。而孫策,恐怕即便自己此時拱手送上自己的女兒,他也不可能再喊自己父親了。


  「曹阿瞞與孫家小賊一南一北,遙相呼應,已對我淮南形成了夾擊之勢。眾卿都說說吧,該當如何應對?」


  發完了脾氣的袁術,也冷靜了下來。他心裡還是很清楚的,只是憤怒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仲氏王朝的大司空楊弘眨了眨眼睛,高聲應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既然曹阿瞞與孫氏小賊不知死活前來自取其辱,那主公也莫要心慈手軟。新朝新氣象,正是揚威之時,便拿他們開刀立威好了。」


  「廢話!」


  袁術怒道:「我問的是,應該如何開刀,而不是應不應該開刀,你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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