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中標的代價

  一位小吏正在打理著這些布料，將一卷一卷布料在展台上擺放整齊。各家布料分的很清楚，每一匹上都掛著各家商號的引牌。而呂家在位於正中展台上。


  「這是怎麼回事？」


  呂紹輝很生氣的從自家展台上掀起一匹布料。


  那小吏不明所以，走過來看了看也皺起眉頭，一匹掛著大唐引牌的布料，這種錯誤確實不應該，小吏連忙向呂紹輝道歉。


  「呂員外，是我等疏忽了，造成這種錯誤。實在抱歉。」


  「我希望你們不要再犯這種錯誤，馬上扔掉這匹布料。」呂紹輝鼻腔哼了一聲，對於這些小吏的大意很是惱怒。


  這天夜裡，曹子光枕著胳膊久久難以入眠，能否打垮呂家就看明天了，可是他一點把握都沒有。雖說如今大唐在成衣銷售上完全壓倒了呂家，但是呂家拿下朝廷制衣局的布料訂單，再想搞死可就難了，下一次這種機會不知道要等多久。


  「唉！」嘆了口氣，曹子光在床上坐起來，望著房間里未曾吹熄的蠟燭，心中說不出的憋悶。


  他下了床，推門而出，走出大唐來到大街上。


  夜已深，大街上空無一人，雖然已是夏季卻感受到絲絲的涼意。曹子光用力呼出口氣，盡量將壓抑驅散，默默而行來到曹家祖宅附近。


  想要踏入這個大院還要去等待嗎？距離打倒呂家如此的近，卻可能在明天變得遙不可及。如果能提前知道這件事情就好了，瑪德，那群合作商們對老子這個新入門的商人，並沒有表面那麼友好，沒有一個人主動告訴。當然曹子光也明白，即便提前兩三個月知曉，他也不可能在布料上超越呂家的底蘊。只能等奇迹了，不能掌控的事情令曹子光樂觀不起來。


  「你果然在這裡！」


  關雨彤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想來是去大唐看到房間空著，便猜到自己會來這裡。


  今夜的關雨彤很靜，完全不像以往的她，靜的令曹子光有點不適應：「雨彤，你怎麼了？」


  「我沒什麼。」


  意識到被曹子光看出什麼，關雨彤想笑起來卻發現做不到。


  「不用這樣，即便明天不能中標，我也受得住。」曹子光笑了，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讓關雨彤跟著憂鬱。


  可是並非如此，關雨彤憂鬱的不是他不能中標，而是中標的代價是這個男人將失去她。


  關雨彤默默拉起曹子光的手，牽著他走，曹子光問她卻不答。一路而行一言不發，只是低著頭拉著他走，一直走，直到一棟小樓前。


  莫非這就是關雨彤常住的地方？曹子光第一個念頭是終於知道關雨彤住的地方了。


  「雨彤，你是在這裡住？」


  依舊沒有回答曹子光的問題，關雨彤拉著他走進去，然後直上二樓。


  二樓的房間里有淡淡的香氣，點燃著數根蠟燭，照的亮堂堂的，一張床上鋪著純白的被褥，想來是關雨彤經常睡的，而在床頭竟然還摺疊著幾件顏色各異的褻衣。這令曹子光瞬間忘記了憂愁。


  小仙女的褻衣！等會兒走的時候順一件。


  關雨彤拉著他來到了床前，自然看到他賊眯眯的眼睛在瞄什麼，不過這一次她沒有責怪，甚至顧不上臉紅。這幾日的心煩令她無心收拾這些，天天換一件便放在床頭，如今被他看到就看到吧。


  「雨彤，你終於帶我來你住的地方了，以後我再不用擔心找不到你了。」曹子光四處看著，從床上到桌子，從房頂到地上，最後抬起目光望向了關雨彤，今夜的她真的很靜。


  關雨彤的心在哭，你以後再也找不到我了。


  她悄悄把手摸上曹子光的臉頰，認真的看著他，捨生忘死救她的那一幕頻頻在腦海中浮現。這個壞男人有時候很傻。


  光滑的小手摸得很舒服，曹子光情不自禁的抓了起來，望向了那張脫俗冰顏。


  今夜的關雨彤格外的美麗，紅唇似乎含過唇脂，在燭光下閃耀著誘人的紅澤，微微張開一條縫隙，從中飄出一縷縷香氣。


  曹子光的眸子里漸漸泛起了慾望，關雨彤看得出來他想做什麼。


  「想親你就親吧！」美眸泛著深情緩緩的閉上了，長長的睫毛似有露珠在閃耀般明媚。


  「雨彤，你怎麼了？」曹子光發現今夜的關雨彤太過反常，反而有些遲疑。


  曹子光的遲疑，令關雨彤心中更為難過，她將下巴微微上抬，給他最好的角度，美麗的睫毛輕顫著。


  「雨彤，你到底怎麼了？」


  「我讓你親你就親，你這個傻瓜！」關雨彤突然生了很大的氣，嘶喊一般說出一句，然後突然哭了起來，撲進曹子光懷裡。


  關雨彤的哭泣令曹子光不解更令他心疼，猛然捧起那張精緻容顏，一口含住那誘人的粉紅。


  四唇貼上時，月兒隱入了雲中，星星也都藏了起來。但房間的燭光欣賞著一切。


  這一夜，曹子光吻了心愛的女人好多次，關雨彤好香好甜，從最初的生澀，到在他指導下學會迎合，主動送上香舌任由心愛男人品嘗。


  曹子光也問了關雨彤很多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每一次都被關雨彤用唇封上。


  壓在床上擁吻，卻不敢去褪去關雨彤身上的衣物，雖然他知道今夜的關雨彤不會拒絕，但曹子光怕自己會忍不住，他第一次感覺搖錢樹是個累贅。


  黎明之際，曹子光尚未醒來，關雨彤已然站在了床邊，望著這個男人，她的眼淚落了下來。你個傻瓜，為什麼不要了我？這也許是今生唯一的機會。


  大街上還沒有人，關雨彤走在街上，走走停停，不時回望。哭著也笑著。


  天亮了！

  今天的蘇州布政司很熱鬧，即便是很多商戶沒有了中標的機會，還是有來觀看的。


  幾張桌子擺在院子里，上面擺放著幾張卷宗，那是各家競標商戶的資料，三位招標使還沒有過來，而一個個商戶陸續走進院子。


  呂紹輝也走了進去，臉上洋溢著喜悅，沖眾人連連拱手。


  來到最前排，呂紹輝眼睛看向展台上的布料時，怒火中燒。


  展台上的布料煥然一新，不過所有的牌標上書寫的都是大唐織布坊的名字。呂家的樣品已經完全不存在。


  呂紹輝立刻沖向昨天那名小吏身邊，質問緣由。


  那小吏笑笑道：「呂員外，實在抱歉，昨天是我們搞錯了，現在已經糾正過來。」


  「既然知道是錯了，就該撤掉錯誤的。」呂紹輝憤怒的唾沫星子飛濺。


  「是啊，已經撤掉了錯誤的，正確的是大唐織布坊的布料，而且只有一家。」小吏很嚴肅的回答。


  「這不可能？」呂紹輝不再和這小吏糾纏，怒氣沖沖想去找那兩位招標副使，卻被幾名差役擋了下來。


  曹子光醒來后沒有看到關雨彤，也沒有多想，關仙女消失太正常不過了。天已不早，他直接趕去了布政司。


  走進去的時候韓小草和張浪正在望著眼前的一幕發獃，曹子光看到后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