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交易破產
(第三更)
重壓之下的載灃,選擇了緩和的方式處理,但也由此犯下了一個重大錯誤,只讓奕-劻一個人來,那無論交談的結果是好是壞,可全憑奕劻這一張嘴了。
而奕-劻也壓根沒打算給載灃留什麼餘地,談成了,目的自然達到,談不成,其實更好。
無論怎麼,奕-劻都是最大的獲益人。
「老臣參見攝政王。」
進入殿中,奕-劻恭恭敬敬行了個禮,自覺地站到一邊,可絲毫沒法自己當外人。
載灃可沒那麼多心思,一上來就毫不客氣的問道:「奕-劻你身為朝廷重臣,居然帶著人來闖宮,到底想怎麼樣?」
「攝政王誤會老臣了,老臣這心裡裝的可都是大清國」奕-劻恭敬地說道,說話的態度簡直和宮外時判若兩人。
「大清國?你心裡還有大清國!」載灃怒極反笑,指著奕-劻的鼻子說道:「你就是用這種方式來當大清國的忠臣?弄得天下人都知道府院不和,兩相鏖斗!」
奕-劻絲毫不怒,「老臣確實為了大清國,只不過和攝政王想的方法不一樣罷了。」
奕-劻擺出一副坐而論道的姿態,自信足足地說道:「攝政王要堵住那些人的嘴,老臣卻要鬆開那些人的嘴,依我看這都是救大清國的方法,不過老臣的方法更高明些。」
「高明?」載灃冷笑,「本王怎麼沒覺出來哪裡高明了。」
奕-劻一臉淡然的說道:「攝政王不覺得這人言可畏,堵是堵不上的,如今大勢潮流,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攝政王卻偏要做著潮流的違背者,如何不腹背受敵,自討苦吃?」
「不是本王自討苦吃,是有人存心刁難吧?」
載灃狠狠地白了奕-劻一眼,後者卻不依然。
「對,也不對。」奕-劻沒有否認,轉而接著道:「如果要是靠著攝政王這個治法兒,大清怕是要斷送。民意洶洶,攝政王恐怕不得不讓步了。」
「哼!」載灃重重的哼了一聲,直接攤牌道:「奕-劻,你我之間不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說吧,如何才能讓宮外的人退下?」
奕-劻明白終於到了談條件的時候了。
「答應他們的條件,裁撤軍機處,仿西方憲政,設立責任內閣,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奕-劻的話很客氣,但在載-灃的眼裡卻完全是另一種意思,前者這是在伸手要權力,而且是最大的權力,擺明了就是要架空載灃這個監國攝政王的頭銜。
「責任內閣要等到國會召開后才能設立,九年立憲還未完成,現在就匆忙設立,成何體統!」
載灃的拒絕態度完全在奕-劻的意料當中,他甚至預料到後者會說出這麼一番話,要把手中的權力乖乖的交出來,無論是誰都不會輕易答應。
奕-劻接著施壓,這次他毫不客氣地直撲載灃底線。
「攝政王你也看見了,那些人正叫嚷讓攝政王退歸藩邸,還政於皇上,若真的鬧到了那一步,攝政王可就什麼也不剩了。」
「奕-劻你是在威脅本王?」
載灃極力壓抑住起伏德爾胸膛,死死的瞪著奕劻,後者那皺紋遍布的臉上滿是陰鷲。
「攝政王大可不必這樣想。」奕-劻一臉笑容,甚至略帶些輕鬆地說道:「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么,如今能收拾局面的維有老臣一人而已,老臣可不願意讓攝政王顏面掃地,若是天下人都鬧起來,成了眾矢之的,到時候老臣也救不了攝政王。
「奕-劻說來說去,不過是你自己覬覦總理大臣的位置罷了。」載灃咬著牙冷笑道,如果這一點他都看不出來,也不配在這個位置上待這麼長時間了。
奕-劻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到了這個份上,雙方早已擺開架勢,是戰是和,全看載灃一個人了,是捨得手中的權力還是他作為攝政王的臉面,決定了兩人日後的關係。
「領班軍機出任內閣總理大臣,本來也理所當然。」
奕-劻上前一步,不再多費口舌,直接點名了來意,「懇請攝政王下一道諭旨,自今日起,裁併軍機,以責任內閣代之,老臣立馬勸退那些鬧事的議員,往後你還是你的攝政王,盡享九五之榮,我當我的內閣總理,乾綱獨斷,從此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奕-劻拋出來一個完美的條件,他自以為完美的條件。
「你是讓本王當你慶王府邸的提線傀儡嗎!」
「啪」的一聲,載灃一甩桌子,站了起來,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怒火,大口怒斥。
「奕-劻你真是狼子野心,貪慾成性,莫要說本王不可能退讓一步,本王就算真的退歸藩邸,也不會將朝政交於爾等之人手中,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那攝政王就不打算顧及估計宮外的洶洶民意,載灃!這失國之罪你擔當得起嗎!」既然雙方撕破臉皮,奕-劻也沒必要給誰面子,對載灃直呼其名,大聲詰問道。
「當不當得起,都跟你慶王無關!」
「載灃!不要說老夫今天沒有提醒過你,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不會說這種娃娃話,一旦退歸藩邸,可有你好受的!」
奕-劻的威脅像打在一塊頑石上,被激怒的載灃已經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慶王還是將這些話說給那些聽你信你的議員們吧,本王不送!」
雙方談崩了,載灃直接下了逐客令,很明確的告訴奕-劻你可以滾了,或者跟你那些議員一起滾。
「但願攝政王能一直這麼說下去。」
奕-劻冷笑了一聲,轉身走出門去。
「慶王,談的怎麼樣?他載灃有沒有讓步?」
看見奕-劻從宮門口出來,小恭王溥偉立即迎了上去,簡直比前者還著急。
奕-劻的臉陰沉著,壓根沒理會溥偉,直接繞過他站到了眾人的面前。
「諸位議員,老夫好言相勸,沒想到攝政王竟毫不禮讓,反而出言詆毀,老臣今年已逾七旬,實在不堪折辱,還是請諸位另尋高明吧。」
奕-劻一番虛情假意剛剛說完,身後的午門居然「嘭」的一聲被侍衛合上了,鬼使神差地和這一幕結合在一起,給眾人提供了無限遐想和可能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