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殘破的宇宙
這裡是一片未知的宇宙，看上去和正常的宇宙不太一樣……
說的更簡單一些，這個宇宙比較特殊，只是這個特殊卻不是正面的那種，比如某些因為強大而特殊的宇宙，那種喪心病狂的世界即便算不上絕對的永恆也差不了多少了——正相反，這個宇宙看起來非常的弱。
由外而內的看過去，整個宇宙破破爛爛的，就連宇宙膜壁之上都千瘡百孔的！而宇宙膜壁這種東西就好像人體細胞的細胞壁一樣，其重要性體現在各方各面，如果出了問題的話後果不用說也是誰都知道的。
這並不是一個瀕臨終末、輪迴的宇宙，所以才說這個宇宙很特殊——瀕臨終末輪迴的宇宙會散發出一種衰敗的氣息，但暮氣當中會隱約有種輪迴的意境，感知夠敏銳的甚至能夠從中品味出一絲生機——正所謂盛極而衰，衰極而盛也是說得通的，宇宙這種東西本就是如此。
換言之，無論處於何種狀態下的宇宙，本質上都是完整而健康的！這個宇宙卻明顯不是如此。
如果按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的話，可以預見的是這個殘破的宇宙或許可以通過一次「輪迴」來將自身的缺損補全，但也僅僅只是補全缺損而已，表面上的，內里的虧空卻會導致其在一次輪迴之後眼中「縮水」，輕則本源虛弱，淪為虛空當中的末流存在，大幅度喪失面對虛空當中各類災難的能力。
嚴重的話，其甚至可能會直接跌落自身的層次！
像是各類生靈的話，因為本身根源意識海深處沉睡著無盡的心靈之光，只要直面虛空便能夠將之引動，明悟自我道路成就先天四階，雖然戰力各種殘念，但運氣好點的話在虛空當中勉強存活還是沒問題的。
世界本身卻不是智慧生靈，沒有心靈之光這種鬼知道是什麼原理的東西作為後盾，存在於虛空當中屹立不倒甚至能夠孕育出無盡生靈的底氣便在於一身渾厚的本源與自身完善的機制，這些共同成就了它們的「層次」。
而一旦本源虛弱，跌落這一層次的話，原本甚至能夠汲取轉化虛空能量來緩緩進化的世界便會失去這種能力，甚至被虛空能量反過來消化掉，徹底喪失存在的根本！
面對如此情況，即便是沒有明確意識的世界意志本身，也會有頗為強烈的自救本能，可自救這種操作卻不是世界意志本身能夠親自完成的，所以這就很尷尬了，只能按照本能孕育出一些於自身有益的東西，而後寄託於世界內部被孕育而出的生靈能夠按照引導正確使用那救世之物，改寫世界本身那幾乎註定的命運。
像是這種事情，在虛空當中雖然不是很常見，但仔細要統計的話卻也真的沒少發生過，只是像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會簡單輕鬆，世界這近乎於最後一搏的舉動自然也是有成功有失敗的，理由不一而足，而成功的自然喜氣洋洋，保住自身原本的位置、恢復了全盛不說，甚至可能因為自己選中的人過於給力而整體獲得提升！
類似的情況還是不少的。
可更多的卻還是虧的血本無歸……投資有風險，入市需謹慎，這道理從來都沒變過。
後果輕一些的，世界本身最後一搏失敗導致失去掙扎的能力，接下來只能安靜等候自身的結果；而嚴重的則是自身提前步入終焉的毀滅，再無恢復的希望。
殘酷而又現實。
而作為一座能夠存在於虛空當中的本源宇宙，雖然已經殘破，顯得非常虛弱，但它還是做出了自身最後一搏的舉動的——這無關勇氣什麼的，單純是宇宙意志針對自身的情況進行判斷，基於利益作出決斷罷了，感覺值得一搏便動手，沒有太多顧慮。
於是宇宙本身孕育出了一件本源神器——以自身剩餘本源當中的一部分作為賭注！
像是這樣的事情，哪怕是對於正常全盛時期的宇宙而言也不那麼輕鬆，所以很少有宇宙會選擇孕育出這麼一件東西來，這與人類分娩都差不太多了，本源神器某些意義上其實就是本源意志的親兒子！但人類孕婦懷孕分娩期間是會從外界攝取大量的營養來供養胎兒的，宇宙本身從哪弄那麼多的「營養物質」？
