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保安員
如徐俊所料,林姨及徐博文真的就在第二天來了。公司里少不得一片嘩然,之前,徐俊之外的徐氏成員於一泯眾人來講就是傳奇啊,既然是傳奇,又怎能輕易教人識了去,?這下林姨可真真出盡了風頭,風情萬種本來就已屬翹楚,連了公司里那些小姑娘不禁也是慨嘆不已,嘖嘖有聲,「做女人如此招搖,也不枉此生虛度了。」
那些個衣冠楚楚的大老爺們,自然更不消說了,那目光簡直就是見了血的蒼蠅,步步追隨,直到把那不同尋常的二位貴人送到了眼睛夠不著的地兒。
公司里當下又有了活躍的題材,比如三夫人的明艷,二公子的平易近人,這不都是叫人心潮澎湃的話頭嗎?直接就把王莎那樁子事兒給壓了下去,再也無人吐糟不平或是偶爾同情一把。
世事就是這樣,所謂的憐憫只不過是建立在自身富足之外的丁點施捨罷了,能當點什麼使呢?更何況,那份惺惺相惜也不過是薄弱的如同頑童臨時起意隨手壘砌的歪斜沙堡,根本不堪一擊。
徐俊聽李秘書謹慎說起時,只是涼薄的笑,「狐狸的尾巴總是會在忘形時候翹的得意,可是他們可曾意識到那尾巴正是獵人最中意的標底。」
李秘書靜等徐俊後面指示,無奈候了一會子,徐俊只是闔目養神,那神態安詳的跟家裡曬肚皮的老貓如出一轍,李秘書見他再無其他言語,便習慣性的搓搓手拙詞問道,「三夫人此番過來,好像有逗留之意,總裁可有對策?」其實,他想說的何止是只有逗留這般簡單,人家那是大有長駐之舉呢。
「留就留吧,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一介狐媚子,我倒想看看她能耍出什麼把戲。屆時,千萬不要露了賊子面目才好,老爺子那兒正搖著扇子等我這個嫡子去邀功請賞呢。」
李秘書聽了曬然,他都難為情,真不知若被那意氣風發的三夫人曉得這位兒的意氣風發可不得氣瘋?不過,就徐俊而言,他也是素來就這樣涼颼颼的,若哪一日偶有露出一星半點的燦爛,這底下的人還真真是得端緊了小心呢,你且想想,東邊日出西邊雨,乍陰乍晴的,能是好天兒嗎?
那位三夫人,背里還不曉得吃了徐俊多少的槍葯呢,如今,這倆人竟是杠到了明面,日後這公司里,怕是要過節一般喧鬧咾。李秘書神使鬼差就想到了那別開生面的一層,不知覺的抬起手來擦了擦臉,其實,那臉上著實也沒有什麼,只是,乾乾杵的久了,總得尋點兒活兒做做不是?要不然,就這冷寂的氣氛,伴著這麼一個寂冷的人,多瘮人啊!
徐俊難得能有心情放自己這麼長一個大假,雖說李秘書跟常玟是提著心揪著肝兒的,還得是作出一副不動聲色的太平盛世姿態,陪著總算熬到了徐俊開工的時候,兩人心照不宣的對看了一眼,那目光中能說的複雜情緒只有盡在不言中了。
你這無動於衷的不著急不上火,可知道人家這會子忙的可歡實了。那間大辦公室簡直是翻天覆地的變化,連牆上那副價值連城的山水畫都給撤了下來,還振振有詞、美其名曰道是,這畫風不吉祥。
可就李秘書看了新懸上的那副蝦圖,真真才是不如意呢。蝦,瞎,嚇,下,狹——好像寓意都極不咋著的呀。唉,個人所好吧,李秘書自此之後,進了總裁辦公室,盡量不抬頭,以免一不小心就仰望到了那些下,瞎,嚇,狹,罅——免得拔不出來自己這雙日後還得多多指望的昏花老眼。
徐俊踏著清晨第一縷薄陽進了公司,大廳的保安員還未換值呢,熬了一宿,那神色可想而知是除了疲憊還是疲憊,一雙雙眼皮子得找來火柴棍才能撐起來,連話也懶得再去八卦,其實一宿光景,該八卦的都也八卦的差不多了。比如,昨兒夜裡,三夫人忙活到十一點才走人,令人納罕的是徐凱居然跟著作陪。這著實教這些井裡的蛤蟆們費解,這徐凱雖說是有木有樣,像那棵人家繞口的那句啥么樹還有冷風什麼的,但幾天工夫里光憑一個小模樣兒,就能搭得上剛勁三夫人,也確實令人唏噓不已。
話說這祥雲咋就挑了人眷顧呢?這三五個人們眼巴巴瞅著香風如三夫人,青樹若徐凱,一前一後、目不斜視的離去,又不禁收回眼神低首看看自己,左右端量,自覺也不差啊,虎背熊腰的,男子氣概凸顯。奈何命運如是折騰,你能有何解?只能是走步說步,得過且過唄,說不得哪一日自己也能行了狗|屎|運。
待諸人翻了幾番眼皮之後,方看得清楚來者竟是半月不見蹤影的總裁大人時候,那一份子惶恐自然是表露其外,一個個眼斜嘴歪的湊上前問好,生怕徐俊看不到他們。
人嘛,不都是這個樣子,捧上踩下慣了,這半月一十五天,愣是把徐俊的冷峭給拋到爪哇國去了。
徐俊這些日子真是閑的變了人樣兒,他一改往前傲睨姿態,竟是笑若燦花,與諸人一一握手,雖說只是慣常場面話而已,但於諸等人們來說,那不就是明顯的受寵若驚嗎?
總裁大人,何許人也?
那三五個保安員個個伸長了脖子,點頭哈腰的,比得了紅包還要得意。
這就是資本啊,最值得炫耀的資本啊,待旁人曉得了總裁如此看得起他,那些門縫裡看人的傢伙還不綠了眼?再也說了,這會不會是一個能得了提拔的好機會呢?提拔加薪,呃,這可是上班一族最高境界了,哪一個也是想入非非的。
人生,真真是令人難以琢磨,有人獨愛高山,有人唯喜綠水;亦有人窮極一生只是混個保暖,對應的亦少不得那些登峰造極的大咖。
大千世界,便是如這般神奇,只看個人所取所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