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笨手笨腳
完全傻愣掉的人,僵著動作,被扒了腰帶。
就這麽一怔的功夫,楚元麒已經將他外衫剝掉,扔在地上。
樊月熙裏衣很幹淨,近乎雪白,透著隱隱淨爽。
身上人扒他衣服的動作並不粗暴,卻快的出奇,修長手指一錯,裏衣領口處就瞬間鬆散開來,露出小片緊韌的胸膛。
這時才反應過來,遲了……
樊月熙眼神一淩,抬手就抽過去,卻被猛然壓住手腕。
頭腦怒火飆升!
這人又犯什麽病?!
當真哪家帝王都如此陰晴不定,伴君如伴虎!
手被固定,幹脆來腳,見對方把手伸向他褲子,樊月熙徹底憤怒!
因剛才甩得太狠,樊月熙撲上去時,滾了一圈,雙腿在裏,故而楚元麒是半壓在人身上,對他雙腿無法控製。
瞅準時機,樊月熙一腳掃向身上人腰側,還沒來得及觸到對方衣服,腳腕被死死掐住,隨後他雙眼一花,胸口猛然沉重,皺眉抬眼,就見楚元麒清冷陰沉的臉放大。
“你小心我讓它繼續脫臼。”
明顯感覺身下人身體一僵,楚元麒繼續不留情道:“我既然能醫好它,也能重新讓它斷掉。”
他語氣平靜,但那雙藍眸幾欲滲冰,透出危險,他還在繼續威脅……
“所以,”楚元麒看那人不動了,手下動作微微緩和:“現在把你這身髒衣服脫了,乖乖洗澡。”
楚元麒說完,也不看身下人反應,繼續脫他衣服,隻是動作柔和許多。
樊月熙心口砰砰亂響,這才知道對方隻是要他洗澡,不幹別的。他癡呆的望著對方,倒不是不好意思,隻是兩人突然平和,全身忍不住鬆懈下來。
裏衣被慢慢退去時,樊月熙回過神,打了個寒顫。
方才楚元麒微涼的指尖不小心觸到他腰側,那肋骨,他的軟肋,一碰就特癢……
猛抽涼氣,下一刻憋回即將出口的悶哼,推開楚元麒手,口氣僵硬:“我自己脫。”
楚元麒不輕不重的抬眼一瞟,他看見了他剛才的一顫,他記下了……
“我自己脫,嗯……要洗澡也得有水。”樊月熙捏住衣襟坐起,沒抬頭,他知道對方在看他。
若有若無,他感覺頭頂視線似要刺穿他,他把頭又壓得更低。
他和楚元麒現在姿勢並不好看,這是阿裏將軍的帳篷,隨時會有人來。
樊月熙低頭想他的,而始終盯著他的人更是放肆欣賞,反正他被他扒的亂七八糟了,他不介意看他的好身材。
腦中閃過上次在暗府吻樊月熙的畫麵,再看看現在低頭的人,楚元麒緩慢眯眼,深藍眸子多出些其他……
他承認他現下挺想繼續欺負,他不介意逗下去。
楚元麒臉上看不出什麽。
但他有點心癢……
“好,你自己脫,我叫人備水。”不過他還是放手下地,轉身喚士兵備水了。
這期間,兩人又開始不語,甚至也沒怎麽看對方,楚元麒走到桌前繼續看地圖,而樊月熙看他一眼後,就安靜坐在床榻上,瞅著衣衫發呆,時不時緩慢眨兩下睫毛。
等水桶填好水,並試好溫後,楚元麒將目光放到還坐在床上呆愣的人身上。
他清冷的開口喚一聲,樊月熙才像是被驚醒的小動物般,扭過頭看向水桶。
樊月熙眼角閃爍著掙紮,隨後看看水桶邊的人,他還是穿了鞋,攏攏衣衫,死慢的磨蹭過去。
真好笑。
都是男人,如何扭捏開來?何況就他一人洗而已,楚元麒深藍的眼睛裏似笑非笑。
他依舊麵無表情,卻抬手朝樊月熙方向勾了勾:“在磨蹭,我就去抱你過來。”
立馬精神抖擻的竄過去,樊月熙站在桶另一邊,背對著楚元麒就開始麻利的扒衣服,期間,脫褲子時,貓著腰恨不得將整個人埋在桶後邊。
在桶邊露了半張臉,偷瞄一眼楚元麒,長腿一跨,瞬間水花四濺!
