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撞個正著
不是傅君庭,是傅澤遠。
“少夫人怎麽這麽不小心?”傅澤遠淡淡一笑,“雪天路滑,少夫人還是要當心些,若真摔倒,隻怕又要纏綿病榻了。”
“多謝。”葉迦藍起身想把手抽回來,卻沒成功。
他抬頭盯住傅澤遠,明顯帶了幾分警告之意。
他倆身份有別,平日裏摩擦也不少,傅澤遠居然來這一套。
“四上也打算過,到什麽時候?”葉迦藍冷硬出聲。
傅澤遠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慢慢鬆開,完了還留戀地摸了一把。
葉迦藍從綠翹手中接過帕子,用力的擦了幾下,隨手丟到雪地中,她正要走,卻被一道聲音吸引。
“都已經是大少夫人了,還這麽不幹不淨的勾、引別人,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葉迦藍轉頭,原來是顧靜容來了,她身邊還跟著傅靖恒。
顧靜容怒容滿麵,死死盯著葉迦藍的手,恨不得親自將其剁下來。
傅澤遠倒是做了一回正人君子,好心解釋,“二小姐不要誤會,大少夫人不小心摔倒了,我隻是扶一把而已,並無別的意思。”
“扶一把?”顧靜容的聲音更加尖銳,“我方才看得清清楚楚,你二人拉拉扯扯,眉目傳情,糾纏許久,四哥,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想必是有人故意勾、引吧?”
一旁的傅靖恒正低垂著頭,聞言一笑,出聲打斷,“四弟,你推我出去吧,我還有事兒要做呢。”
傅澤遠答應一聲,趕忙過來,路過顧靜容跟前時,意味深長一笑。
顧靜容更加氣惱,她方才看的就是很清楚,這倆人膩膩歪歪的實在不象話。
傅澤遠和傅靖恒一走,剛好給了顧靜容機會,她快步走過去,怒氣衝衝。
“少夫人,你方才未免太過分了些,既已跟大哥在一起,做了少夫人,為何還要吃鍋望盆,盯上我四哥?”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盯上、你四哥了?”葉迦藍被人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語氣也好不到哪去,“二小姐這樣斷章取義,可不提倡,況且,方才四少爺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二小姐聽不明白嗎?”
葉迦藍說話還是客氣地,起碼喊了尊稱,在看顧靜容可不是這麽回事兒了。
傅靜柔也在一旁,見這倆人鬥嘴鬥得厲害,她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子,假裝不知此事。
顧靜容也顧不上,話裏話外不停的奚落葉迦藍,又都被她懟了回去。
“剛才二小姐說人心不足蛇吞象,莫不是在你看來,四少爺淩駕於大少爺之上了?”
“我可沒說。”顧靜容趕緊改口,“我是說你貪心不足,明明已經跟大哥在一起了,居然還想著四哥,像你這種恬不知恥的女人就應該浸豬籠。”
“聽話聽半句,故意斷章取義又是怎樣的下場呢?”葉迦藍冷冷一笑,“不尊上下,目無長幼,又該如何?”
這小丫頭真是反了天了,也敢到她麵前大呼小叫。
別管葉迦藍從前過的是怎樣的日子,也別管她在老夫人眼中是什麽形象,畢竟身份擺在這兒,無論如何顧靜容也不能跟她說這樣的話。
顧靜容氣結,似乎沒想到葉迦藍敢當眾懟她,向來任性的她哪能咽得下這口氣,抬手就要打。
手才剛舉到半空中,被人握住了。
顧靜容轉頭就見傅君庭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後,正冷眼盯著她。
“大哥。”顧靜容心頭一顫,趕緊躲開,但她的手卻被傅君庭牢牢抓著,動彈不得。
顧靜容小心的吞了口口水,怎麽這麽巧被傅君庭看到了,她不由得看向旁邊的顧靜容,她依舊站在那兒像個雪人似的沒點反應。
不長眼的家夥,傅君庭來了也不說一聲,害得她被抓個正著。
葉迦藍也挺驚訝,不是說傅君庭在忙嗎?怎麽會到這兒來?
傅君庭臉色陰沉,重重甩開顧靜容,“給你大嫂道歉。”
“我憑什麽道歉?”顧靜容很不服氣,”大哥,你剛才沒看到,大嫂她跟四哥拉拉扯扯不知廉恥。”
“道歉!”傅君庭猛地一喝。
顧靜容身子又是一抖,甚是委屈,她為什麽要道歉?根本就沒錯,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顧靜容也不會這樣為難葉迦藍,傅君庭卻不分青紅皂白的護著她,哪有這樣的?
“大哥,你胳膊肘朝外拐!”顧靜容一時口不擇言,更讓傅君庭的怒火上了一層。
“她是你大嫂,哪來的外人?”
顧靜容低著頭憤憤不平,她可從來沒把葉迦藍當成自己的大嫂,在顧靜容眼裏葉迦藍就是外來人,哪怕她已經嫁進來那麽久了,顧靜容還是不承認她的身份。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傅君庭聲音愈發陰冷。
眼看事態發展的差不多了,傅靜柔這才走過來。
“靜容。大哥說的對,你就別這麽硬氣了,說不定這件事真像四哥說的那樣,另有隱情呢,快道個歉,這事也就結束了。”
傅靜柔表麵是為葉迦藍開脫,可另有隱情四個字本就不是什麽好詞兒。
葉迦藍目光一沉,卻也沒說什麽,現在忙著對付顧靜容,這件事兒以後再說也不遲。
顧靜容委屈至極,礙於傅君庭的逼迫,也怕他真的生氣,心不甘情不願的道了聲歉。
“你要記住,少夫人是你大嫂,以後對她客氣著點兒,長幼尊卑四個字應當牢牢刻在你的腦子裏,絕不能忘,明白嗎?”
顧靜容點點頭,什麽都沒說,轉身跑掉了。
傅靜柔趕緊跟過去,傅君庭這才走到葉迦藍跟前,關切的看著她。
“我沒事。”葉迦藍淡淡一笑,“倒是你,也太嚴厲了些,看靜容那樣子,像是要哭出來似的。”
“她自找的。”傅君庭聲音依舊冷硬,拉起葉迦藍的手,“這府上的人各有心思,今日之事讓你受委屈了。”
傅君庭心中是自責的,若他在這府上受寵,葉迦藍自然能跟著沾光,顧靜容斷然不會說出那樣的話,說到底責任還是在他身上。
葉迦藍倒不介意,“你可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