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慘!
就在聞非道緩緩轉身的時候,顧傾心關切地問仁常生,道:「你怎麼樣?
仁常生沒有回答,卻是一把將她推開……
在仁常生的眼中,聞非道的後腦勺上,一個詭異可怕的「臉」浮現出來……
那臉全是血紅色,好像是剝去了皮的人臉。臉的上方有一顆獨角,閃著血色的光芒,眼睛在緩緩張開……
仁常生沒答顧傾心的話,反而一把將她推開……
怪臉的眼睛張開一條縫隙的時候,血紅的光芒衝出來!仁常生的眼中,彷彿天地之間一切都已毀滅,只剩下那無盡的血光。血光正中剛將顧傾心推開的仁常生身上!
仁常生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擊飛了出去。「嘣!」的一聲,後背撞到了斗玄台的側面!一口鮮血噴薄而出!鑽心的疼痛傳遍了全身……
順著台壁滑落的仁常生,好像整個身體的骨頭都碎掉了一樣,沒有一絲的力氣……
顧傾心縱身過去,一把將他接住,將仁常生的手臂搭在了肩膀上。眼睛中好像要噴出火來,惡狠狠看著聞非道……
聞非道戲謔的聲音傳來:「沒想到,還有些氣概嘛!不是一味躲在女人身後的孬種!我看好你!隨時來找我報仇吧!」
仁常生眼中也沁出了血滴,模糊中,他看到了聞非道瀟洒遠走的背影……
沒人見到聞非道出手。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確實很厲害!不過,和聞非道比還是差遠了!」
「今天的斗玄別開生面,只是怕以後是看不到了……」
「可惜!可惜!得罪了聞非道,怕是命不久矣!」
觀看的人陸陸續續走散,只剩下仁常生他們一伙人。
仁常生明白:當時背對著仁常生的聞非道,誰能證明是他乾的?就連看到了這一切的宗贊,也只是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他說能要了自己的命,絕不是誇大其詞——他真的有這樣的能力!而且,以對方的能力,就算要了自己的命,估計也不會承擔什麼後果。
眾目睽睽之下,他都能放手施為後,瀟洒離開。沒人敢站出來說一個不字——除了顧傾心。
就算殺了自己,誰敢出來作證?
打鐵還需自身硬啊!誰能一直庇護自己不受欺負?不被殺害?——只有自己!
仁常生向著嚇得傻了眼的劉強道:「強哥,送我回去!」之後,就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識……
仁常生好像又進入了手鐲的空間中。一個透明的人影,將腦海里的靈識光點全部放出來,形成各種的東西,足有九樣……
接著,收回了所有靈識的人影,看向了仁常生。仁常生感覺自己的腦海中「翁的」一聲。場景全變了……
一個鬍子拉碴的大漢,抱著一個嬰孩。
大漢將自己和嬰孩的手都割破,孩子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喊疼。
大漢將出血的手掌,按在孩子一樣出血的手掌上……
「爸!人為什麼活著?」
「為了將來啊!」
「可是,我總是發毒痛,半死不活的。你還要給我換血,嘗一樣的痛苦。我活著有什麼意義?」
「傻孩子,你就是爸爸的一切,就是將來!沒有了你,我就沒有了活著的意義!只要你活下去,一切都有希望……」
……
「爸!」仁常生一聲大喊,從夢中醒來,已是淚流滿面。那個大漢就是仁笑,孩子就是小時候的自己……
忍著渾身的疼痛,看著自己的住處,已是漆黑的夜晚。繁星在薄霧的籠罩下,不是那麼清晰。劉強坐在地上,頭趴床沿,睡的正香。不知道夢到了什麼,還在呵呵地笑著……
仁常生將被子蓋在他的身上。雖然,劉強經常給自己找麻煩,可是,在沒有仁笑的時候,他卻陪自己度過了很多的美好時光……
一起捉弄村子里的孩子和大人,被人逮到了。劉強總是說是自己乾的……
仁常生問他為什麼,劉強傻笑著撓著腦袋:「我比你身體好一些,抗打……」
想著和劉強一起長大的童年歲月,和父親仁笑。仁常生不禁長嘆一聲:「是啊!活著真好!活著就有希望。聞非道,你等著吧!只要你弄不死我,終究有一天,我會狠狠地將你踩在腳下的!」
回憶起剛才的怪夢——好像夢裡還有夢。那就是說——都不是夢!仁常生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於是,他按著手鐲中的那個影子的樣子,將靈識按著特別的方式運轉,從眼中放出來……
反覆的嘗試,就是不能成功……
第二天,剛洗漱完畢的仁常生,就聽見了敲門聲:「仁常生,好了沒有!」
