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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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漢章,軍隊的節流需要你們二人的協助,這也是我把你們找過來的原因。」葉開鄭重的說道。
「什麼協助不協助,良弼兄,你說吧,我老哈聽著呢。」
哈漢章豪邁地回答到,說起話來處處透露著一股悍將的氣息。
「是啊,良弼,你但說無妨。」
蔣雁行的回答雖然風輕雲淡,但潛意識卻隱隱覺得,葉開口中吐出的將是一個大計劃。
「好,既然這樣我也不吝情面了,節流的第一步就是徹查禁衛軍上下,一切大小支出,槍支彈藥配給,官兵用度,特別是軍餉軍糧的發放,都要查的乾乾淨淨。」
葉開說完,看了看蔣雁行,囑咐道:「雁行,這件事就交給你督辦了。」
再聽到葉開的命令時,果然,如後者所料,這是一個出乎尋常的安排。
「徹查禁衛軍?為何要徹查禁衛軍?」蔣雁行疑惑的問道,作為指定的執行者,他不能連葉開這麼要求的目的都不知道吧?
「莫非良弼你覺得禁衛軍有人私自虧空軍費?」蔣雁行猜測著問道,不過想了想,轉而又自我否定道:「可是最近也沒聽說有異常的事發生,剛才瞧賬目上的記錄,也不大有人鑽空子啊?」
禁衛軍才成立三個多月,如果真要是有人膽敢中飽私囊,那還真叫人另眼行看,蔣雁行的說辭合情合理,而葉開的解釋就令人大跌眼鏡了。
「雁行兄,你說的沒錯,眼下卻是沒有發生這種事,不過,等事情發生了,再來追責豈不是為時已晚於事無補?」
葉開的笑聲聽得蔣雁行一愣一愣,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儘管心裡有所準備,知道這位上司兼同學喜歡不按套路出牌,但怎麼也沒想不到他會這樣自圓其說。
蔣雁行的表情看在眼裡,葉開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不過以他的猜測,軍費裡面肯定會有貓膩,別以為禁衛軍剛剛成立外加盯著皇家的名義就能獨善其身,攤上清末這個大染缸里,那一隻只縮著頭的老鼠還少嗎,他這麼做就是要借著軍費暴漲這個大旗在禁衛軍內展開一次自我清洗。
「良弼,這..這鬧的動靜也太大了,會不會.……」蔣雁行想反駁,又不能說的太過於直接,總之他是搞不懂。
「雁行兄你是說此舉會動搖軍心嗎?」葉開完全不在意蔣雁行所說的顧慮,如果拿了別人一點蛋糕就引來天大的禍患,這才是杞人憂天,相反,如果處理得當一定會震懾那些不法行為的蔓延,「就當防微杜漸吧,相信結果會讓人大吃一驚,雁行兄就信我一次。」
「那裡的話」蔣雁行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他只能硬著頭皮幹下去,不過,前者說到底也是為了禁衛軍著想,或許還真能讓良弼給說准了,這傢伙可一向手段神奇,上次的逃兵事件他都能巧妙化解掉。
解決完這件事,葉開把目光轉向了哈漢章,或者說,是介於兩人之間。
「節流的第二件事才是重中之重,七天後,訓練暫時停一段落,整個禁衛軍要展開一次全面的期中考核,為期三天,裡面還要增加實兵對抗的部分。」
「期中考核?」
哈漢章蔣雁行不約而同的在心裡咦喃了一句,這個新名詞他們自然沒聽過,不過從字面也不難猜出什麼意思,雖然北洋軍中也有考核,但這種大規模階段性的評比還是第一次。
「考核完之後會根據這次的成績,按照好壞高低,對個人和集體進行必要的獎懲。」
葉開接著說道,他自然清楚,即使是再高輕度的訓練人也難免疲憊,這種疲憊不是說身體上的反映出的,更重要的是心靈上的,日復一日重複很容讓人失去前進的目標,所以,他得像模像樣的拋出一個誘餌。
「待一切結束后,全軍就地修整,各標各營分批解散,假期兩天,這段時間內如有需要,經批准后可以暫時走出軍營,當然前提是不能擾民。」
到此,葉開的計劃就有條不紊的講完了,其實,如果通篇看下來就會發現,葉開的這一套完全是照搬中學的考試模式,稍作修改後用在了禁衛軍身上,雖然以前並不感冒,但現在想想這樣做也有一定的道理。
「漢章,這件事的擔子就讓你挑了,還有你要到各軍部里派撥人數,組成一個巡視團,全程監督,注意不要出什麼漏子。」
葉開的話哈漢章自然沒什麼意見,拍著胸脯說道:「你管放心,這是就交給咱老哈了。」
葉開微微一笑,開源節流的事已經全部交待下去,頭腦冷靜心思細密的蔣雁行奉命徹查禁衛軍的老賬,而相對來說草莽一些的哈漢章,則因為耿直豐忠的緣故被委任為監管主事,這樣的人事安排看起來也還算完美。
不過有一點,葉開的頭腦一直很清楚,這些措施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到搞定了度支部尚書載澤后,才真正算的上一勞永逸,後顧無憂。
「雁行,漢章,明天要開一次大型會議,禁衛軍各協營級及營級以上的管帶統制都須通通到場,屆時我當面要陳述這件事,也算是為接下來的期中考核預熱吧。」
葉開站起了身,微笑著說道:「今天的會就到這吧,接下來可有的你們忙了。」
蔣哈兩人也站了起來,朝著葉開苦笑著搖了搖頭,今天算是又一次見識了後者的非乎常人的想法和手段,不過,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
夜幕降臨,新兵的操練已經結束,照例是休息時間,訓練場一片肅靜。
吃過晚飯後的葉開稍微溜達一圈后,向自己的私人辦公地點走去,在那裡他可以好好休息一晚。
雖是夜晚,但軍營內的防守程度一刻也沒有鬆懈,上有站在高牆處的崗哨緊密監視,附近也有巡邏兵不斷巡視,更別提軍隊高層的住處了,密不透風。
本來一切相安無事,但當葉開快走到自己住處圈時,縈繞心頭的一股特殊感覺終於得到了應驗,從外面散步到回來這段時間裡,這種感覺就一直如影隨形。
在葉開身後大約一百米遠的距離內,有人亦步亦趨的跟蹤著他,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葉開每每扭頭時都能看到那人一星半點的蹤影,不過說實話,這人的跟蹤技術的確有些拙劣,不然葉開也不會這麼輕易地發現。
「到底什麼人?」
心裡悄悄喃了一句,緊接著眼睛一眯,莫非是革命黨?一想到這,葉開頓時有些不淡定了,前世良弼是怎麼死的,這可是前車之鑒啊。
不過,多年養成的習慣讓葉開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禁衛軍營里,誰還能翻得了大浪?
葉開若無其事的向前走去,在經過站崗士兵身旁時,微微頓了頓足,隨後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