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如此要求
「孫候，你可知道這聚靈山有多麼恐怖？」
陸啟吾很快就回過神來，細細的抿了一口茶，看向了站在大堂之中的那少年。
孫候並不認為這個陸少爺會連這個都不知道，思索了一下，孫候便將自己了解到的全都說了出來。
「這聚靈山因為其地勢的特殊，所以分佈在其周圍的天地玄氣要比平常地帶濃郁兩倍。而聚靈山上有一座玄階中品的聚靈大陣。這個，才是青雲宗弟子爭先恐後的要跑去聚靈山的原因。若是能在那聚靈大陣中修鍊，可有一日抵得上十日的神奇功效。不過單不說這聚靈大陣中對功勛值的花費實在龐大。而且要通往聚靈大陣前，還要經過一條無盡之路。那條小路，才是真正危險的地方。尋常人十有八九，都會喪命於那條小路之上，所以那條命又名為『九死路』。其寓意就是九死一生。」
陸啟吾笑著點了點頭，他很滿意孫候的回答。
「那你又可曾知，在青雲宗之內，曾經有誰安全通過了九死路？」陸啟吾又問。
「一年前陸啟吾少年曾經去聚靈山，安全的通過了九死路，並且藉此機會，順利的突破到了玄師境界。在陸少爺之後又有一百零七位弟子前去聚靈山，其結果是一百零七死，無人歸還。不過對於進階玄師的事情陸少爺一直都是對外隱瞞，所以在外界之中，陸少爺的本身實力還是處在玄士巔峰境界。怕是陸少爺要把這個當作一個殺招吧，只是若是陸少爺能把您的真實實力展現出來，一定會在青雲宗引起軒然大波的！」
「玄士與玄師之間也是有一條極為龐大的鴻溝，這我也是在晉級到玄師之後才感受到的。一個玄師，是遠非玄士所能對付的！兩者之間，根本就是雲泥之別！昨日看似是那林空將我跟江輅二人勸開，實則是在我手中保住了那臭小子的一條小命，要不然，那小子早就已經變成一具死屍了。」陸啟吾咧嘴道，目光森然！
「記得，一定要將江輅和那林空之間的關係查清楚了。還有，你還曾說昨晚有一隻黑虎飛入江輅屋內，那應該是江輅的玄寵了，改天你找機會帶幾個人，把那隻虎宰了，就地掩埋就可以了。記得，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要是你們被發現了，牽扯到了我的頭上，我會在所有人之前把你們殺了！哼哼！江輅惹了我的弟弟，我就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論是誰跟他沾上了關係，哪怕是一隻妖獸，也要一個不剩的全都收拾掉！」
「是！」
孫候低頭應道，見陸啟吾不再說話了，趕緊轉身離去了，等出了屋子，這才把腦袋上的冷汗擦掉。隨後忌憚的瞥了一眼身後，匆匆離去。
雖說他已經不下幾次在陸少爺屋中聽到如此惡毒的話語了，可是還是適應不了。別人犯了滔天大罪，最大的懲罰也不過誅九族。而到了陸少爺這裡，誅九族已經遠遠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怨恨了，凡是與他的眼中的仇人沾惹上了一丁點關係，都要遭殃。
與這個哥哥相比起來，他弟弟陸文軒簡直就是一隻善良可愛，人畜無害的乖寶寶了。
「呵呵，江輅，你千萬不要死在了聚靈山上啊，若是不親手將你碎屍萬段，可是平不了我心中的怨氣的啊。」望向了窗外的陽光，陸啟吾咧嘴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卻是語氣森然道。這兩種情感截然相反的表情，卻是水乳交融一般的共同浮現在了陸啟吾的臉上。
……
白霧朦朧，能見度已經不足一米了，至於已經走了多久，江輅都已經記不清了。
只是江輅發現這條路一隻都是直的，沒有絲毫的拐彎。這讓江輅感到很是納悶，因為他在外界的時候曾經打量過這座山，山高不過百米左右，只是一座尋常的小山。可是已經跑了這麼久，估計都能繞山走好幾圈。
那侍從在前面走著，步伐輕鬆，愜意自在，偶爾還哼起了歡暢的小曲。江輅則是用盡全力在後面追趕，因為這能見度實在太低，稍不留神，這侍從估計就直接從自己的視線之中跑遠了。
