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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授勛大會

  (人在外地,更新可能會有些不穩,視網吧好賴程度吧,俺需要票,哭……)


  對於葉開來說,一早上的時間是短暫的,可以在讀份《帝國陸軍報》的同時輕輕鬆鬆度過,但對疲憊不堪的禁衛軍將士而言,這短暫的一晚上加一上午的休息時間,簡直貴的像金子一樣,粘稠的可以和枯燥乏味的思想政治課相媲美。


  儘管心事重重,但在一波接著一波的疲累侵擾下,孫傳芳還是在後半夜沉沉睡去,直到早上九點多鐘才突然醒來,一夜無夢,幾年的軍旅生涯,這樣長的睡眠時間絕無僅有,所以當看到手錶里的羅馬9時,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可見他之前的神經緊張到了何種地步,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孫傳芳什麼都沒有干,而是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幾個小時前演習場上發生的一幕幕,小到某個細節都沒有錯過,每一個決定他都再次推敲了一番,之後才緩緩地嘆了一口氣,無力地走下床去,表面上說一點也不慌亂,將勝負看的風輕雲淡,那絕對是假的。


  相同的情況也出現在了另一方指揮官的身上,不同的是,楊宇霆是在寫完戰地日誌后才安然躺在床上,較前者而言他的心境更加平和順暢,因為就在不久前他得到了上級透露出的消息,這次演習藍方的損失小於紅方,戰術上也取得了一定優勢,從單純的字面數據上看,勝利似乎更傾向於他們。


  儘管如此,楊宇霆還是沒有立馬睡著,閉上眼遲遲無法進入睡眠的狀態,不過相對於孫傳芳的琢磨不定,他的輾轉反側就有些遺憾的味道在裡面,他堅信只要再給他足夠的時間,哪怕只有一個小時,等到被圍困的紅軍部隊意志崩潰失去抵抗能力,或者乾脆被盡數全殲,這次的勝利將會更為明顯些。


  楊宇霆是這樣想的,入睡之前還滿意歡喜的以為,他的想法應該和那位把控一切的最高指揮官,差的不會太遠。


  上級的各懷心思似乎也影響到了底層的普通士兵,當然,他們沒有指揮官們想的那麼深,大人物的考慮思路和他們是截然不同的,不管哪一方佔據了優勢,紅藍雙方的士兵都被這次的魔鬼般訓練折磨的心力憔悴,所以,經歷過這種訓練洗禮的他們,還會將具體的勝負看得這麼深嗎?


  所以,第二天中午,當午飯時間到來時,餐廳里士兵們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相互攀談著,臉上略帶輕鬆,話題自然始終離不開這次的演習經歷,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一個討論點就是即將到來的獎懲大會,作為這次期中考核的最後一個環節,它是一切成果的驗金石,士兵們自然滿心期待。


  這次獎懲大會之所以炒熱,還有一個不容忽然的原因,早先時間高層就放出風來,在這次大會上,除了會公布獲勝的紅藍一方,還會對獲勝的部隊和表現出色的個人頒發軍功章,所以還沒開始,這次的大會在普通士兵口中就換了一個更直接的名字,授勛大會。


  而一聽到授勛兩個字,相信沒有人會再安然的坐在板凳上,授勛之所以有這麼大的轟動力,得益於禁衛軍成立之初,葉開提出的軍銜制,以及軍人的升遷要和軍功掛鉤的說法,單純且唯一。


  這一源於西方的軍人等級觀,在當時中國還尚屬首次,對大多人而言更是新鮮的,儘管陌生,但當軍銜制度隨著練兵章程下達給禁衛軍各標各營后,這套規則瞬間就深入人心。


  舊軍隊的那套腐敗不堪的等級觀在這裡完全不奏效,身份,地位,待遇,這一切只取決于軍人榮譽的唯一象徵。


  軍銜!


  禁衛軍中大多數人都是農家子弟或者有點文化的知識分子,例如秀才舉人等等,滿漢兼有,1904年科舉制的廢除使他們不少人喪失了向上攀登的孔道,而在同一年變更旗籍政策的出台,對於滿人來說更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八旗制度的日漸解體意味著他們不再享有某些特權,幾百年的不勞而獲豢養成的扭曲貴族心態一朝不復存在,沒有一技之長的他們活的連普通漢人都不如,一時間趴在皇城根乞討的滿人不計其數,千篇一律的爛煙鬼模樣凄慘至極。


  知道這些,也就不難理解為何清朝覆滅之際,大多數滿人無動於衷,而歷史上以滿人為主的禁衛軍則乾脆倒向了民國政府,他們不會因為所謂的族群榮辱而丟掉手中現有的東西,現實與利益,永遠才是普通人思考的第一步。


  所以,葉開提出的軍銜制,無疑給所有鬱郁不志的人重新指明了一個方向,除了科舉和出身,他們的升遷還有一個全新的渠道,軍官,軍銜制下的軍官。


  跟舊軍制截然不同,葉開理想中的軍銜制度有兩個最基本的出發點,一,軍官只能來源於軍人,二,軍銜只來源於軍功。


  說得簡單,但實際執行起來卻是難上加難,新事物的產生必然會觸動既得利益者的蛋糕,而遭到重重阻撓,但不管怎麼說,葉開要用鐵腕把這個制度一點點執行下去,禁衛軍勢必將成為新軍制的****,這是軍隊素質化和專業化的根本保證,只有這樣,才能斷絕門閥制度下那堵也堵不上的人事空子。


  軍人只能是純粹的軍人,應付戰爭才是他們天職。


  所以,在軍銜制思潮的影響下,禁衛軍人人都爭拿軍功,而軍功最基本的體現就是軍功章,這次的實戰演習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當然,這跟演習獲勝與否也有很大關係,如果你是演習失敗的一方,獲得勳章的幾率雖說不是沒有,但幾率總歸小一些。


  誰才是演習的贏家,紅藍雙方各執一詞,而勝負關係越不明朗,談資自然越多,但對於一手主導這次實兵演練的葉開來說,勝負手已經在他的心中,或者更為清楚的說,在他手中的那份大會授勛名單中。


  下午二點二十分,檢閱場,旌旗飄揚,雨在昨夜就停了,天氣出奇的好。


  一萬二千五百八十三名禁衛軍士兵全部到場,面容飽滿,目光炯炯,站在那裡就有一種屹立不倒的感覺,彷彿上萬把標槍整齊的插在那裡。


  外在的一系列變化顯示出他們不再是初出茅廬的新兵蛋子,而是一個肩負榮譽與使命的軍人,這是一種微妙卻事實存在的蛻變。


  「諸位將士!」


  大會開始,葉開發言,望著整齊的隊伍,他說出了第一句話。


  「演習已經能夠結束,但既然是實兵演練,紅藍對壘,自然要分出個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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