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師

  《飯糰超人先生》第八話的修改原畫cut數完成後，神谷悠依然沒有脫離忙碌的狀態。修改第八話分鏡的時間可是從製造後續動畫集數的工期中壓縮出來的，這讓《飯糰超人先生》動畫製作的工期縮緊到了極致，若是哪個環節再一次差錯，動畫播放時間延期就是鐵板山釘釘的事情。


  作為第二原畫的神谷悠現在的工作就是不斷接收原畫部其他原畫師遞送過來的修正原畫，這期間出自於上原繪月的修正原畫一張都沒有，排除像是監督喲求修正分鏡的意外因素，上原繪月自身擁有的實力根本就不會畫出需要修正的錯誤原畫。


  這期間神谷悠最大的樂趣就是在意識空間內不斷吸取原畫部原畫師們的不同經驗技巧，體驗每個原畫師原畫作品細微的差別，思考細微差別對原畫的大致影響以此來鍛煉自己的原畫造詣。


  之後短短半個月時間神谷悠作為原畫師的能力不能說躋身為一流行列，起碼在《飯糰超人先生》這部動畫的原畫上沒有任何人會比神谷悠還熟悉，單純限制於這一部動畫前提下，神谷悠自身的能力表現已經超越了原畫監督上原繪月。


  神谷悠對此感到非常不滿意，加上即便是從上個世界的網路上尋找到關於繪製原畫的技巧也不一定適用於這個世界的原畫創作，畢竟上個世界的日本動漫發展到了巔峰，一系列繪畫技術又或者專業器材都已經發展成熟。


  他感覺到自己在原畫的創作上達到了某個瓶頸，突破這個瓶頸的關鍵在於對經驗的積累以及原畫表現力度的把握。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后，為了突破這個瓶頸神谷悠找上了目前他所能接觸到能力最為優秀的原畫師——上原繪月。


  趁著午間休息的時間，神谷悠來到了上原繪月的辦公室。


  「當神谷君的原畫老師？倒不是不可以，不過我並不是很擅長教導別人，力所能及的就只有給神谷君布下一些原畫課題並且提出相應的意見。」端坐在辦公椅的上原繪月認真聽著神谷悠描繪自己所遇到瓶頸的問題，稍稍考慮下后就答應了他的要求——成為他的原畫老師。


  站在辦公桌前的神谷悠內心一陣驚喜，一臉不好意思回道：「上原前輩能答應這個要求就已經讓我非常驚喜了，畢竟我只是個入行一年的新人，比起上原前輩在原畫師行業上的地位以及經驗都相差太多。」神谷悠並不會因為自己擁有了意識空間的金手指就驕傲起來，在他看來上原繪月這種有著十多年經驗的原畫師才是真正值得驕傲的人。他只不過是起步上比別人高上許多，不充分利用這些起步優勢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上原繪月柔笑著搖了搖頭：「神谷君太輕視自己才對，說實話我之所以猶豫要不要答應神谷君的要求是因為神谷君自身已經有著不俗的原畫師經驗和能力，我所能教導的東西並不多，很可能會限制住神谷君自身能力的發展。我成為神谷君的原畫老師所能做的並不是教導而是引導，而只是區區引導神谷君就自稱為老師未免太過狂妄。」


  「至少現在來說，上原前輩的原畫能力遠遠超過了我。中華有一句古話名為達者為師，上原前輩在原畫上的指導是我所期待的，也對我非常具有作用，稱呼您為老師沒有任何不妥。」神谷悠臉色鄭重的說道。


  ——並不反對以後會超越自己的這種說法，真不知道神谷君應該說是驕傲還是自信，又或者驕傲的是自己？

  上原繪月內心泛起一陣奇怪的感覺，已經站在這個世界原畫師行業巔峰的她對神谷悠日後會超越她的可能性抱著幾乎是肯定的態度。半個月時間，從神谷悠提交上修正原畫后她每天都關注著神谷悠原畫的細微變化，幾乎每一天她都能感到神谷悠在這方面能力的進步。


  別人需要好幾個月才會學會的技巧他在短短一天時間就掌握，並且繪製的原畫中展露出來了越來越多不可思議的特質。這時候上原繪月的內心不可避免的繁生出一種想法：「第二原畫的身份束縛住了他的表現與成長，他屬於原畫師這個自由創作的大舞台。」


  不過現在正處於製作《飯糰超人先生》的關鍵時候，她也不方便做人事調動。


  上原繪月笑吟吟看著神谷悠說道：「我並不討厭老師這個稱呼，只是希望神谷君能在私下裡這麼稱呼我，在公司裡面還是保持著以往的稱呼就可以了。」


  「這麼說老師就是答應了我的請求么。」神谷悠微笑著欣然應道。


  之後的半個月時間內，神谷悠除了完成原畫師們的修正原畫外，回到家中還要完成上原繪月所布下的原畫課題。所謂課題就是上原繪月提出原畫的核心要素，神谷悠以這些核心要素為中心描繪一到五張左右的原畫。神谷悠完成後便提交到上原繪月的手裡進行審核，上原繪月會對這些原畫做出最為專業和正確的評價以及修改意見。


  總體來說就是等同於家庭作業一樣的存在，並且原畫課題的作業強度控制在不會影響到神谷悠的日常休息的程度。


  白天時間上班，晚上回家做完家務后就完成上原繪月布置的課題，睡覺期間進入意識空間用三個小時預習《飯糰超人先生》的原畫創作，三個小時查閱上個世界網路上的動畫製造要素，不單單止步於原畫創作上，並且還要對動畫劇情、人物設定、背景音樂等等有著熟練的運用。既然擁有意識空間這種起步優勢，那麼神谷悠也要付出與之相匹配的努力，他的理想不止是單純的想要複製上個世界經典作品，而是要成為超越今敏，超越宮崎駿，乃至於超越日本動畫行業中不可撼動的泰山——手塚治虫。


  對於神谷悠個人來說，這種忙碌的日子充實而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