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人證
“人證？”聽了此言，在場的眾大臣都麵麵相覷起來。
要知道，這件事，本來就沒有什麽絕對的對錯，章邵鴻怎麽突然對金小寶這事如此上心呢？
這倒是奇怪。
隻怕在場的也至於當事人章邵鴻，王磊，皇聖祖還有金小寶知道他為什麽非要出這個頭了。
不就是他孫子狀元章公良被金小寶指揮西門卿打了，還扒了衣服，現在還關在家裏不敢出門見人。
甚至……要死要活的……
這金小寶氣死許青堂的事情，都沒打算真的對金小寶幹什麽，隻是在青牛仙人那句傳聞之下，讓皇聖祖起了別的心思，借口招他上皇城而已。
皇聖祖早就調查過了，許青堂一死，就急匆匆的被火化了，這麽快傳言到皇城，其中有人刻意宣揚此事，不是針對的金小寶，是什麽呢？
昨晚他並沒有睡好，一直在思索金小寶的事，至今他沒有看清這個小家夥。
但是從很多細節來看，此人並不簡單，沒有傳說中那麽不堪，也沒有青牛仙人所言的那麽厲害。
不知道是藏拙還是什麽。
現在他提及有證人，這就很關鍵了。
“金小寶，你有什麽證人？”章邵鴻瞪著金小寶道。
其實金小寶氣死許青堂的事，他了解並不是很多，隻是給孫子出口氣而已。
就拿著天下讀書人當幌子，沒想到，這金小寶口齒如此淩厲，還把自己氣得夠嗆……
皇聖祖也開口道：“金小寶，就算現在要找證人可就來不及了，明早再說了。”
這都快中午了，一來一回，又得大半個時辰，還能留這些大臣吃午飯不成？
現在國庫虧空，皇室的金庫也是十分緊張，每年都在節衣縮食，他這個皇帝當得真是沒滋味。
在場數十個大臣，皇室又不能太小氣，這一波下來，不亞於搞個酒席，那是純虧的……
金小寶微微一笑道：“皇上，這個證人就在殿外。”
“就在店外？誰啊？”皇聖祖一愣，好奇問道。
這倒是奇怪了，這家夥怎麽那麽快找到證人了？沒有他的旨意誰敢直接帶人到金鑾殿啊？
“王總管，外麵可有一個叫李蘭青？”金小寶朝王磊一禮道。
“李蘭青？有這個人！”王磊一愣，點頭道：“你說的證人可是他？”
金小寶點頭道：“對！當時他在場！他全都看見了！”
不錯，雖然他跟王磊急匆匆的而來，但是他眼尖，看見下旨招他的李蘭青，在外麵當值。
當時李蘭青也在春風樓，當然能作為證人了，但是怎麽解釋他在春風樓，那就看李蘭青自己了。
上京的時候金小寶邀請李蘭青同坐馬車，他看得出來，李蘭青是個聰明人，不會坑他也不會坑皇上，更不會坑他自己。
“有證人？！”其他人也麵麵相覷起來。
章邵鴻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如果金小寶有證人的話，他可沒有證人證物啊……
“宣！”皇聖祖看金小寶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中一動，沉聲道。
“是！”王磊立刻走了出去。
“宣李蘭青覲見！”
不一會兒工夫，王磊帶著李蘭青進來了。
李蘭青正在當值，雖然看見金小寶跟王磊了，但是他當作沒看見。
倒是沒想到，現在皇上讓他覲見，倒是不知道為什麽了。
“奴才李蘭青，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李蘭青立刻跪下拜見道。
“平身！”
“謝皇上！”
李蘭青站起來，一臉茫然，他莫名其妙的被叫來，看見金小寶心中咯噔一下……
“李蘭青，金小寶說，當日，他跟許青堂鬥詩的時候，你在場，可有此事？”皇聖祖威嚴的盯著他道。
聽了此言，李蘭青臉色一變，恭敬答道：“是，奴才當時的確在場。”
這個金小寶居然把自己捅出來了，真是晦氣啊，自己什麽身份，去那種地方……
果然，其他大臣看李蘭青的表情，都一陣古怪。
李蘭青是個太監，當時金小寶跟許青堂鬥詩的時候，可是在春風樓，他一個太監去春風樓幹什麽？
這就非常值得玩味了……
聽李蘭青承認了，眾人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不過，李蘭青倒是臉色不變，一臉平靜。
看到此景，王磊眼神一動，朝皇聖祖看了一眼。
皇聖祖正好也朝他看了過來，主仆突然有了某種默契。
“金小寶說，許青堂並不是他氣死的，你把經過說清楚！”皇聖祖問道。
李蘭青一愣，皇聖祖這話術可不是一般的高明，“並不是”跟“說清楚”這幾個字，刻意減緩了一點語速。
不是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出來。
金小寶看著李蘭青，這個李蘭青談吐不凡，顯然不是愚笨之人，能不能幫他，全看他的心意……
李蘭青瞬間明白過來了，恭敬答道：“奴才遵旨，當時許青堂先作了一首詩，然後金小寶叫下人念了一首詩，後麵許青堂突然倒下了，當時……有人大喊，許榜眼癲癇犯了，送去醫館了。”
“後麵的事情，奴才就不知道了。”
聽了李蘭青的講訴，眾大臣臉色都變了。
這已經很清楚了，有人大喊許榜眼癲癇犯了，送去醫館……
那就是說，不是氣死的嗎？
“不可能，許榜眼怎麽可能有癲癇呢？”章邵鴻忍不住道。
這個李蘭青居然給金小寶作證，自己這一下就非常被動了，想要替兒子出氣，那就不可能了啊。
重點是，這太丟臉了，剛才金小寶可是當眾罵了他，還說氣死他……
滿朝文武以及皇上都看著呢。
金小寶聳聳肩道：“章大人，我不是大夫，我怎麽知道許榜眼有沒有癲癇？”
他聲音一頓，繼續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許榜眼讀聖賢書已經十幾年，可沒有那麽小氣，區區一句詩句，就氣死他了。”
“皇上也不會看錯，許榜眼乃是貨真價實的榜眼，是天下讀書人的榜樣，怎麽會因為一首詩，氣死呢？”
聽了這話，章邵鴻臉都綠了，這話一連好幾個陷阱，李蘭青的話並沒有證明金小寶是氣死的許青堂，但是也沒有證明，不是他氣死的。
而金小寶的話的，一方麵為許青堂辯護，說他沒有那麽小氣，那是給死者留麵子。
另外一句話，許榜眼是皇上欽點的，說許青堂被氣死了，那不是說皇上看錯人了嗎？
章邵鴻一咬牙指著李蘭青道：“李蘭青，你一個宦官，去春風樓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