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章環境

  克魯斯火急來找徐俊,他的護照被人偷了。甄東在一旁閑閑的道,「那麼高級的酒店也有人光顧?看來是克魯斯先生太過招搖,引來了國際鯊魚。」


  克魯斯目睃過越看越討厭的甄東一眼,冷冷道,「洛佩斯回去了,我想我在這兒的行蹤並不為人所知。」


  甄東笑道,「克魯斯先生話裡有話,不知道作何解?」


  「巧的是那天酒店的監控壞掉了,我怎麼說也是歷經過場合的,這裡面的貓膩,徐總相信也懂。」


  「不懂。我們徐總做事素來謹慎,不關己身的騷|事爛事從來不染,怕沾了晦氣。」甄東不及徐俊開腔,就直接了說。


  克魯斯其實已經有所透露他是懷疑徐俊的動向,礙於在別人的地盤,他只能忍氣吞聲的隱晦,心裡著實是惱火到極點,別說甄東一個勁兒的添油加醋。他索性不再搭理怪聲怪氣的甄東,轉首看向一直未出聲的徐俊,道,「徐總,我們和平共處這麼長時節,您的以禮相待,是我感動的,可是臨了卻發生這樣匪夷所思的事,不能不說是遺憾。」


  徐俊開了口,「我要是說請警察局來介入,你一定會說我搪塞,但是這件事我確實著了人手在查。克魯斯先生明白,能在嘉裕這樣的國際酒店裡作案,且是有針對性,絕不是泛泛之輩。況且,克魯斯過來是為了什麼,我們都心照不宣,背後或者還有等待捕完蟬的螳螂的那隻黃雀呢?你們兄弟間的紛爭並非一兩日的短淺,有人蠢蠢欲動也不足為奇。」


  克魯斯過了一會兒才道,「徐總能幫的就這些?」言外之意是做的太淺薄了,只是面上的敷衍。


  「盯上克魯斯先生的是高手,那我派的人自然也差不到哪兒去。另也說了,克魯斯若是報警,我想事情或許會儘快得以澄清。」


  「你是拿捏准了我不能報警,才故意來刺我的。」克魯斯神情頗為不屑,他點上一支雪茄,悶悶的吸著,默言不語。


  「眼下只有等了,我相信不過兩日,就該有消息,不管是好是壞。」徐俊說。


  「我絕對有信心是好消息。」克魯斯旁若無人的吐出煙圈,好整以暇的一笑,「而且,我有理由相信這一切都在徐總掌控當中。」


  「看來克魯斯是干慣了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營生,以己之心度君子之腹。」徐俊並為惱,他只是淡淡的笑言。


  「我以為徐總是君子的坦蕩,可這會兒看來,不過也是不擇手段之人,兩面三刀的手段玩的頗有幾分熟絡。是我高估了自己的不羈,徐總遠在我之上。」克魯斯不依不饒道,他顯然是認定了此樁事正是徐俊所為。其實不就是如此嗎?在這個地盤上,一草一木只怕也是這樣明眼的想法。


  障眼法迷混不過,徐俊只一個死不承認,他克魯斯也是沒轍,誰讓他出來這一趟本來就動機不良,到如今,泥菩薩連江都渡不過之際,也只是發牢騷再無他法。


  克魯斯怏怏走後,甄東大有些不悅,「瞧瞧吧,損人不利己的事,你當人家看不出門道?都不是傻子。」


  「看出來又如何?他不也是沒有辦法,只能一天天望著天乾瞪眼。」徐俊輕巧的笑說,一邊瞥過甄東一眼,「聽說他在酒店裡挺忙的,一點不閑著。」


  「那樣精打細算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無聊?屋裡可是熱鬧的緊,我在想他一天要補充多少能量呢。」甄東對這個話外題感興趣,一臉興緻盎然,「七個妞兒仨壯漢,那天我看了之後,差點吐血。」


  「他們被你迷暈了,你有機會下手的。」徐俊知道他好哪一口,故意引開話題,往岔路里說。


  「我是有正事忙正事的人,胡作非為都是閑暇時偶爾為之逗樂子的。」


  「是個正經人。」徐俊誇讚。


  「把克魯斯留在這兒,洛佩斯在那邊有作為嗎?好像是有大工程的模樣。」甄東的腦子呼啦啦轉了回來,他繼續貫徹剛才的話頭。


  「沒有必要問的清楚,我們只要將面子做好即可,洛佩斯不會得寸進尺的。」徐俊說。


  「我覺得你是明白裡面的底子的。不然不會這麼不遺餘力的從旁協助。」甄東固執己見。


  「從旁協助?怎麼聽著像是公事公辦的樣子?」徐俊慣常的用打岔來吸晴。


  「不要試圖干擾我的注意力,我是全神貫注於這個問題的根底。」甄東進一步警醒。


  「你真的想知道?洛佩斯不喜歡別人摸透他的底牌。」


  「可是這裡面有我的功勞。克魯斯的護照在我這兒,要不我把它丟到大西洋?」甄東挑挑眉頭,壞笑著道。


  「大西洋離這兒有幾萬里,你去吧,小心有去無回。」徐俊抽抽嘴角,有些無奈有些煩,「好奇害死貓。」


  「那我把它綁上石頭沉到河底。」甄東說著時候,將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大有不死不休的意頭。


  「一把火就夠了,化無痕迹。」


  「不說?」甄東威脅。


  「說。」徐俊站起身來,走向窗前,撩起陳厚的窗帘,外頭有斜陽飄了進來,映了一室的西瓜紅,甄東的面膛同樣紅紅的似花兒的艷麗,徐俊說,「不說洛佩斯會動手在飛機上,就是他其他的那幾個兄弟,也皆是虎視眈眈著,有心從中作梗。若是只為求財,還是小事。可你應該想到,一旦人多,事就雜,一旦雜,便是雜亂無章,克魯斯很有可能回不到老家。」


  「你怕洛佩斯反咬一口?」甄東終於明白了些許,他不能不承認徐俊的確是未雨綢繆,即便洛佩斯不聲不響,克魯斯還身在此地,他卻已經推測出事情的走向,甚至每個人的思想動態他都摸得清楚,這樣的人怎能不成就一番事業。


  「不能不訪,洛佩斯到了窮盡潦倒地步,沒有做不出來的。那幾個兄弟同樣的貌合神離,不成大器卻是窩裡反的好手。」


  「你怎麼了如指掌?好像是發生在眼皮子底下一樣?」甄東不是不信服,而是有心求證他的邏輯,說不準以後的自己也是被人推崇的推理人士。


  「洛佩斯和克魯斯都是如出一轍,那其他人自然也是這樣了。這是環境因素。」


  額?就這麼簡單?這是不是在糊弄人呢?還是本來就簡單的問題是他自己複雜化了,甄東一時間有空濛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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