站在桶邊的楚元麒也被砸了一身水,但他也隻是眯了眯眼。
而桶裏人就要尷尬許多,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望望楚元麒臉上緊貼的發絲,還有慢慢滑下的水珠。
“抱歉……呃……”
“你是我見過最笨手笨腳的人,也是最讓我不知如何對待的人。”
得!咱當他誇咱呢!咱不和他計較!
樊月熙沒吭聲,隻默默坐在水裏不動,聽對方似誇非諷的話。
“你知道剛才被你殺掉的士兵多稀有嗎?我的私軍是你用來隨意戲弄的?”說著說著楚元麒口氣就不對了,其中冰冷的指責成分也愈加明顯。
方才的打鬥,楚元麒其實看到了全過程,但沒上前製止,而是在一旁觀摩時,考慮那人何時拿出他給他的黑木。
而這笨蛋隻是一味加重自己的殺氣,最後弄得灰頭土臉。
“如果可以,我真想弄死你,你這莫名其妙出來的小賊。”
樊月熙一瞬瞪圓雙眼,驚愣的望著桶邊人,他想不到對方會用這麽嚴肅冰冷的表情講出那樣詭異的句子……
楚元麒似乎還要警告什麽,就聽帳外阿裏將軍低聲喚他出去一下,輕輕側頭瞟一眼帳外人影子,他再度轉回頭,慢條斯理的拿起木桶邊搭好的毛巾,在臉上隨意抹了抹。
轉身時,雲淡清風的說了句:“快些洗完,我在外麵等你。”
帳外的阿裏將軍知自己攪了主子好事,但情況緊急,看簾子掀開,正要開口,便愣住了。
主子為何全身濕成這樣?
楚元麒沒理會對方眼神,他淡淡斜一眼,示意他有事趕快說。
阿裏將軍老臉又是一紅,幹咳一聲,恭敬後退半步,開始講起情況。
阿裏將軍說就在方才樊月熙和士兵動手時,屏障外發生變動,又有兩個士兵被殺。
那兩人是死在屏障外不遠處,軍中操練時決不準私自逃訓,看那兩具屍體邊翻著倆酒瓶,情況便顯而易見,他們喝醉了。
這倆士兵隻是在打盹,卻不料這一睡,便不用再醒來。
阿裏將軍說他們喝的是遙仙,一種灌完後飄飄飄欲仙、醉生夢死的酒,很多江湖人士為討此酒,不惜一切代價。
遙仙在南方依山,這裏是偏西北的白行山,這酒,來路不明。
楚元麒第一想法便是宇文霄來下馬威,但轉念,屏障外有暗衛,暗衛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怎能逃過他們的眼?
那這酒,早就有人塞給他們,在屏障內。
內奸!
阿裏將軍表情凝重,他紫紅的眼陰晴不定,裏麵滿是幽沉:“主子,這事須查清,一兩日定是不夠。”
的確,既是內奸,恐怕藏了很久,找出來肯定不容易。
“一人不落的查。”
楚元麒沒過多表情,隻清冷的簡單交代,但話中分量頗重。
阿裏將軍點頭,即便主子不說,他也不會放過那人。
正在這時,主帳被掀開簾,一身瑩白清爽的樊月熙走出,潮濕的發絲還在滴水,一臉沒事人的看著楚元麒。
“洗好了?”淡淡看著他滴水的發尖。
“嗯,洗好了。”點頭附和。
略微挑眉,楚元麒看著對麵人。
這會兒怎麽乖巧起來了?
“那就走吧。”
朝阿裏將軍點點頭,便抬腳走了出去。
樊月熙巴拉微濕的頭發,鄙視的看一眼阿裏將軍,就跟上去了。
看著二人背影,出了奇的和諧,阿裏將軍剛上來的怒火,瞬間被冷水澆滅,忍不住對天嚎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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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咳咳:
樊月熙:乛_乛你嚎啥?要吃骨頭了?呼喚主人?
阿裏將軍:泥垢!因為你鄙視我一眼!
樊月熙:- - 那我下回看也不看你一眼如何?
阿裏將軍:!!
楚元麒:再不走,就回去再給你洗一回澡,咱倆,一起。
(樊月熙乖乖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