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節 【眼中有鳳凰萬千】

  「幫我一個忙吧。」


  蘇君炎的夢中。


  他的最後一個夢。


  和之前的那些夜晚做的決然不同的夢。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蘇君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了。


  明明是在做夢。


  那麼，為什麼自己的面前會出現這個人。


  亞當，魔種始祖。


  他就站在蘇君炎的面前，像是無窮盡的桐木林之中，對著蘇君炎說。


  「這裡是我的精神世界，我當然可以在這裡。」亞當說的理所當然，「事實上，最近的每一個夜晚，你都在我的精神世界里。」


  「你想做什麼？」蘇君炎雖然早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但是他並不知道亞當的用意。


  「逃走，離開，我並不想跟他們回去。」亞當頓了頓說，「你也是這個想法吧？」


  「的確沒錯。」蘇君炎並不否認，「只是……」


  只是，怎麼逃走？


  就憑他們兩個？

  蘇君炎現在又處於能力盡失的狀態，恢復的話，真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反正，如果等得到那個時候，他也已經被魔種鎖進聖堂，嚴加看管起來了吧？


  那麼亞當呢？

  這個號稱魔種始祖的男人，他又有什麼能力呢？


  從這幾天蘇君炎對於他的觀察來看，他似乎並沒有什麼出眾的能力，否則，他應該會選擇反抗了吧？


  只是作為整個魔種這個特殊的強大族群的始祖，卻沒有任何強大特殊的能力，未免有點說不過去。


  「我的確沒有任何能力，或者說，我的那些能力都弱的可憐，大概隨便一個厲害一點的人，都能把我擊倒。」亞當完全知道蘇君炎在想什麼，「就像是上天為你打開了一扇門，卻總會關閉其他的門，我有著瘟疫一樣的激發別人潛能的能力，卻似乎失去讓自己使用那些能力的機會。」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的確難以逃出生天。」


  「不過幸好還有你。」


  「什麼意思？」蘇君炎微微有些警惕，但也多了一些希望的感覺。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嗎？」亞當忽然又說起了別的話題。


  「那個酒館。」蘇君炎當然還記得，那一晚的經歷，極其古怪，又特殊。


  也正是那一晚之後，他的腦海里多了一隻鳳凰。


  「我在發現你們都是同類以後，無意識地給你們種下了精神力種子。」亞當解釋說，「那種子可以催發你們的精神力成長，幫助你們形成自己的精神力世界，如果，你們可以察覺的話。」


  「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們都察覺到了種子的存在，並且，讓它成長的很好。」


  「而最讓我感覺到意外的是，我們又在這裡相遇了。」


  「可能，這就是命中注定吧。」


  「我還是不太明白。」蘇君炎其實有一點點的明白的，但他並不敢確定亞當的意圖。


  儘管他一直看起來，都是和藹可親的樣子。


  但人心，永遠是最猜不透的東西。


  「簡單來說，你們都擁有我種下的精神力種子，並且成功地讓它生長了，所以你們完全可以承受和接納我的精神力，為你們所用。」亞當緩緩說。


  「我們？」


  「沒錯，你們，你，阿特斯特，海倫娜。」亞當繼續說，「不過你是最重要的，因為你的精神世界，和我的最契合，經過我這幾天的打磨，完全可以承受我大部分的精神力。」


  「現在，輪到你做選擇了，是接受我的精神力，我們一起殺出重圍，還是，我們什麼都不做，被帶到阿斯嘉德，迎接最後的時刻。」


  「選擇吧。」


  那是那一晚的夢境里的內容。


  或者說，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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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


  選擇吧。


  當一切驟然爆發的時候。


  亞當合上了書頁，轉過頭看向了蘇君炎，又說：「幫我一個忙吧。」


  選擇的時刻來了。


  蘇君炎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升起的那一張巨大的屏障。


  那些已經從若隱若現中徹底現身的聖堂強者們。


  人類聯軍的槍械，魔動力武裝的主炮，魔紋術士們的齊射，依然無法奈何這些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力量最巔峰的怪物。


  要再等等嗎？

  蘇君炎捏緊了拳頭，他看到了遠方的天空出現了他所熟悉的身影。


  海克里斯大將，麻衣維特，魔紋術士協會會長阿什納約帶領的十人議會現存的八人，路西菲爾，鐵浮屠，雷斯特，溫寧頓，還有，奧莉薇亞。


  奧莉薇亞。


  「來吧。」蘇君炎忽然說。


  他做了決定了。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一旦錯過，就是，真的錯過了。


  就算再怎麼努力，也回不去的錯過。


  就是來世再見。


  就像是霍，克大師，和阿特斯特。


  天上有一萬顆星辰，眼角掉一萬滴淚都回不去的從前了。


  蘇君炎並不想要那樣的結果。


  他不想來世再見。


  也不想變成星辰。


  他要抓住，他想要抓住的東西。


  所以他說，來吧。


  我接受你的力量，給我你的力量吧。


  瞬間。


  高山大海一樣的精神力，從外部的世界，湧入蘇君炎的腦海之中。


  在他的腦海里。


  那剛剛開始生長的桐木林的遠方，無數的火焰席捲而來。


  它們席捲過那些桐木林，卻不曾讓它們燃燒，反而是讓它們更加急速地生長。


  從最初的幼苗，一下子，拔高了無數寸的高度，樹葉和枝條，不斷地蔓延，擴張。


  只是一秒鐘的瞬間，蘇君炎的腦海里，他的精神世界，完成了如同一萬年的變遷。


  桐木成林。


  森然幽靜。


  下一刻。


  有鳴聲起，在廣袤無垠的桐木之森中。


  起先是一聲，接著是兩聲，三聲，四聲，很多很多。


  像是無窮無盡。


  有鳳凰起。


  從桐木之森。


  蘇君炎閉眼，又睜開眼。


  他的眼中，鳳凰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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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文了，寫的有點累，訓教。


  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