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節 【參見，陛下】

  新大陸歷二百二十九年，二月十三日。


  蘇君炎帶領著重整后的五萬大軍，重回雪冷城。


  那些沒有跟隨蘇君炎一起出征的領主，一大早，就已經在城門口準備好了迎接。


  他們拚命展示自己的笑臉和謙卑，想要挽回一點，在蘇君炎心中的形象。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們深深的知道，他們以後的日子必然會不好過。


  成王敗寇。


  贏的人擁有一切。


  當他們看到就算是有著北地之雄稱號的格里菲斯，也是一臉恭敬地走在蘇君炎的身後的時候。


  他們徹底絕望了。


  蘇君炎擁有了一切。


  他是北地之王了。


  從一個，被所有人都輕視的毛頭小子，成為了整個北地的主人。


  這個年輕人只用了短短的兩個月時間。


  就算他擁有父輩留下的雪冷城和精銳的北國鐵章。


  也足以彰顯他的偉大。


  「參見……吾王！」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蘇君炎卻並不敢這群帶著六分恐懼，三分討好，一分心悅誠服的領主們。


  他騎著北地馴鹿大步向前。


  進入這座，終於名副其實屬於他的城市。


  他的身後是滾滾鋼鐵洪流。


  那是他的士兵，那些從血與火的戰爭中殺出重圍的戰士們。


  看著他，看著他身後的軍隊。


  人們明白，北地，要迎來它的最嶄新的一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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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達雪冷城后，蘇君炎卻是一刻都沒有休息，就開始後續的工作。


  準備登基儀式，安排軍隊的磨合訓練，開發新的秘銀武裝，以及向中央大陸進行情報收集。


  他終於可以把目光朝著南方看了。


  中央大陸，我來了。


  奧莉薇亞，我來救你了。


  他那麼告訴自己。


  到達雪冷城的第三天。


  一切準備就緒。


  早上，整整五萬軍隊在城外列陣。


  雪冷城王宮的平台之上，座無虛席。


  相比起第一次蘇君炎象徵意義的登基，這一次，北地所有的領主，都在他的王座之下了。


  只是，總是少了點什麼。


  蘇將軍。


  蘇君炎朝著自己的身邊看去。


  那個一路陪伴自己統一了北地的女人，她在一切結束以後，也像是那些過往一樣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格里菲斯。


  他在微笑著看著自己，好像是在說，來吧，我的王，是你的時刻了。


  「我要感謝蘇將軍，沒有她，就沒有我現在的一切。」蘇君炎的第一句話，還是在懷念那個已經遠去，不知道到了何方的女人。


  「知道嗎，我第一次登基，在大殿里。」他指了指身後的陰森寒冷的王宮大殿。


  「下面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她。」


  「她問我，決定了嗎？」


  「決定了什麼？我的命運，我今後的人生，我的路途，我要去往何方，我何時死去。」


  「我沉默了很久，跟她說，是的，我決定了，因為我知道，我必須要這麼做，我只能這麼做。」


  「這就是我的命運了。」


  「現在，我做到了。」


  沒有人敢說話，也沒有人知道蘇君炎要說什麼，他們只是感覺到，這個男人，他的目光，讓人不敢接觸。


  「現在，我加冕為王。」蘇君炎拿起了面前的，那頂很早以前就準備好了的，北地工匠精心打造的王冠，放在了自己的頭上，說，「有人反對嗎？」


  誰敢反對？


  「參見陛下。」格里菲斯第一個跪倒在地。


  然後是全場的所有領主。


  「參見陛下！」


  「參見吾王！」


  「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王宮之下，是雪冷城的民眾。


  民眾之外，是城外數萬的大軍。


  他們同時跪倒在地，鐵甲和深厚的雪地發出了沉悶的碰撞。


  像是一個新時代開啟的音符。


  「參見，陛下。」


  他是王了。


  北地之王。


  蘇君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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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托斯覺得很疲憊。


  但幸好，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讓這種疲憊減輕了很多。


  蘇君炎。


  蘇君炎還活著，並且，順利統一了北地之國。


  兩個月，堪稱奇迹一樣的征服史。


  阿爾托斯深深地為他高興，同時，居然隱隱有些羨慕的感覺。


  因為對比起蘇君炎的一切，他實在有些步履維艱。


  經過了上一次在東南的事件以後，他連帶著整個聖羅蘭王室的聲譽再一次下跌。


  雖然離徹底跌到谷底還有一段距離，但也已經讓本來就艱難的政局變得更加如同泥沼。


  他能感覺到，那些人的總攻不遠了。


  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


  該怎麼辦？

  阿爾托斯不知道，他無比疲倦地蜷縮進了椅子里。


  他真的不知道。


  他已經很努力了，從出生以來，他就一直在為了整個家族，整個王室不斷地付出，奮鬥。


  可是，時局還是到了這樣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果他在這裡的話，會怎麼做呢？


  阿爾托斯忍不住去想，要是蘇君炎在他的這個位置，一切是不是會完全不同。


  到底還是……


  「咄咄——」門在此時被敲響了。


  不急不緩，讓阿爾托斯沒辦法拒絕。


  也不知道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波旁的那些人又動了什麼手腳嗎？


  真是該死。


  他多想好好睡一覺。


  有多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進來吧。」他努力坐直了身體，讓自己看起來精力充沛，不可擊倒。


  門打開，進來的人是王宮的大管事，他父親的貼身心腹。


  看到這個人，阿爾托斯忍不住整個人站了起來。


  平時，不管是什麼消息，都不應該是這個老人來通告他的，除非……


  阿爾托斯忍不住呼吸加快，低聲問道：「托馬斯閣下……是不是……」


  後面的話，他已經不敢說下去了，因為那太沉重，也太令人難以接受了。


  雖然，父親的身體已經是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但……


  應該……


  「陛下，走了。」老管事托馬斯保持著他完美的風度，低聲，沉鬱又憂傷地說。


  「嗯……」阿爾托斯重重坐下，雙眼逐漸失去了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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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