根本弄不到！
所以，哪怕那一小部分選擇孕育本源神器的宇宙，也多半是因為巧合而迫不得已，再剩下的那一小半當中又多半是世界本身太強、不在乎這點，最後剩下的才是有強者崛起之後強來什麼的，這就什麼都可能了。
正常宇宙孕育出本源神器之後會虛弱一段時間，這個一段時間是相對於宇宙這般存在來說的，自然不會是幾年、幾十年那麼簡單，那是一段如果要按年這個單位來計算的話，直接就是天文數字的時間！
不過終究還是能恢復的，但像是這方宇宙，孕育了本源神器之後也就徹底喪失了自行恢復的能力的，正常宇宙從虛空當中汲取能量補益自身的仰仗便是宇宙膜壁，而它的宇宙膜壁卻是已經破損了……
好在它的運氣似乎不錯的樣子，如今雖然依舊虛弱，但似乎被他孕育而出的本源神器那邊已經開始有所反饋了，雖然還沒有什麼本源力量補充回來，卻已經開始有了些「抵抗力」，宇宙膜壁本身有著被修補的跡象，雖說看起來和杯水車薪也差不多，但終究是一份希望。
而這一切的來源便是宇宙核心之處，一座星球之上的一座——
城市。
————分割線————
「真是……」在這樣一座看上去似乎與常規的凡人城市沒什麼區別的城市當中，方元緩緩邁著步子走在街道之上，身邊是與他同樣藝高人膽大的紀寧。
「造物玄奇。」
他們自然是剛剛從莽荒紀世界第三混沌宇宙那邊追過來的。
世界上總有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方元有時候覺得這個奇有可能是奇葩的奇。
那麼，將範圍從世界擴散到諸天萬界呢？
只不過也不知道是因為運氣的緣故，還是智商不夠的基本都走不到高處的緣故，他一直以來遇到的對手智商都還算在線，之上沒怎麼遇到過莫名其妙就失了智的強者。
直到這一天。
他真的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去評價那些個輪迴者背後的那位所謂「主神」——當然，也可能是其他稱呼，但大體上就是如此，無須在意這點細節——原本，他覺得能夠無聲無息之間跨越那麼多困難，將輪迴者送到他的地盤當中，甚至還要露點馬腳出來之後才被他發現，這樣的一位是無論如何都不容小覷的，甚至他可能被人家車翻！
不是他沒自信，而是諸天萬界、無盡虛空當中的水實在是太深太深了。
然而事實情況卻是從他開始布局開始，對面那位就開始昏招頻出，連點基礎的警惕心都缺乏，讓他懷疑這是不是個菜鳥，還是自身的底氣太足，覺得誰來自己都能解決，甚至盼望著能有強者上門送菜——
出於謹慎，方元一開始選擇了第二種可能。
就像是看小說什麼的，其中經常會見到類似的情節，主角這邊無意識操作了一番，反而將對面遠比自己牛逼的多的大佬給嚇住了，腦補出鬼知道多少萬字的劇情來，然後幾乎是納頭便拜什麼的。
真正遭遇這一情況，自己還成了鬧不清狀況的大佬這種覺得，方元發現這真的不奇怪，狗血劇情之所以能夠成為狗血劇情，就是因為用同樣段子的人太多，導致人審美疲勞了——可為什麼會如此呢？還不是因為所謂的狗血劇情某些意義上過於貼近了現實么！
方元發現自己居然也有些被唬住了，雖然沒慫，卻也一時半會的真沒敢亂動。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方元單子沒變小，但卻足夠警惕、足夠謹慎，萬一翻車了呢？那可就虧大了。
所以他一開始才選擇了比較保守的方式，打算玩一把潛入。
像是這樣的事情已經有很多專心針對主神空間這類存在的大佬玩過了，就像是無意之間撞上了一隊輪迴者，而後通過某些方式——比如藉助一些比較囂張的主神選擇輪迴者的方式，將輪迴者幹掉之後拿到腕錶直接被主神選做輪迴者帶回主神空間，相當於被引狼入室，之後開始各種操作；再比如幹掉輪迴者拿到主神的信息坐標什麼的直接強行追溯上門，這些情況都是有的。
