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世多迷音(求推薦!求訂閱!)
司徒謹對加雷斯微微一笑:「走吧。」
見那青年和攤主一臉鄙視的神情,加雷斯心裡依舊很不甘:「司徒兄,這.……」
到底不是魯莽之人,雖然心裡很是氣憤,但是加雷斯很快也想通了,畢竟他們才剛到大陸學院,對這裡人生地不熟的,確實不適合剛來就惹事情。
想到這裡,加雷斯狠狠的瞪了一眼那攤主,然後轉過身,跟著司徒謹一起離開了。
司徒謹倒是沒像加雷斯想的那麼多,誰要是真惹到他了,不管在哪裡他都不會忍氣吞聲。之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主動退讓,主要是司徒謹覺得為了一套刀具不值得。
確實,那套刀具確實很合他的心意,但說到底也只是一套刀具罷了!刀身裡面融合了紫母?切!紫母很少見嗎?想當初在提亞斯他可是連紫母礦都見到過,他若真想要那紫母,絕對是要多少有多少。
雖說那紫母礦已經被帝國介入開採,但提亞斯怎麼說也算是他的地盤,提亞斯的守城將領菲爾丁以及他手下的那些軍官早就跟司徒謹站在一條線上了,雖說司徒謹現在不在提亞斯,但是只要他說一句話,那在提亞斯也是絕對好使的。對此司徒謹還是很有信心的。
再說了,就算沒有這層原因,那套刀具不是很貴嗎?嘿!區區十萬金幣在司徒謹眼裡還真不叫個錢!當然了,十萬金幣對普通百姓來說確實是一個天文數字,但在司徒謹眼裡那卻只是一個數字。
大陸地下世界最大組織的最高首領,名下還有一家日進斗金的商行和三個不小的作坊,司徒謹會差錢嗎?
至少從出生到現在,他真沒體會過差錢是什麼滋味!而且他平時也不怎麼用錢,這些年做殺手任務得到的傭金都是一筆很龐大的金錢,即便他不動用黎明裡的資金,他也算是一個小富豪。
只要不差錢,難道還怕買不到稱心如意的東西嗎?所以司徒謹真懶得跟那攤主和後面出現的青年去爭,簡單說來就是沒必要!
誠然,如果讓他動怒,後果一般都很嚴重,但能讓司徒謹真正動怒的事情卻很少,除非是觸及到他的一些底線。
司徒謹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加雷斯卻非常在意。二人一直走出很遠以後,加雷斯還在喋喋不休的說那兩人。
「那攤主真是欺人太甚,還有那個尖下巴男,狂妄至極!」
「今天我們剛到大陸學院,暫且咽下這口氣,但再讓我看到那兩個傢伙,我定要他們好看!」
「世風日下,沒想到連一個擺攤的都這麼不把人放在眼裡!」
……
加雷斯一直不停的說著,司徒謹只是淡淡笑著,也不說什麼。
就這樣,二人沿著這條寬敞的大道一直往前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一陣裊裊的琴音自前方徐徐傳來,聲音夾雜在熙熙攘攘的鬧市之中,並不是很大,但卻讓司徒謹內心忽的一盪。
他抬起頭,見前方几十米開外的道路旁邊,一位身穿黑袍的青年男子盤膝坐在那裡,男子的雙膝之上平置一把古琴,而男子的雙手則在那古琴的琴弦之上撥來撥去,這琴音就是從男子的手上傳來的。
一路上跟司徒謹不停的說了那麼久,加雷斯現在終於消氣了,不過消氣之後,加雷斯立馬感到腹中空空,餓的要命。他正想跟司徒謹說找一個家美食店進去吃些東西,還沒開口,卻見司徒謹像是丟了魂似的徑直朝著前方走去。
加雷斯心下疑惑,連忙跟上司徒謹的腳步。很快,司徒謹在那個黑袍青年的面前停下了腳步。
黑袍青年看起來二十歲左右,一頭黑色長發用細帶隨意紮起束在後方,兩眼下方各有一條深深的斜紋,構成了一個很清晰的八字紋。
雖說臉上有這八字紋,但青年的樣貌卻絕對堪稱俊逸。標杆般筆挺的身材、白皙的皮膚、刀削般的眉毛、高挺的鼻樑,薄薄卻又緊抿的嘴唇,這一切讓男子身上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冰冷氣息。
男子的雙手修長而又指節分明,左手的中指和右手的無名指分別帶著一枚墨綠色的玉石戒指,這兩枚戒指將男子本就十分好看的雙手襯托的更加好看。
此刻,男子的雙手正在那古琴的琴弦之上靈活的來回撥動,司徒謹跟加雷斯的到來並未讓男子分神半分。
聽著男子那如行雲流水般的琴音,時而舒緩如流水、時而急越如瀑布,司徒謹不禁迷失於此。
他腦中一時之間浮現出很多事情,有前世有今生。
前世,他作為一個極度愛好科學的科學狂人,每天把時間花在看書和做實驗上面,看似沒心沒肺心無牽挂,但有多少人知道他內心的傷痛?無父無母,一個人孤獨長大,又不被旁人理解和接受,有多少個日夜他都是在黯然傷神中度過的?
他騙自己他不在意,然後一心鑽研到實驗研究當中,何嘗不是為了忘記這種不為人知的苦楚?
終於,他騙過了自己,然後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世上。
在這裡,他有奶奶、有父親、有兄弟姐妹,可是除了奶奶一人,其他人並未把他當做真正的家人、尤其是他的父親司徒南,從小到大不但沒給過他一分關愛,而且最終還將他逐出家門。
他依舊騙自己說他不在意。
可是,心裡的痛楚卻層層積壓,直到這一刻,如潮水般向他湧來,瞬間將他淹沒在悲傷的海洋里。
司徒謹怔怔的站在黑袍青年面前,不知道站了多久,眼睛終於一點點恢復清明。
他確實悲傷、確實難過,但是人之活在世上,誰能沒有悲傷?悲傷也是另外一種詮釋人生的途徑,沒有悲傷的人生絕對稱不上是完美。
若是在前世,司徒謹可能想不通這個道理,但是現在,他已經可以坦然接受悲傷、坦然接受人生中的種種不如意。
也許在司徒南跟他說要把他逐出家門的那一刻,他已經看透了很多東西。他不再逃避去想這些事情、去承認這些事情,所以整個人較之前也多多少少有點改變,這種改變可能連司徒謹自己都沒有發覺。
現在的他可以坦然承認他心裡的種種悲傷,他認為自己即便帶著這些悲傷也可以大步前進。是的,這些悲傷不會阻擋他的腳步。
一曲終了,黑袍青年睜開眼睛,烏黑深邃的眼眸攝人心魄。
淡淡的看了一眼司徒謹跟加雷斯,黑袍青年突然開口,聲音迷離而又富有磁性:「世多迷音,有多少人能在迷音之中找到自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