此時江輅全身都已經是濕漉漉的了，好像是剛剛才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不過身上濕透了的原因一半是汗水，另一半則是那由濃郁玄氣化作的霧水。
這一滴霧水都有一塊巨石那般重，江輅全身上下沾到了不下千萬滴的露水，簡直就像是背著一座大山。江輅臉色漲紅，脖子上的青筋更是如一條猙獰的蟠龍一般躁動的鼓動著！
江輅緊咬牙關，卻不敢停下。因為王望王茜二人還在路上等著他回去。他們還只是玄徒級別的實力，在這高強度的壓力之下也是絕對撐不了多久的。所以如今江輅的時間很緊，可是身體里的力氣卻是接近枯竭了。
而且江輅還發現了一件很是奇怪的事情，那就是這裡的天氣玄氣雖說如此濃郁，不過根本就無法吸收。這些由濃郁的玄氣凝結成的霧水其本質簡直就跟普通水滴一樣，無法提供任何能量，可是卻偏偏重的要命！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不過這倒也是不難理解，若是這裡的玄氣能夠吸收的話，那身處在玄氣如此濃郁的環境之下，那就等於擁有了無窮的力量，只要能給子足夠的時間，走出這條小路是早晚的事。
可是如今卻不一樣了，這裡的玄氣無法吸收利用，而本身的力氣卻是有限的。若是將力氣用盡了，江輅真的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不過最慘的下場應該就是被餓死在這裡，然後在幾年之後化作一對枯骨，埋於地下。之後的日子裡，會有無數人在他的枯骨之上踩過。
想到這，江輅猛地打了一個冷顫，強迫自己不要亂想。走這條路，不僅是體力在迅速消耗著。其心智，更是受著恐懼和絕望的折磨。
「老實說，你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條小路的傳聞吧。還是聽說了之後不相信，硬生生的闖入了這裡的？」
「呼哧呼哧！」江輅喘了幾口大氣，臉上有一抹轉瞬即逝的愕然，倒是沒有想到前面那個侍從竟然主動跟他答話了。江輅苦笑一聲道：「小路？我江輅這一輩子還沒有走過這麼小的一條小路。累死老子了！」
侍從輕笑了幾聲，隨即繼續道：「若是前者話，那隻能怪你們倒霉了。不過若是後者的話，那隻能說你們活該了。在這百年間曾經有無數人來到聚靈山，有單槍匹馬一人前來的。也有好幾人一同前來的。不過像你們這般一個四品玄士，幾個玄徒五品，六品的傢伙，還有一個玄徒一品的傢伙，最後再加上一隻大黑虎。」侍從扶額，臉上的表情似是可笑，又似是嘲弄。最後開口朗朗道：「你們這支隊伍當真是我見過實力最底下的一支隊伍。最起碼是前一百年間，是前無古人！」侍從的那張普通無奇的小臉上，那雙古井無波的眼中，瞬間閃過一道寒芒，語氣也是冰冷了下來：「還是說你這是看不起聚靈山嗎？」
江輅繼續的大口喘著粗氣，也懶的去回應那個是從，或許他講的不錯。這樣一支隊伍，最強的也不過是玄士四品，簡直就是渣渣。只是這侍從所不知道的是，其江輅若是配合系統作戰，與普通的玄士八品高手都有一戰之力。而大黑更是了不得，是傳說中的聖獸，只要能給予足夠的時間讓它成長，日後更是不可限量！
只是看不起聚靈山？江輅更是完全都沒有這個想法了。
不過江輅此時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反駁那個侍從了。這條小路的確是有些不對勁，或許還真的是有著什麼恐怖的傳說，在自己的腳下或許就掩埋著前輩的屍骨。不過已經來到這裡了，江輅沒有理由放棄。前面那看不見的長路，或許再往前邁一步就是終點，不過才是若是後退的話，那就徹底的到不了終點了。
江輅不能後退，更不能死在這裡，他還要去尋找失蹤多年的爺爺，他還要叱吒在這赤瀾大陸。這些都是他要活下去的理由。
「小哥，我看你走的那麼輕鬆，你能幫我背一下嗎？」江輅喘著粗氣，斷斷續續道。
那前面的是從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臉上是難掩去的驚訝：「在這百年間，跟我提出這個要求的，你還是第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