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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刺殺

  (清末五次請願大活動,無論從規模還是參與人數都遠遠史上任何一次運動,歷史意義足可以媲美五四運動,但無奈被閹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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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瑪阿瑪,你是沒見,載灃當時的臉都綠了。」


  消息傳來慶王府,載振抱著肚子笑個不停,載灃這次可糗的不輕,一想到那個場面,載振就止不住哈哈大笑。


  「那麼多人指頭從哪來的?」奕-劻捋了捋鬍鬚,有點好奇。


  「是兒子弄來的。」載振面露得意之色。


  「你弄來的?」奕-劻又問了一遍,「一千多根,你從哪弄來的?」


  「有一些是木代表自願砍的,有一些是兒子向京師大獄里的死囚犯買的,還有些壓根就不是人指頭。」載振難得讓奕-劻高看一眼,不住地笑道。


  「你還真是鬼機靈。」奕-劻摸著鬍鬚,心裡大呼孺子可教。


  載灃經過這麼一嚇,恐怕再也不敢對話,而兩者之間的矛盾就再無法調和了,事到如今能收拾殘局就只有奕-劻一人,換句話說,解局的鑰匙在奕-劻一個人手中,而且只有一把。


  正當爺倆自鳴得意的時候,門外忽然有人來報。


  「王爺,王爺,章大人來了!」


  「章宗祥?」奕-劻趕忙道:「快叫他進來。」


  章宗祥推門進來,奕-劻正一臉笑意的迎著他:「宗祥啊,『維持秩序』,你可是功不可沒啊!」


  「到我這裡有什麼事?」知道不是寒暄的時候,奕-劻接著問。


  「慶王,今天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章宗祥一上來就直言說道。


  「什麼事啊?」


  「抓了兩個革命黨,一個叫汪兆銘,一個叫黃復生。」


  「汪兆.……呔,我這個腦袋可記不住,不又是孫文的徒子徒孫嗎?」奕-劻不以為意的笑笑。


  「這兩個人宗祥也不認識,原本也以為是哪個不知名的會黨分子到京城來密謀不軌,今天早上有人舉報他們,宗祥派人趕到,你猜他們兩個在幹什麼?」


  奕-劻捋了捋鬍鬚,「幹什麼?」


  「在甘水橋底下賣炸彈,警察到了后,人贓俱獲。」章宗祥道。


  「這有什麼稀奇的,那孫文不就喜歡搞暗殺嗎?」載振在旁邊插了一句。


  「振貝勒小瞧這兩人了,他們要暗殺的可不是那位朝中大員,而是攝政王!」


  「載灃!?」


  一聽這話,載振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奕-劻也跟著聳了聳肩。


  「就是載灃,宗祥把他們逮到大獄,還沒審那兩人就主動招了,他們要殺的正是大清國的攝政王。」章宗祥深呼一口氣說道。


  「這幫革命黨真是膽大包天!」載振大口罵道,雖然他跟載灃不對付,但畢竟是同根共祖,連革命黨可八竿子遠,不料他這邊剛剛說完,一旁的奕-劻突然哈哈大笑。


  「宗祥啊宗祥,你可真是我的福將!」


  奕-劻撫須長笑,弄得面前兩人都一臉驚駭。


  「阿瑪,你怎麼還跟著笑呢?」


  「喜從天降,我如何不笑,你們想倘若把這消息公之於眾,載灃會怎麼想,那幫請願的民眾會怎麼想。」


  奕-劻自問自答,「載灃準會氣瘋了,而民眾氣焰更勝,到時候這大權就是顆燙手山芋,載灃丟還來不及的。」


  「大權他能丟給誰?還不是咱們慶王府。」載振順著奕-劻的意思說下去,他聽明白了。


  「哈哈,這消息真是及時啊。」


  奕-劻,載振大笑,章宗祥這邊卻問道:「慶王,這兩人怎麼處置,按理說都是死罪啊。」


  「不要殺,告訴天下人,誅暴君者無罪,此舉義蓋雲天,本王願意為他擔保。」


  「是!」


  「我要讓天下人都來唾罵載灃,看他還有什麼臉面再坐在這個位置上。」


  奕-劻攥緊了手。
……

  革命黨行刺載灃的消息,迅速引爆全國,尤其是那個汪姓會黨,被人翻出來曾以「精衛」化名,在報紙上撰文大肆撻伐清廷,文風頗為犀利,傳言為是孫文手下的骨幹。


  而就是這麼一起挫敗革命黨刺殺領導人陰謀的大案要案,全國人民竟然調轉風口,給予了積極的評價,在天津《大公報》上,兩人居然被破天荒地用上了義士的稱謂,更有甚者,上海報業竟為兩人的失敗大呼可惜,而無論是那一條這都是死罪,但報紙人就是這麼幹了,反正現在也是無政府狀態。


  這是暴君的下場,這就是不尊重的民意的結局,載灃你還要一意孤行嗎?


  全國人都在看載灃笑話。
……

  攝政王府,全府上下一片哀嚎,朝外的風聲愈演愈烈,這不是載灃關上大門就可以避免的了的。


  「奕-劻,你這十惡不赦的佞臣!」


  聽到這個消息后,載灃怒氣勃然而發,直接將面前的桌子掀翻,大聲叫罵道。


  桌子上的瓷瓶,筆架,硯台碎了一地,墨汁熏染,書卷文印也四處散落,一幫太監侍女獃獃的立著,誰也不敢上前一步,哪怕是說一句勸慰的話。


  「開門!本王要去慶王府說道說道!」


  太監們一臉獃滯,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大呼小叫地勸阻道:「王爺,您不能去啊,門外都是暴民,萬一有個閃失,咱們大清國可怎麼辦啊!」


  「奴才聽人說過,那法蘭西國的路易皇帝,就是被暴民擒住了,押上了斷頭台,王爺,您可不能出去啊!」


  載灃被人團團圍住,太監們一看局面控制不住,趕忙叫來了老福晉,佟佳氏一進門就對著兒子痛哭,含糊不清的說著,這攝政王咱們不當了,給他奕-劻,老醇王在時候就是萬事退讓,才保全了身家性命啊。


  很快,大福晉瓜爾佳氏也抱著溥傑匆匆趕來,見面就哭,說什麼也不讓載灃出門。


  荒唐,憤怒,屈辱,無奈,壓抑,所以不良情緒一股腦地湧來,載灃失去了所有理智。


  「王爺?王爺?」


  太監看著載灃發紫的臉,心裡發慌。


  「去……」


  「去……」


  太監楞了,沒聽清說什麼。


  「去……去給良弼發電報,京師浩亂,讓禁衛軍火速進京平亂!」


  喘著氣,載灃剛說完,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腦袋也彷彿斷線的鐘擺,倒在立柱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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