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氣急敗壞
會議室簡單的會談結束，神谷悠打電話給熊本愛麗絲讓她和製作部的新田主任商量一下把還沒有分配出去的一個星期分鏡cut數交給木倉淺人嘗試，因為木倉淺人還沒有註冊正式的動畫工作室，所以和他們合作的方式更加傾向於自由原畫師合作形式，並且只有從他們手裡回收合格的原畫才會支付相應報酬。
神谷悠早就完成了《秒速五厘米》的所有分鏡，沒有正式投入製作的部分要多少有多少，多一些人手對製作動畫本身是一件有益無害的事。神谷悠不知道大野動畫工作室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們之前的確完成了【悠之空】提交的樣板原畫，那麼他們就有實力為《秒速五厘米》提供高質量原畫。
另一邊，木倉淺人從【緣之空】動畫製作公司大門走出來，感覺自己的腳步都有點虛浮不定，內心從突然的狂喜中回過神來，大起大落恍惚發生的一切彷彿都只是夢境，掐了掐自己的臉的確感覺痛意再想到剛才神谷悠的話他臉上再按耐不住綻放笑容。
「啊~！啊！啊~~太好了！太好了！成功了！」
他在街邊手舞足蹈，握拳用力揮舞著雙臂，誇張的身體動作幅度讓周邊的行人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若不是木倉淺人打扮正經還以為是從哪家醫院逃出來的瘋子。木倉淺人全然不顧行人目光理所當然歡呼著，他知道他剛才爭取到了一個足夠改變他一輩子，改變他碌碌無為人生軌跡的機會。
在【悠之空】動畫製作公司製作進行部拿到《秒速五厘米》的動畫分鏡后，他第一時間回來自己以前工作的地點大野動畫工作室，現在木倉淺人心情全然不同，他已經得到起飛的所有條件。他剛踏入辦公樓，不巧在樓梯口就遇到了自己原來的上司大野松，這位大腹便便渾身沒有一點正經氣息的中年男性居高臨下瞥了木倉淺人一眼，呵呵一笑諷刺道：「你已經不是我們大野動畫工作室的成員，這次回來又有什麼事，醜話說在前頭我可沒有第二次雇傭你的想法，你上個月的工資因為你自己違約在先所以連一円都不會給你。」
木倉淺人毫不在意露出和善的微笑：「這次來只是將不小心留在這裡的私人物品帶回去，您是要下去啊，您先請。」
「原來還以為你是個有前途的新人。」大野松嗤笑一聲，大搖大擺走下樓梯。
注視他離開的背影，已經在這裡工作了好幾年的木倉淺人當然知道他去幹什麼，估計會在附近的彈子房待到下午才回來，直到大野松完全離開后木倉淺人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似自嘲又似得到解脫的興奮自語：「自己一直都在幹什麼。」
他內心無比舒暢，走進大野動畫工作室的大門，所有正在忙碌的原畫師視線一致放在他的身上，他們也知道木倉淺人的答覆決定他們之後的去向，要麼是隨著大野動畫工作室一直腐爛，要麼找到新的出路，昨天木倉淺人的鼓動讓他們內心同樣躍躍欲試，當初他們踏入這個行業也是懷抱夢想，但一直被現實打擊后現在才淪為看不到希望的自由原畫師，年復一年過著工資只能勉強糊口的日子。
「木倉，神谷監督那邊怎麼回答？」許久，一位原畫師站起來忐忑不安提問道。
木倉淺人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將手裡裝滿《秒速五厘米》數十cut分鏡的文件夾拿了出來，語氣帶著驕傲微笑宣告：「這份是從【悠之空】那裡得到的分鏡，雖然只有一個星期的量就是了。」
「也就是說···」原畫師們呼吸為之一屏，隨後爆發出掀翻天花板的歡呼聲，手裡的原畫化為漫天飄舞的白紙。
「真有你的啊，木倉！」
「很好，現在我就跟著你幹了！畫多少儘管吩咐。」
「太好了！」原畫師們熱烈的架勢就差沒把木倉淺人的身體抬起來拋到空中。
木倉淺人咳嗽一聲，把場面壓了下來后才鄭重道：「現在我們的環境並不輕鬆，這些cut數需要我們在自己的家完成，然後等【悠之空】支付第一筆報酬后才能正式註冊動畫工作室。」
半個小時后，原本擁擠的辦公室一下子變得寬敞許多，所有原畫師座位上連人帶私人物品全部被搬走了，一些半成品原畫孤零零放在桌面或者變成廢紙被扔到地面。
······
「可惡~旁邊的吉野都走大運中獎了，我沒理由輸才對啊。」
「是不是機械的倍率出了問題···」
「額···這是···這是什麼啊！！？？」傍晚，從彈子房回來的大野松一跨入大野動畫工作室的門就看到公用辦公室內一片狼藉的樣子，這個時間點所有原畫師應該還在工作才對，現在別說人了所有屬於原畫師的東西都被帶走，只留下沒有完成了半成品原畫。
「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野松茫然環顧四周，許久才回神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機翻找了好一會找到其中一位原畫師的電話。
「喂，梅本！你們在幹什麼，還不回來畫原畫，這個月的獎金不想要了？」
電話另外一邊傳來原畫師驚訝的回答聲：「原來是大野社長啊，不好意思，我現在已經不是大野動畫工作室的成員。」
「你在說什麼傻···」
「嘛，差不多就是這樣，上個月的工資不要也罷，反正也是十幾萬円。」
大野松腦袋混亂坐到凳子上想了好一會似乎明悟了什麼，深深吸了口氣懷有僥倖問道：「其他人呢？」
「差不多都一樣情況，大家都不打算跟大野社長一起做。」
大野松憤怒吼道：「是木倉那小子吧！你們可要想好了，跟著只在業界待業幾年的木倉還是跟在我這個資歷深的前輩一起，你們回來，這個月我給你們三十萬円工資，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
「抱歉。」
「嘟嘟嘟~」電話傳來掛斷電話的電子音，氣急的大野松把手裡的手機當場摔爛大聲吼道：「可惡！這群沒眼光的傢伙！」
大野動畫工作室沒有和所屬的原畫師簽訂任何正式合約，這也意味著大野松根本沒有約束原畫師去向的手段，原本用於壓榨原畫師工資的手段現在變成摧毀大野動畫工作室的致命傷，一想到如果大野動畫工作室沒有能力完成其他幾單作畫委託需要賠償的龐大金額，大野松額頭頓時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