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節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長官，我們拒絕這個命令。」
「長官，我們不能出手。」
……
類似的回應不斷地從作戰頻道傳來。
讓四個臨時指揮官都是臉色僵硬。
的確，沒有人，敢出手啊。
向他們走來的，可是蘇君炎啊。
北王即是一切。
北國大軍的每一個士兵握刀的手都鬆懈了下來。
蘇君炎已經離他們很近了。
近的再走那麼幾步，他就要進入軍陣中了。
就在這時，有人驟然出手了。
出手的人是高更，他是最先提出蘇君炎不是蘇君炎的人。
同時，他也算是蘇君炎不在時，這支大軍的臨時最高指揮。
若是不清楚北地之國內情的人，光是從職位上判斷，恐怕會覺得高更有謀權篡位的嫌疑。
可看到高更出手，每一個人心裡想的都是，不知死活。
沒有人可以戰勝蘇君炎的。
哪怕是強如格里菲斯，都沒能打敗蘇君炎，又有誰可以正面擊敗那個年輕又無敵的王者呢？
高更大槍如風，這個曾經的北地之國南部的小領主，個人實力也是極為不俗的。
若是用人類的衡量標準來說，他起碼有接近十階的能力。
可是，在蘇君炎面前，門前之人，皆是螻蟻。
很多人都不忍心看結果了，那高大魁梧的高更，面對看起來更加瘦弱的蘇君炎，卻反而給人一種飛蛾撲火的慘烈。
「嘭——」結果不言而喻。
那一桿足以穿刺一架高級魔動力武裝的長槍，被蘇君炎輕鬆接住。
但，同時，人們也看出了一點不對勁。
那個蘇君炎，他接住槍的一瞬間，全身上下居然在掉落一些像是碎雪一些碎屑。
彷彿高更的那一槍，讓蘇君炎，不，是那個長得像蘇君炎的人，有些支撐不住。
碎雪掉落間，露出了一些絕對不可能是人類，或者說生物的，埋藏在肌體之下的深藍色的光芒。
「他不是陛下！！！」高更的聲音都像是和他手裡的那一把槍一樣，被人攥住了。
他只能拼盡全力才能勉強發出一點聲音。
風雪狂大，其實只有作戰頻道里的那些小頭目可以聽見他的叫喊。
「大意了，原來我的構築還有這些問題。」那個攥著他的槍尖的蘇君炎看了一眼自己被震開的那些露出了破綻的地方，笑了一下，隨手將高更給甩飛了，身上的那些傷口，在雪花落下的一瞬間，就徹底癒合了。
就彷彿，他是在從大雪裡汲取力量。
「殺！！！殺了他！！！他不是陛下！！！！」有了高更的身先士卒，其他幾個指揮官再次下令時，明顯有很多人動搖了。
這個人看起來像是蘇君炎，但似乎，好像真的不是蘇君炎。
就在他們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出手的時候。
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蘇君炎大步向前，他的身後則是重新湧來的變異怪物們。
——————————————————————————————————
「想聽我講講故事嗎？」斜陽之下，那個聲音彷彿永恆不變地響起。
「說說看。」蘇君炎像是想通了，又像是認命了。
他乾脆盤腿坐了下來，將小桔橫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做出一副準備聽故事的樣子。
「好吧，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那個聲音有些嘆息，又好像有些高興的樣子。
似乎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有人願意聽一聽它的故事。
一片土地的故事。
「如你所見。」那個聲音緩緩說，「在最初的時候，這裡就是一片荒蕪之地。」
「很久以前，久到我也還沒有誕生的時候，我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所有的生物都死去了，只剩下狂風吹拂著沙子，天邊的太陽升起又落下。」
蘇君炎不動，像是真的在傾聽著，這個久遠的故事。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少年。」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
真的就是不知道過了多少年，蘇君炎身處的環境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從夕陽西下的荒蕪之地，變成了一片陰冷冰寒的地域。
「有第一片雪花落了下來，從那以後，這裡就再也沒有過太陽。」
真的就沒有太陽，雪花開始落下。
從第一片，到不知道多少片。
這個世界，蘇君炎所在的世界，變成了一個徹底的冰雪之地。
那些冰雪覆蓋了蘇君炎的肩頭，卻沒有將他徹底埋葬在雪裡。
「後來，又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生物再一次在冰雪的世界里出現了。」
隨著那個聲音的訴說。
一幕幕曾經真實發生在這一片土地上的過往，就在蘇君炎的面前，急速流逝。
蘇君炎看到了第一朵雪地之花的開房，第一頭雪狼的出生，第一隻雪地巨猿的成長。
花開花落，多少年華。
這就是，北風凍原的一生啊。
它的死亡。
在它死去的那一刻，它的一生的回放。
這種感覺，讓蘇君炎極度的熟悉。
他想起了一些東西。
比如說，聖徒奧古斯丁。
他的無盡星河。
在那一片無盡的星河裡遨遊的時候，蘇君炎也見識到了一顆顆星辰的隕滅，重生。
時間的進退，快慢。
那是宇宙星河的一生了。
「原來如此。」蘇君炎說。
他說原來如此。
不僅僅是明白了他現在的處境，也是隱約明白了曾經的經歷過的奧古斯丁的無盡星河背後所代表的東西。
「你想到了什麼？」北風凍原之神的語氣忽然有些凝重了起來，它感覺到了蘇君炎的不尋常。
「你這些年，應該都在研究人類吧？」蘇君炎的手輕輕地撣了撣肩頭的積雪，「你之前都能夠看穿我的心中所想，不如現在也猜猜我的心中所想？」
「你……」北風凍原之神明顯有些遲疑了。
「我明白了。」蘇君炎繼續對它說。
「你明白了什麼？」下一刻，一股龐大的精神力壓向了蘇君炎。
對此，蘇君炎只是微笑。
——————————————————————————————————————————————
第一更。
今天叫朋友來家裡吃火鍋，搞得賊晚。。馬上第二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