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二人獨處
大夥兒全愣了……
完全不能想象道歉的話是從這個冷漠的男人嘴裏而出。
他不會說好聽的話,不會說安慰人的話,隻能謹慎的抓住樊月熙手,笨拙而生硬的道歉,以至於不小心咬到了舌頭,唇瓣顫了一下。
樊月熙瞪大眼,想起剛見到這人時的場景,不禁噗嗤笑出聲。
他從未見過楚元麒有這樣的表情,當真讓他狠不起來:“要不回去慢慢討論也行,你還打算瞞著我不?”
楚元麒搖搖頭。
不瞞了,他都告訴他。
誰叫這人他那麽喜歡。
是了,他怎能現在才發現,一旦一個人真的喜歡另一個人後,腦子也會變得遲鈍笨拙起來。
原本來到公孫府的初衷是為了和公孫逸他們解釋清楚,誰料到,最後這廳堂成了這兩人膩歪的地方……
今兒幾人談話,公孫黎沒來,公孫逸有叫過他,可他以身體不適拒絕了。
不知是真身體原因,或是別的……
近來無事,而楚元麒也是一刻都不離開樊月熙,很多次被人趕著出房間,結果他是閑閑的在外麵轉一圈,又鑽回樊月熙那裏。
自從那次在浴室嚐到甜頭,將人吃幹抹淨,便是食髓知味了,每日纏在樊月熙身邊。
兩人昨晚鬧騰半夜,快到晌午才醒來,楚元麒一直壓著他磨蹭,他想上他。
樊月熙不幹。
兩人在床上撕扯,最後不出所料的打起來,樊月熙也不手軟,他不讓他,不慣著!
開玩笑!上次是被這家夥趁亂得逞,還能在被蒙一次?
好後來兩人氣喘籲籲的,楚元麒壓在他身上,那手也是不肯退讓的往樊月熙衣服裏鑽,而樊月熙死死掐著他手腕,兩人拚命較勁。
樊月熙被他蹭的有點心猿意馬,都是男人,又都是年紀輕輕,血氣方剛的,一把火就能燒的旺烈。
他掐著楚元麒不老實的手,問他要不你讓我上一次,咱倆平了就,以後也一人一次換著來,不然沒戲!
這回換楚元麒不幹了,他可是皇帝,能雌伏於他人身下?
他沉著臉看他,不答應。
樊月熙無所謂的撇撇嘴,那交易失敗,也不吭聲了,隻是束縛著楚元麒手的力道更大了。
結果……
樊月熙不想記起結果,昨晚他們打得不可開交,又相互蹭的火燒火燎,最後竟是兩人相互發泄……
當然,和上次一樣,用手……
“你不用上朝?”想起昨晚畫麵,他冷冷的瞟一眼摟著自己腰不動的人,樊月熙已是推了不知多少次。
“今天不上。”把臉埋進對方發間輕輕嗅著,聲音悶悶的,透著慵懶。
樊月熙身材很好,也挺結實緊韌,很好摸,但這會兒他不讓,楚元麒隻能隔著衣服捏來捏去……
“看出來了,這都晌午了,你分明很多日不上了好嗎?”轉頭不再看身後男人,而是認真的磨墨,他要抱著就任他,沒逾越之舉就行。
身後人老實一會兒,忍不住清冷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麽?”
樊月熙低頭淡淡:“給木白寫信。”
“寫的什麽內容?”鬆開樊月熙腰,伸頭看了過去。
“還能是什麽,無非是問候的信麽,你不讓他在這兒伺候我,當然就原讓他回公孫府。”樊月熙笑笑,寫著,想起什麽道:“林左詢有何消息麽?”
還在審視的盯著信紙,聽到問話,他詫異的看向樊月熙:“你怎麽提起他?”
“你和他可是兩大對立,我怎能忘得了?”樊月熙放下手中筆,回頭也看了過去:“我記得逸提到過他的勢力,但是在我看來,全是假的。”
“怎麽說?”楚元麒皺了皺眉,不太滿意樊月熙對公孫逸的稱呼。
“即便他是收買了很多官員,但你沒廢掉他的原因是什麽?不就是想一點點撤回他的權利麽?世上哪個君主能允許自己手下的人擁兵自立?所以政變是在所難免,他蓄意篡權也是人人看在眼裏,可還是有人向著皇上你這邊的。”樊月熙眯眯眼,繼續道:“你何不利用手底下的人再去收買手底下的人?做法的確粗鄙些,可這是幕後,哪怕是知道的人,豈敢光明正大伸張?”
楚元麒雖是麵無表情,但眼裏震驚:“月熙,這些是你自己想的?”
