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高手默契，一劍化神
然而這個鍋方元不想背！往好聽了說，他是不想擔下這份坑死人的因果，心善。而退一步說，這貨如果現在死在這的話，從各種角度上都不符合他的利益——
上三品層次的高手，而且還是身受重傷的，這是多難得的研究素材！這種情況下，他每一次出手都能夠讓方元看出點東西來，恢復傷勢的過程同樣有觀察研究的價值，如果只是在這時出一劍之後就掛了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
而從另一方面來講，這貨能夠傷成如今這樣，背後八成會有一段故事，說不得會引來尋仇者或者追殺者什麼的，到時候自然又是一大段故事——別忘了這貨和那個叫天明的小孩子十有八九代表著那段名為《秦時明月》的劇情！
哪怕在這個世界基本上不可能會重現原版，但也簡單不了吧？
而方元現在想要的是什麼？說白了，只嫌熱鬧不夠大而已……
於是方元在稍微考慮了一下之後，單眼略微一眯似乎是在瞄準，同時輕輕地抬起前爪，沖著戰圈中心被護著的蓋聶方向虛虛一按——
躺在擔架上正暗中感慨此次自己估計要凶多吉少的蓋聶突然略微一愣，因為他感應到正有一股精純的天地元氣從身周自主的灌注進入他的體內，略微滋潤了一下他的身體的同時，還幫他將之前說話耗掉一部分的那一口氣力給重新補滿了！
這是有人幫忙！不用多想，蓋聶是個見多識廣的高手，此時自然瞬間判斷出了真相——不做他想，答案只能是這個。
而且，能夠做到這一點的……
至少也是個同為上三品煉神還墟境的高手！畢竟這不是遠程傳遞武道元氣，而是隔空凝聚天地元氣然後控制著灌入他人體內！再加上那份精純的程度，其中明顯是還有著一道過濾的工序。
在這裡，那一道天地元氣的量從來就不是重要的，真正的重點在於這個過程中展露出來的那種控制力——絕非煉神還墟境之下的存在能夠做到的！
『果然有很多高人隱士藏在這碧空竹海當中啊……』蓋聶心中暗道，同時原本的心頭決死的陰霾驀然散去。
至於為什麼只是幫到這個地步？在蓋聶看來，這就是高手之間的一種默契了——之前素不相識，自然不會多幫，而只是給予這一點幫助，也是不想看到同為這般層次的存在冤死在一群畜生的爪下，同時這份恩情自己還能馬上還掉——
他會在接下來的一劍當中刻意展現出自己的劍法奧義給幫忙之人看！而後，二人之間又能互不相欠，之後無論見面或者不見都能夠輕鬆地保持住一顆平常心，不涉及其他。
當然，這只是蓋聶的想法，方元之前斷然是沒有想過這些的——由於身份特殊，哪怕他一直是個貨真價實的高手，卻也從未真正接觸過屬於高手之間的那個圈子，其中很多默契一般的「潛規則」自然也就不懂了……
但不得不說，蓋聶這種想法卻是剛好趁了方元的意。
天明雖然挺坑，但還是相信他的大叔的，又稍微猶豫了一瞬間之後，便抽出了一直被自己帶著的那把劍——正是那把「淵虹劍」，塞到了蓋聶的手中之後將他扶了起來。
「別鬆手……」又簡單的向扶著自己的天明交代了三個字，當然，不同於之前讓他幫忙拿劍扶自己起來是為了省力，現在則是想著既然要為了還恩情展現劍法奧義，為什麼不照顧一下故友之子呢？天明不鬆手被他帶著比劃這一下，至少也能夠感悟到一點東西——總的來說這小子的天賦還能算是可以，至少不是笨蛋。
然後……
一點劍光先出，萬丈寒芒乍現！
這是普普通通的一劍，卻又是極盡璀璨的一劍！說起來的話，對比施展這一劍的劍客的境界，這一劍所展現出的威能並不算強，這自然是因為蓋聶根本沒有多少氣力，這就幾乎是極限了。