方元如今也可以躋身大佬行列，這不是他自視甚高，而是以他到如今位置接觸到的圈子而言，他自身的綜合實力等各方面的確都是數一數二的那種級別，即便是那強到離譜的洪荒當中，如今的他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所以，這樣的事情他也做過，自然輕車熟路。
區別只在於之前被他玩這一套坑了的主神沒如今這次遇到的這個看上去那麼牛逼，所以他也就沒這麼謹慎了。
原本他的打算便是藉助被他扔了個界主許可權的李鵬去試探那些輪迴者，先收集信息，而後按照情況來判斷接下來該怎麼做——比如如何操作才能夠避開那主神的盯梢、繞過監控讓自己將釘子埋進去什麼的。
可這位主神卻彷彿是在秀智商下限一樣，不斷地展現一些反向騷操作，比如送臉上門什麼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挑釁還是求扇……
無論如何，方元如今也是要點臉的人物——當然，只是自以為而已，有需要的話隨時可以將這張臉放下——一時氣急也就不再管那許多，直接下手將自己所在宇宙當中那個隱藏功夫做的相當到位的傢伙給揪了出來！
「大約還算有點智商，沒有徹底腦殘。」這就是方元成功之後給出的評價了，針對那位幕後主神的。
為什麼？因為那位終究沒有親身來到他這一方宇宙當中，而只是拍了個類似於傀儡的分身出來，滅掉了對本身也沒有什麼太大影響的那種，戰力卻還算是有些保障。
這份戰力也真的能算是不俗了，嚴格來說的話境界比起這邊體系當中的至尊層次都沒差多少了，發揮出的戰力可能是由於背後之人遙控操作，沒有達到極限，只有接近主宰的層次……比起那一隊最高才水貨四步道君的輪迴者來說真的是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但對上方元，而且還是佔據了絕對主場優勢的方元，那就真的不是單純不夠看三個字能夠解釋的了。
再然後，方元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之前捕捉的虛幻白線之追溯到了這樣一個傀儡分身身上，那麼這傀儡分身身上總能殘留有你的因果蹤跡吧？心中有點憋氣，又肯定了那背後之人的情況恐怕不是自己最開始想的那樣，方元乾脆利落的放下了心中的大部分顧忌，雖然沒有本尊跨界追溯過去，卻也只是因為最基礎的謹慎，哪怕只是送過去一道分身，其各方面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能夠比擬的！
原本他甚至還想要直接送一個化身分神過來的，只是考慮到這邊的情況可能真的不簡單，這才沒有這麼做罷了，而是將紀寧帶著一起，送一道法身過去探路去了。
然後就發現自己直接來到了這樣的一座城市當中。
至於說為什麼會感慨造物玄奇什麼的……
方元表示自己如今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了，像是高明的、擁有強大威能的器物也沒少見過，甚至其中還存在著一些堪稱「偉大」的——比如洪荒世界的那些先天至寶，以及破碎之後都能成就多件先天靈寶、先天至寶的頂尖寶物，再比如殘破的造化玉碟什麼的。
再比如，神墓世界當中的那些強到喪心病狂的天寶之流。
就這些，無一不是頂尖當中的頂尖，而在洪荒世界他執掌多件先天至寶，還有煉妖壺這件根底絕對超出至寶極限的物件兒，神墓世界他還煉掉了一尊逆天，用借來的力配合自己的弄出了一件大寶貝！
但這些寶物強則強矣，論玄妙，論本質，卻是無一能夠與他腳下的這座城市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