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破產
京尼公司，中午休息期間。
「篤篤~！」神谷悠敲響了原畫部獨立辦公室的木門，等待了一會後奇怪的發現沒有一點動靜。
不遠處的專註於繪製原畫的森下葵注意到這邊情況，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走到他身邊輕聲解釋道：「神谷君，繪月正和公司的其他管理層在一樓社長室裡面開會，如果是關於工作的問題可以先找我彙報。」
神谷悠回過頭笑了笑說道：「也不能說是公事，所有高層都在開會也就是說藤原先生也在一樓的社長室么。」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這次是緊急召開會議，所以持續到什麼時候我也不是很清楚。」森下葵看到神谷悠沒有放棄的樣子沉吟回答道。
「謝了，森下前輩。」神谷悠擺了擺手離開原畫部，早上接到了「假書」網站休息日洽談的通知的確讓神谷悠有點措手不及，本來他是打算星期天的休息日找製作部主任藤原虎為他和專業的音樂工作室牽線搭橋，既然洽談日子定在休息日，那麼他就必須在之前和音樂工作室接觸並且將兩首音樂的報價弄清楚。
神谷悠從公司的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瓶綠茶后便來到了京尼動畫公司的一樓一邊吃著從超市裡面買的便當一邊注意社長室的動靜，日本的便當味道不錯，最重要的是新鮮。因為日本的明文規定讓一般上在日本超市買到的便當都是當日製作完成的，臨近傍晚的時候便當價格會下降一半預防還有剩餘，過夜的便當通常會被當做是垃圾處理掉。這一點上個世界的古老而冷門動畫《便當》就可以了解到，神谷悠對這部動畫的唯一印象就是歌曲和挺燃，劇情基本上就是瞎扯淡。
吃到一半的時候他看到陸續有人從社長室裡面出來，便急匆匆解決掉手裡的便當迎了上去。
從社長室裡面出來的大多都是京尼動畫公司的管理階層，他們的臉色一致陰沉沉的，更甚者有些女性成員已經忍不住抽泣起來。在這些人群中他很快找到了上原繪月的身影，一身素白色和服的她和人群顯得格格不容，姿態端莊從容，神色不及周圍黯然卻也少有的微微蹙著柳眉。
「神谷前輩，發生了什麼事？」神谷悠來到上原繪月的身邊，掃了一眼周邊人群的神色后低聲詢問道。
兩人來到一樓的偏僻角落，上原繪月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反而淡聲問道：「神谷君，有什麼事情么？」
神谷悠識趣沒有追問，回答道：「啊，今天早上「假書」那邊通知我眾籌項目通過了。」
上原繪月眼神柔和了少許，溫婉輕笑道：「是么，恭喜神谷君。」
「除了向老師通知這個消息外，其實我還想要找一下藤原先生，現在需要儘快聯繫音樂工作來制定一個詳細的眾籌資金量。」神谷悠撓了撓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道。
「很急么？」上原繪月聲音稍顯遲疑的反問道。
看到上原繪月的這個樣子神谷悠知道必然是和剛才的緊急會議有關，猶豫了一會老實回答道：「如果何以的話，最好是在今天聯繫上音樂工作室。」
上原繪月輕嘆，注視著神谷悠的臉龐，素手伸出將他因為剛才急著吃便當而留下的飯粒取下淡道：「這種樣子見人可不好，藤原先生現在應該還在會長室，但情緒會有些激動。神谷君既然在上次幫了他，那麼這時候應該也沒有問題。」
說著，她從神谷悠的身邊走過緩緩走上大樓樓梯。
「上原前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神谷悠看著她緩步上樓的樣子忍不住再次問道。
「你看到藤原先生就會明白的。」
······
神谷悠果然在社長室的會議廳找到了藤原虎，現在這個身材健碩的漢子仿如回到了一個月前來到原畫部的狼狽樣子。不，神谷悠在他的眼神中看出比那時候更加陰沉和沮喪的情緒，起碼他來到原畫部的時候眼神還閃爍著光芒。
「篤篤。」神谷悠敲了敲已經打開的會議室玻璃門輕聲問候到：「藤原先生？」
癱坐在辦公椅上的藤原虎有氣無力回過身來勉強笑道：「神谷啊，來製作部有事么？」想了想，他抬頭看著周圍的環境后又陰沉的哈哈一笑：「啊，這裡是社長室。」
「發生了什麼事么？上原監督說您會告訴我原因。」神谷悠疑聲問道並巧妙的變換了一下說話方式。
會議室的氣氛凝重，好一會藤原虎才閉上眼睛緩聲說道：「這個消息本來不能和你們說的，因為這樣會影響你們的工作情緒。社長召開這次緊急會議就是為了宣布一個消息，《飯糰超人先生》是公司的最後一部動畫，神谷你明白這代表著什麼么。」
神谷悠一愣，內心中一個詞語呼之欲出——公司破產。
藤原虎狠狠甩了甩頭自嘲道：「這也是預料中的結果，從三年前開始我們公司就一直處於虧空狀態，能堅持到現在還是社長用自己多年的積蓄撐下來的，現在已經確定公司找不到出路，在拖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這個消息大概會在《飯糰超人先生》第十四話播出的慶功宴時宣布。」
神谷悠恍然點了點頭，這時候反而不好意思將自己的來意說出來，難怪上原繪月知道他找藤原虎的目的時神色遲疑。在這種狀況下委託藤原虎這樣的事情，本身就十分忌諱。
藤原虎注意到神谷悠遲疑的樣子勉強露出一個豪爽的笑容安慰道：「別擔心，你們這些原畫師總能找到工作的，倒不如說像是神谷這樣優秀的原畫師可是業界最為搶手的人才。」
神谷悠哭笑不得，藤原虎絕對是誤會他的表情意思了。
「如果神谷還是擔心的話，我倒可以作為中介給你介紹幾個出名的公司。」藤原虎站起來拍拍自己的胸膛保證道，魁梧的身體還真有這麼點說服力。
神谷悠內心好笑，搖了搖頭后直接說道：「這次我找藤原先生是有其他事情要拜託您。」
「哦？說吧，公司時間已經不多了，只要能幫到你什麼事都可以。」藤原虎的情緒有點高漲了，對於他來說能在這種時候幫助神谷悠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