將門打開后,是郝守健。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怎麼有什麼事嗎?」
郝守健從上到下打量了仁常生一遍,驚奇地說道:「真的沒事了,看來,昨天顧傾心給你吃的,一定是種很了不起的傷葯!」
仁常生暗暗感激顧傾心,問道:「到底有什麼事?吞吞吐吐的!」
「噢!是顧傾心找你,問你好了沒有?」
……
走下了煉器閣的仁常生,遠遠看見皺眉徘徊的顧傾心。
顧傾心一見到,一身清爽乾淨的仁常生,氣色也不錯。馬上舒展開了眉頭:「你還挺抗打的嘛!」
「還好,多虧了你的傷葯,我真是要謝謝你!」仁常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哎呦,沒想到,你還有靦腆的時候啊!我記得斗玄台上的你,可是什麼都敢罵,什麼都敢做的呦!呵呵呵……」想起了仁常生在斗玄台上捉弄楊凱明,顧傾心忍不住笑的花枝亂顫。
「我做的那麼荒唐,過分,還以為你不會理我了呢!」仁常生道。
「呵呵呵……的確很過分!不過,我喜歡!看著解氣,想起來想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這麼開心了!」顧傾心還是抿嘴笑個不停。
仁常生暗想:「這樣也行?村子里那幾個老成一點的,可是都離我遠遠的。看來這顧傾心果然是與眾不同!」
「別人知道我這樣,都離和我拉開距離,怕我捉弄。你怎麼……」仁常生有些迷茫地問道。
「別人是別人,我才不怕呢!我想,你也不會捉弄我吧!我可是個弱女子啊!你捨得嗎?」
看著顧傾心風情萬種的樣子,仁常生險些流出了口水。尷尬地說道:「這個,我可能不會吧……」
顧傾心看著仁常生的糗樣子,忍不住咯咯嬌笑……
仁常生只好岔開話題道:「你看看,這個你認識嗎?言則是就是看到了這個……」仁常生拿出了一枚朱果核。
「這麼說,當初言則是就是和你有恩怨了?那個叫『常生』的,又是怎麼回事?」顧傾心目光灼灼看著仁常生……
「那個……我的實力太弱,只好把缸讓常生師兄頂……」仁常生磕磕巴巴說道。
顧傾心瞥了他一眼,薄怒道:「真是人小鬼大!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
「當然不是了!我若不是信任你,怎麼能將這個東西交給你看?」
顧傾心想想也是:「算你還有些良心!」說著,她將仁常生手中的果核拿了過去,仔細端詳良久……
「誒——這個怎麼這麼像是『蘊神朱果』的果核?你從那裡得到的?還有嗎?」顧傾心驚奇的問道。
「是——在我們村子附近撿到的。」倒不是仁常生不信任她,只是朱果的由來,過於詭異,而且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明白。
「胡說,如果真的是蘊神朱果,怎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你不知道,這種異果已經差不多絕種了。要生長在寒熱交替的奇異之地才能成活,而且,需要千年的歲月……」
聽顧傾心這麼說,仁常生不禁驚叫道:「這怎麼可能,不是說這神目山是天上飛來的嗎?一共才千年歲月吧!」
顧傾心搖了搖頭說道:「是不是天上飛來的,沒人能考證,不過,按這裡的岩石結構看來。這裡的山脈至少超過了萬年。」
「既然這裡超過了萬年,那麼出現這樣的果子也就正常了。」仁常生道。
「那也不可能,這個山脈上,根本不存在那種寒熱交替的地方。除非……」顧傾心皺眉思索的樣子,讓仁常生不知不覺中沉迷……
仁常生直勾勾看著顧傾心道:「除非……什麼……」
「看什麼呢?傻了嗎?呵呵呵……」顧傾心羞紅著臉說道。
「看你……好美……對,對不起!冒犯你了!你不會生氣吧?」仁常生倒不是怕她,對於顧傾心的關愛,他是由衷的感激。不想惹怒了她。
「不生氣——才怪呢!你跟我來……」顧傾心款款走在前方,仁常生靜安其後。心中忐忑:「他不會是真的生氣了,想找個地方將我幹掉吧?」
顧傾心將仁常生帶到了一處隱秘的無人所在。看著一臉不自然的仁常生,憋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你怕什麼呢?難道我會吃了你?」
「吃了倒也沒什麼,只是我身上有毒,怕是你吃了我,自己卻中毒了。再說了,你不是說以後不吃肉了嗎?」仁常生胡言亂語,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呵呵呵……」顧傾心笑的前仰後合。
好半天才停了下來,向仁常生道出了一段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