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流言

  難道真是她看錯了?


  “少夫人,你怎麽了?”連翹好奇詢問。


  葉迦藍目光一瞬不瞬,壓低一聲音,“你有沒有覺得身後好像有人在跟著咱們?”


  連翹順著葉迦藍的目光方向看去,疑惑搖頭,“沒有啊。”


  葉迦藍納悶了,她分明感覺有人好像跟著自己,但當她轉過頭去時,那道目光又消失了,難不成真是自己的錯覺?

  葉迦藍原地愣了很久,始終沒覺察到什麽,帶著疑惑上樓去了。


  容楚才剛走,傅君庭正要起身,葉迦藍已經過來了。


  “三皇子呢?”葉迦藍看看四周,居然隻有傅君庭一個人。


  “他已經回去了。”傅君庭扶著葉迦藍坐下,“如意齋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


  葉迦藍微微一笑,頗帶著幾分得意,“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早已經辦妥了,那大掌櫃雖說不願意,可最終的決定權在我手上,他也不敢說什麽。”


  連翹在身後掩唇一笑,“大少爺剛才沒看到少夫人威風的樣子,那大掌櫃不服,被少夫人好一通教訓呢,還要把從前貪、汙的銀子悉數補上,否則他在如意齋也就沒立足之力了。”


  葉迦藍忍不住糾正,“就算他拿出銀子來又如何?本就是貪、汙,即使吐出來那也是應該的,從此以後我可不想在如意齋繼續見到他。”


  傅君庭叫了菜二人吃著,傅君庭突然問道:“你現在可舒心了?”


  “也還好吧。”葉迦藍興致缺缺,“如意齋的事兒算是解決了,可景國公府的事兒,你也知道,那夥人又不是省油的燈,我倒是想舒心,他們也得給我這個機會啊。”


  以萬氏為首,那些人不停的給葉迦藍使絆子,從她進了景國公府到現在就沒過過一天的安穩日子,實在糟心的厲害。


  葉迦藍話鋒一轉,“不過有你陪著,我倒也是苦中作樂了。”


  葉迦藍也不顧及周圍人的目光,頭一歪,靠在傅君庭肩膀上。


  剛好上了個肉丸子,傅君庭加了一顆放在葉迦藍碗中,她卻沒動。


  “你素日裏不是最愛吃這道菜嗎?怎麽不吃?”


  “你說呢?”葉迦藍瞪他,用眼神示意。


  傅君庭馬上就明白了,搖頭,主動加起送到葉迦藍口中。


  連翹在一旁看得直呼牙酸,周圍人也投來側目的眼神,葉迦藍渾然不覺也不在乎。


  “你說萬氏接下來還要做什麽?”葉迦藍不由地揣摩幾分。


  都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從前萬氏有什麽陰謀,葉迦藍都是坐等接招,也從不主動出手害人,可這樣終究不是辦法,得占據主動才行。


  傅君庭倒是比她淡定多了,“萬氏要做什麽是她的事兒,咱們不去招惹她也就是了,不過我想短時間內她應該不會再生出事端來。”


  傅君庭想起之前警告萬氏的事,但凡她能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也必然不會跟葉迦藍作對,否則傅君庭必定說出做到,絕不會放過他。


  雖然萬氏是長輩,可她做的事情真是完全和長輩不搭邊,傅君庭對她也算是一忍再忍,若是再忍下去,那萬氏可真是蹬鼻子上臉了。


  傅君庭也自然不會在產生嚴重後果後才會反省,最好的辦法便是將萬氏的陰謀杜絕在搖籃中。


  至於自己父親那日離開後,跟萬氏有沒有說過這件事兒,這不是傅君庭想關心的事兒,隻要萬氏能夠安分就行。


  “但願她真能安分才好啊。”葉迦藍歎了口氣,“別的我倒也不擔心,隻是怕萬氏會對元洲下手,他還是個孩子,什麽都不懂,若我不小心周全著,隻怕萬氏容不下元洲。”


  一提到元洲傅君庭的眼神冷了幾分,又帶著淡淡的愧疚。


  “從前是我虧欠元洲太多,他生下來連自己的母親都沒來得及見上一麵,我雖是他名義上的父親,也對他疏於照顧,不過以後不會了。”


  傅君庭抱緊葉迦藍,“你如何待他,我也是如何待他,以後我必然將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來對待他。”


  “真的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嗎?”葉迦藍故意打趣兒。


  傅君庭不高興了,眼睛一眯,“娘子就這樣信不過為夫?”


  “信任是要靠自己爭取的,你弄出這麽大的花邊新聞,讓我如何相信呢?”


  “什麽是花邊新聞?”


  葉迦藍猶豫半晌,讓她解釋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含糊幾句帶過去了。


  用完飯二人回去,元洲身體康複了不少,但還不能出屋子,在窗前站著,外麵的人一撥一撥,他滿眼都是羨慕。


  葉迦藍進來時便看到這樣的畫麵,連忙解了身邊的披風走過去。


  元洲轉頭見是葉迦藍,趕忙行禮,被葉迦藍攔住。


  “元洲也很想出去玩嗎?”


  他輕輕點頭。


  “再過些日子吧。”葉迦藍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且不說你身子還未完全痊愈,便是痊愈了,近日連下了幾場大雪,你這小身子骨也定然吃不消,先暫且在屋子裏好生呆著,過兩日雪化了我再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元洲天天點頭。


  他對葉迦藍可是言聽計從,說什麽便聽什麽,況且元洲待在屋子裏也有一種丫鬟婆子照顧他,倒也不算寂寞。


  每天早上傅君庭都有個雷打不動的運動,那就是練功,即便如今歲寒大雪已是寒冬臘月,傅君庭也並未中斷。


  葉迦藍特地起了個大早,披著披風坐在廊下看傅君庭練功,她手裏抱著湯婆子倒也不覺得冷。


  再觀傅君庭,站在那雪地中,一抹黑色極其顯眼,此刻天還未完全大亮,葉迦藍在那坐著,腦子昏昏沉沉,還沒一會兒呢,就睡了過去。


  照顧孩子可真不是人做的事兒,元洲平日看著溫馴,睡覺卻極不老實,葉迦藍生怕凍到他,一夜不知醒了多少次,不停的給他蓋被子。


  元洲睡得挺香,葉迦藍卻累得不行,這一大早又爬了起來,手裏的湯婆子漸漸涼了下來,葉迦藍毫無察覺,睡得很香。


  傅君庭過來時已站在她跟前了,葉迦藍也沒有半分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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