“我隨意一言,隻是覺得這些你都懂,順便一提罷了,然而你遲遲不肯這麽做的原因我又不知道。”皺皺眉,樊月熙看著對麵的男人。
他這些話對於麵前這清冷男人而言,都是廢話,他那麽聰明,不需要他提醒,但不懂的地方,他倒是想這人能告訴他,不過不是強求。
“宇文霄的事你也看到了,此次他是想利用你來扳倒我,那麽利用陀香呢?想幹什麽?”楚元麒反問。
樊月熙表情一頓道:“滅了所有國家?”
“統治人界。”楚元麒淡淡答。
早知除人類以外,還有別的異族,然而聽見楚元麒這麽說,還是忍不住震驚。
隨後他抿抿唇道:“可即便最後他能統治人界,他以為他那個靠山會滿足他,不求圖求報?”
“不錯,所以宇文霄才從我下手。”楚元麒口氣冷了幾分,眸子裏也簇起一團風暴,深沉幽怒。
“為何?”
“雖然還不確定……”楚元麒停頓一下,表情有些暗淡:“但我想那靠山很可能是寒瞑妖狼的首領,狼族的王……”
樊月熙一僵,他記得他承認他是妖狼皇子,那麽狼族的王……
有些心疼,樊月熙看著這人說關於自己事情的時候,總是帶著冰冷和失落。
樊月熙歎口氣,他觸到他心裏最軟的地方了:“也就是說,他最初利用我想搬到你,其次在拿你向狼族做要挾?”
沒有表情,楚元麒點點頭默認。
“我雖不知你與你父親之間到底發生什麽,但總看你一提他就這般模樣,我心裏也難受得緊。”
這是實話,楚元麒的親生父親不是先皇,他不知他使用何種手段得的皇位,不過那都是過去,立時就應該被珍藏,無論好壞……
曆史是勝利者編纂的,勝利者的有罪的不會不為人知,敗者更不用說,真相什麽也會隨著野史掩埋……
聞言,楚元麒的眸子一亮,深藍如帶了流彩,一時魅惑無比:“除了母後,我本不想向任何人袒露感情。”
樊月熙心中一動,笑道:“那我呢?”
楚元麒垂下眸子,清冷磁性的聲音道:“不知……反正是忘不掉,也舍不得忘的人。”
被這回答逗得笑出聲,樊月熙搖搖頭,繼續:“總之宇文霄沒死,就意味著離政變不遠。”
“他與林左詢聯手。”楚元麒道。
“這不是重點。”伸手把寫好的信折好,歎口氣道:“你想好怎麽麵對你父親了嗎?”
男人臉色一凝,的確,政變爆發,就意味著和宇文霄正麵衝突,緊接著就是扳倒他身後的靠山。
看對方不說話,麵色凝重,樊月熙沒在多說什麽,突然起了逗弄之心,笑嘻嘻道:“小麒?”
不想對方立馬被這稱呼引了過來,好看的深藍眼眸緊緊望著樊月熙,帶了幾分火熱和驚訝,聲音有些沙啞道:“你叫我什麽?”
樊月熙立馬收了笑容,看到楚元麒這幅表情,可不是什麽好事。
突然站遠了一點,他淡然道:“沒什麽,我隻是想你別這麽低沉就好,看來應是沒什麽了。”
說罷,抬腳就要走人,結果突然被鎖住腰身的力道狠狠往後一拉,整個人不穩的栽入一個溫熱結實的胸膛。
耳邊傳來對方喑啞清冷的聲音:“月熙…我餓了……”
“……”樊月熙瞪大眼側視楚元麒俊美並且麵癱的臉,怎麽看也不像是說這種話的人啊,他拐他一下:“快放開!你得多關心朝政,眼前情勢緊急,朝廷百官的奏折等著你一人處理……嘶疼!”
樊月熙越是掙紮,那夾著他腰的力道越是大。
最後整個人都重心不穩,被翻過來壓到桌子上,仰麵正對楚元麒深邃染欲的眸子。
樊月熙大驚,這下玩兒大了,本來昨晚這人就蠢蠢欲動的,現在那雙眼簡直要將他生吞活剝的盯著他……
低頭吻住樊月熙還要說話的雙唇,一開始就帶了想要吃人般的力道,身下人難受的狠狠掐了把楚元麒腰側。
可正當楚元麒把手伸進身下人衣襟之時,耳側想起敲門聲。
他雙眼一寒,瞥向門口,動作卻不停。
樊月熙心裏突突跳,掙紮的力道頓時狠了不少。
“主子,有宇文霄消息了。”門外竟是柳妙月的聲音!
狠狠推開壓在身上的人,樊月熙壓低聲怒道:“還不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