但其中蘊含著的技巧、境界，乃至於那種玄之又玄的——劍意，卻全部在之前那一瞬間展現了出來！在場近百頭妖狼，除去之前已經被幹掉的一些雜兵之外，在經歷了這一劍幾乎是大半憑藉劍意、技巧兩方面引發的劍氣肆虐之後，直接只剩下了寥寥幾隻，而且還都是七八品水準的雜兵。
接近四品的狼王以及相當於練氣化神境的精英妖狼自然是蓋聶之前重點照顧的對象！上三品與中三品之間的差距之大不用多說，哪怕蓋聶之前那一劍根本威脅不到同為上三品境界的高手，卻也不是中三品當中未達巔峰的存在扛得住的。
哪怕他是群攻，分散了殺傷力。
而方元在一邊看得自然也是無比滿意，因為在這一劍當中蓋聶展現出了他最想探究的東西——他不練劍，自然不關心蓋聶的劍法奧義。但說白了，他自己都沒想到，巧合之下看到蓋聶這盡心施展的一劍，能夠讓他直接領悟到之前覺得還差一點的鍊氣化神之秘。
「以氣強神」的確是突破鍊氣化神的關鍵所在，但卻不是全部！所謂的「武道體系」之所以說是一個體系，就是因為每一步之間都有著或多或少的關聯，前一步很可能就是在為了后一步或者再后一步打基礎！
單純只是「以氣強神」的話，方元用不著糾結，因為他是天位境存在魂穿而來，唯獨對精神靈魂方面特別有自信，都用不著去「強」。
但單純只是這樣突破的練氣化神境存在並不完整，看似沒什麼，繼續走下去就會知道苦楚所在了——不止是他，恐怕還包括這個世界上九成九以上的武道修士不曉得其中的奧妙。
這個世界成就先天的標準是什麼？明悟本我，凝聚先天真性！強調的是極端強化自我，正與身合天地的天位武道相反——
『難怪有說法稱領悟屬於自己的【意境】才有成就先天的可能……』方元心中掠過種種思緒，同時不斷地推演著一些東西。
『因為那代表著自己意志的升華，獨立的自由意志才是身為一個獨立的個體生命的根本……強化升華意志，也就是強化自我的體現！所以，上三品武道修者要想要繼續進步、成就先天，就需要領悟屬於自己的【意境】，比如劍客的劍意等等……但這一關非常難，能夠成功的上三品修者千中無一，所以這個世界的先天境很少。』
『但我一直好奇，這個世界的本我武道作為一個完整的傳承體系，為什麼會有這樣一道突兀的天塹橫亘？說到底，按照主世界的說法，【遨遊境之下均為初級階段】！就好像小學生——哪有讓小學生做高數試題的？』
『現在答案恐怕就很明顯了……因為以蓋聶之前展現出來的東西，凝聚【已經】恐怕是可以循序漸進的，而非一定要在上三品一蹴而就……只需在煉精化氣境突破至練氣化神境之時，將自身的意志藉助以氣強神的過程也加入到【元神之胎】當中去就行了，隨著修行的進步，自我意志便會自然而然的跟著受到淬鍊提升。』
『這樣，雖然在練氣化神境突破至煉神還墟境的時候難度會提升許多，但隨著突破成功，在【元神之胎】當中蘊養著的自我意志也會自然而然的跟著升華為【自我意境】……而且前方一片坦途，成就先天的難度會降低許多。』
『蓋聶未必不是那種千中無一的天才，但看之前那一劍，他的劍意絕對不是靠著自己在上三品階段直接一蹴而就領悟的。』
『他出身鬼谷，身上的武道傳承恐怕不簡單……有意思，看來這個秘密似乎是被這個世界上的某些人壟斷了？』
須臾之間想通了許多東西，方元同時將自己的部分精神意志相結合，藉助這個世界的武道規則利用之前積蓄到七品巔峰的武道元氣猛地一衝——
成長到極限便是元神雛形的【元神之胎】瞬間凝聚，練氣化神之境順勢而成。
然後就見方元貓眼彎彎明顯是眉開眼笑的意思，轉身就走，看方向是要回去鏡湖旁的莊子。
『既然不用走了就回去待著……』
『至於壟斷什麼的……壟斷就壟斷唄，關我屁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