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挑事
“定安王妃,清平郡主,自會到場,其餘賓客自由相公處理,倒也不用我跟著操心。”
“定安王妃?”顧靜容驚叫出聲,“大嫂你沒開玩笑吧?”
還沒得到葉迦藍的答案呢,旁邊的寧玉芙便按捺不住了。
“少夫人,您就算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定安王妃怎麽會來參加你的及笄之禮呢?”
葉迦藍冷冷一笑,“既然不信,何必問那麽多?”
她都不屑跟寧玉芙說話,想一出是一出,整天嘰嘰喳喳說話也不過腦子,讓人生厭。
倒是顧靜容多多思量了片刻。
葉迦藍若真是撒謊,等到及笄之禮那天人過不來,那可就出大事兒了,她也會丟人,所以葉迦藍應該沒撒謊。
可她若是真能把定安王妃請來,這也不是一件小事。
至於清屏郡主,雖然她很受寵,但終究是小人物所帶來的衝擊力,遠遠比不上定安王妃。
顧靜容臉色連連變化,旁邊的寧玉芙想法跟她也差不多。
突然她重重一哼,“就算你能請來這麽多重量級人物,又能如何?說到底,也隻不過是托了大少爺的福,若沒有大少爺,隻怕你的及笄之禮也會寒酸無比吧?”
之前二人勉強還能多說兩句話,也不至於撕破臉皮。
可剛才寧玉芙和顧靜容放了這麽一大筆血出去,寧玉芙實在繃不住了。
“你說的很對。”葉迦藍很讚同的點點頭,“不過有枝可依,終究是有枝可依,總比寄養在別人家裏的女兒好的多。”
“你說什麽呢?”寧玉芙突然拍桌而起,麵色惱怒,漲紅不已。
葉迦藍這不就明擺著罵她嗎?
寧玉芙家裏情況特殊,這麽多年來,她一直都是生活在景國公府的,雖然跟菠蘿的關係還算不錯,但終究是外甥女兒,一直寄人籬下,確實好說不好聽。
“難道我說錯了嗎?”葉迦藍故意懟她,“你不是寄養在景國公府嗎?還是說你馬上就要離開此處,回自己的家了?”
“你……!”寧玉芙啞口無言。
她倒是想回去,可她一早就沒了這樣的機會,否則也不至於在這裏委屈那麽多年。
顧靜容在一旁默不作聲,隻看二人鬥嘴。
她覺得今天的葉迦藍有點奇怪,平時碰到這種事情她向來都是懶得計較的,今天卻處處懟回去,說話依舊一針見血,就像故意跟她們做不去過不去似的,實在奇怪。
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顧靜容也生怕發生更奇怪的事情,慌忙起身。
“大嫂,我們今日過來隻是想求個熱鬧而已,既然及笄之禮已經定下,所請的賓客也準備好,了也就沒什麽好操心的了,先告辭。”
她說著瞪了寧玉芙一眼,二人眼神交流間,寧玉芙怒火消失了些。
她們今天可真是一點好處都沒撈到,不僅白白賠了幾百兩銀子,還挨了葉迦藍一頓罵,也不知道她們到底來做什麽的?
顧靜容心裏有事,腦子明顯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正要離開,不帶這麽巧的,元洲搖搖晃晃的進來了。
他一整天都沒看到葉迦藍,歡喜得很,加上年紀太小,走路不太穩當,顧靜容起身的瞬間,二人撞在一起。
“哎呦!”顧靜容驚叫一聲,沒有絲毫準備,狼狽倒地。
葉迦藍神色一緊,趕緊把元洲抱起來,撣去他身上的塵土,
“怎麽樣?摔疼沒有?”
她緊張地看著元洲,滿眼心疼,不住責怪身後的王乳母。
“怎麽看小少爺的?哪能讓他這樣慌張的進來?”
“奴婢有罪。”王乳母趕忙跪下。
葉迦藍心頭惱怒,又疼惜的很,卻也不願過多責罵,抱起元洲走到位置上坐下。
顧靜容被撞了個正著,狼狽的倒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來,心頭更是惱怒的很。
“混賬東西,走路沒長眼睛嗎?”她才剛起來就破口大罵。
葉迦藍哄好元洲就聽到這話,眼神陡然冷了下,“來罵誰呢?”
顧靜容絲毫沒意識到已經出事,依舊罵罵咧咧。
“有娘生沒爹養的狗東西,走路不長眼睛,居然敢撞本小姐,我打死你!”她說著就要抬手。
葉迦藍猛地抬頭,二人眼光在空中交匯,顧靜容身子一顫,高高舉著的手趕忙放了下來。
“把你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葉迦藍右手握成拳頭,牙齒緊咬。
“有娘生沒爹養,這是當傅君庭死了嗎?”
顧靜容還真是被慣壞的脾氣,這種話都敢說出口。
顧靜容心虛,卻也不服,“我又沒說錯,元洲的娘剛生下他就難產,死了,這麽多年來,大家都對他也愛理不理,根本不管她媽他的死活,我哪句話說錯了?”
元洲平白無故被撞成這樣,手都擦破了,雖然他不哭不鬧,葉迦藍也心疼得很。
又聽顧靜容這樣口出狂言,葉迦藍哪能忍得下這口氣?
她抱著元洲慢慢走下來,把他交給身後的連翹,又來到顧靜容跟前。
後者毫不畏懼,反正她說的是實話,這麽多年來元洲在家裏過得是什麽日子,他們都心知肚明。
不過,想想也是,到底是個庶出的兒子,不比嫡出珍貴,
加上當初的事也不明不白,說不定元洲是個野種,傅君庭又怎麽會把他放在眼裏?
“啪。”
清脆的巴掌聲突然響起,顧靜容神色震驚,寧玉芙也愣了一愣。
雖然她們幾個跟葉迦藍向來不和,但她們也從來沒動過手啊。
尤其是葉迦藍,到底是嫡母,她這一動手不要緊,此事隻要傳出去,可是對葉迦藍不利的。
“這一巴掌打的是你嘴巴不幹淨。”葉迦藍聲音依舊清冷,“元洲是你大哥的兒子,你若是再這般侮辱他,可就不是一巴掌了。”
“我到底說錯了什麽?”顧靜容據理力爭,“他就是有娘生沒娘養,也沒爹疼的玩意兒,你對他好又能怎樣?說到底也不是他親娘,葉迦藍,你太過分了!”
“給他道歉。”葉迦藍聲音清,冷起伏並不大,卻仿佛帶著千鈞之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