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殺手集訓營

  灰色陳舊已經有些脫落的舊牆壁，長著青苔有些潮濕冰冷的地板，嬉鬧目光嘲諷的一群小孩，以及身邊這個冰冷的男人，造就了集訓殺手營的第一印象。


  “這個新來的，編號1075，你們要好好教教新人”記憶中，那個把他帶進深淵的男人是這麽說的，平淡的沒有起伏的語調，是沐之落記憶中最深刻的映像。


  門被關上，門外射進來的僅有的一絲光線被關在門外，隔離了光明，世界仿佛隻剩下黑暗。


  “喲，你是1075是吧，來，告訴哥哥，你叫什麽名字？”一個看起來好像比沐之落大幾歲的男孩，一手勾住沐之落的肩，嘻嘻哈哈的說著。


  可能是光線黑暗的原因，那張臉在沐之落的記憶中模糊不清，但在那黑暗的小屋裏，顯得格外肮髒。


  幾歲的沐之落沒有回答，也不想回答，淡淡的看著屋子裏大大小小的男孩們，看著他們臉上嘲弄的表情，讓他心底深深的排斥。


  “喂，說話啊，怎麽不說話？難道是個啞巴？”男孩一巴掌拍在沐之落的背上，重大的力道讓他有些瘦弱的身體險些摔倒。


  站穩，淡淡的抬頭，看著剛才的男孩，僅僅的看著，平淡沒有起伏的眼神。


  “看什麽看，不服氣啊”男孩一下子火了，一把糾起沐之落的衣服，轉頭看著其他男孩“喂，今天既然來了個新人，咱們就好好招待招待，你們覺得怎麽樣？”


  “好”眾人一下嘩然，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帶著野獸撕咬獵物的興奮。歡呼聲頓時響起。


  聽說集訓營的每個人都有些心理問題，對待新人特別殘忍，看樣子是真的。


  沐之落被一群人捆綁了起來，眾人歡呼著將他綁在一根柱子上，開始在沐之落的麵前討論著“你們說用什麽方法教訓下這個家夥？”


  “用鹽水抽他”一個男孩興奮的提議。


  “不對，我覺得拿火鉗燙他，在他身上留下一輩子都弄不掉的疤痕”另一個男孩更興奮的說道。


  “說什麽呢，萬一被訓練館發現了就完蛋了，應該像古代那樣夾他的手指，讓他痛苦的尖叫”


  “你個笨蛋”為首的男孩拍了下那個男孩的頭“手上就更容易發現了，不如就用鹽水抽他，或者用火鉗燙他，你們挑一個吧”


  “鹽水抽他”


  “不對，用火鉗燙他，肉被火鉗燙焦，然後發出刺耳的尖叫，想想就覺得興奮”


  “好像不錯，但鹽水抽他，也可以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鞭痕，每抽打一下都附帶著叫喊聲，不是很好嗎？”


  “可我還是······”


  討論的聲音時不時飄進沐之落的耳朵裏，他看著眼前這群討論著如何至別人痛苦的人，感到惡心，這個時候他不能表現出害怕，對於這種人，越是露出害怕的神色，他們就越興奮。


  最後的討論結果是，鹽水鞭子。


  他們從牆邊不起眼的牆磚內拿出一套有些陳舊的用具，火爐，鞭子，火鉗，鹽，水盆，竟然樣樣都有，在他來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被這些東西伺候過。


  他們看著沐之落，希望從他臉上看出害怕的表情，聽見他求饒的聲音，但是，什麽都沒有，這個人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不應該，這不可能，明明還隻是個小孩，為什麽看著別人做出這種恐怖的事，為什麽不害怕，為什麽？

  憤怒，不甘心，將他們的理智燒光，他們瞪著沐之落，眼神如野獸般凶狠。


  沐之落淡淡的閉上眼睛，接下來，會是地獄吧。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衣服撕碎的聲音，接著身上便傳來刺骨的疼痛，讓沐之落差點放聲尖叫，好疼，被鞭子抽出的傷口，再被鹽水浸染，那絕對是普通人無法忍受的。


  沐之落隱忍的表情讓那些人有些失望，之後就是更為的瘋狂，在沐之落小小的身上拚命的抽打“叫啊，為什麽不叫，很痛對吧，那就叫啊，我讓你叫”


  整個小屋裏傳來鞭子抽在身上的聲音，帶著那些人興奮的笑聲，歡呼聲，響成一片。


  沐之落咬著下唇，拚命的想要壓製快要溢出的尖叫，身上的疼痛有些麻痹了，疲憊，疼痛，隱忍，都快將沐之落壓抑到極限，模模糊糊的張開眼，昏暗的屋內，本來模糊的雙眼更加什麽都看不清了。


  好痛苦，快要受不了了，誰來救救我。


  所有的哭喊，所有的哭訴都在沐之落心底徘徊，好痛苦，更痛苦的是不能放聲尖叫發泄痛苦，這個地方就是地獄，誰來救救他，誰來救救他？

  時間點點的過去，對於沐之落來講，每一秒都是痛苦的，意識漸漸的模糊，那些人還在繼續，身上的疼在一遍一遍的告訴他，這不是夢，誰都救不了你。


  “好像昏過去了”


  “把他打醒”


  “不如用火鉗燙吧，鹽水抽沒用啊，怎麽都是那副表情，不盡興啊”


  “好啊”屋內嘩然一片，昏過去的沐之落不知道，其實這個地方比地獄可怕多了。


  熱氣緩緩上升，漸漸被燒紅的火鉗印在殺手營的人的眼裏，閃動著興奮的火花，哧哧發出焦慮的聲響，那紅紅的火舌，吞噬著寧靜的黑暗。


  “啊——”身上突然出現的刺痛讓沐之落一下叫喊出來，眼淚從眼角溢出來，好疼，好燙，這是什麽，好痛苦，救命，誰來救救我，好痛苦，誰來救救我。


  “啊——”又一次，火鉗又落到下一個地方，火鉗與皮膚接觸的地方傳來焦糊的味道，強烈的疼痛感襲遍全身，像被成千上萬的利刃穿過皮膚。


  “叫了，終於叫了”沐之落疼痛的表情對宇於屋裏的人來講，無疑是最好的興奮劑，他們興奮了，歡呼著，各自看著沐之落，考慮著等會在哪個脆弱的地方下手，此刻的景象比地獄還要可怕，這些人都是惡魔。


  沒有鮮血，沒有傷口，隻有一片片血一般鮮紅的猙獰印記，滾燙的讓人神誌都有一瞬間的停滯。


  尖叫從喉嚨裏溢出，汗水流過剛才被鞭打出的地方，又是一陣難以壓抑的疼，不停的喘氣，尖叫，掙紮，卻始終無效。


  身上的燙痕越來越多，喉嚨也漸漸變得嘶啞，被鞭抽過的地方也變的紅腫起來，空氣仿佛都變得稀薄。


  “啊啊啊啊-——”


  好痛苦······


  “啊——”


  救命······

  “啊——”


  意識再次變得模糊，這一次，沐之落終於明白了，沒人會來救他的，在這個黑暗的殺手營，誰會來救他？

  “啊啊啊啊 ——”


  沐之落終於昏了過去，就算昏過去，全身依舊還在刺痛著，他捏緊了拳頭。


  今天發生的，我一定要你門雙倍奉還，我，一定要，你們······


  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