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一輛滿載武器的戰車
話音剛落,凶神惡煞的匪徒立刻讓出一條狹窄通道,讓施雲與老酒能夠面對面。
臉上帶著微笑,神情也很自然,很難讓人懷疑老酒有什麼邪惡企圖。
陳燁和施雲的處境,說難聽點已是瓮中之鱉、待宰的羔羊,起碼在旁人眼中看來如是。
所以老酒這番話,很有誘惑力和可信度,因為他不需要費心思另出幺蛾子。
事情往往是出人意料的!
老酒偏偏在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他壓根沒有與鶴瓏通話,剛才只是演了一出自認為精彩的獨角戲罷了。
目的,是為了將施雲單獨哄騙出來。
鶴瓏有交代,施雲要完好無損地交到他手裡,不能有閃失,而陳燁的戰鬥力,老酒多少心裡有數,所謂刀槍無眼,陳燁掙扎越激烈,施雲被殃及池魚的可能性越大。
關於陳燁的身手,不久前他在銀江的秘密監控室內,看過陳燁與矮大力的交手。
矮大力和高快是敖門江湖有名有號的兩位高手,他們跟隨鶴歸仙闖蕩幾十年,歷來只有他們揍人的時候,從未有人見過他們挨揍。
可是,陳燁一拳放倒了矮大力,正面一拳把他放倒,直接打暈。
抓一個人,出動了手下最悍勇的二十多兄弟,老酒不怕被笑話謹小慎微、興師動眾,他怕陰溝裡翻船、被雀兒啄了眼,便是現在完全佔據優勢,他扔處心積慮地想要將施雲單獨騙出來,免得兄弟們動手時投鼠忌器,放不開全力。
包圍圈中,施雲咬著小半片嘴唇,她不是剛出道的愣頭青,自然不會輕易相信老酒的話,但是她又沒有更好的辦法來度過眼前難關,故而擰眉猶豫著沒有立刻應聲。
老酒不耐發地威脅道:「怎麼了,趕緊過來呀,你別讓少東家久等,他要是不耐煩改了主意,結局如何你心裡有數。」
施雲爭取道:「你先讓兄弟們散開,孩子年紀小,你們別嚇著他。」
老酒聳聳肩:「這不可能!」
施雲嘆口氣,回頭去看陳燁。
陳燁倒是淡然,握住她的手,柔聲說:「你去吧,別擔心我!」
老酒投鼠忌器,陳燁又何嘗不是!
施雲皓腕緩緩抬起,輕輕捧住他的臉,踮起腳在他額頭吻了下,保證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陳燁莫名心動,雙手環住她的腰,表情鄭重地說:「我也不會讓你出事的,我用性命保證!」
「你們有完沒完?」
老酒冷笑呼喝,心裡滿是醋意,接著又威脅道:「少東家耐心有限,生死關頭別在那你情我愛了!」
施雲深深看了陳燁一眼,轉身快步穿過人牆,朝笑嘻嘻的老酒走去。
如許多年,那個魂牽夢繞的女人,第一次距離自己如此之近。
老酒忍不住在心裡嘆息,施雲被鶴瓏糟踐時候的情景在腦海連番閃現,他一時無言心痛,只能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聊以自我安慰。
陳燁靜靜地注視著施雲的背影,【審判】加持之下,沒有人的謊言能逃過他的眼睛。
從老酒與鶴瓏通話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對方是在演戲,想要將施雲單獨哄騙出去。
雖然對方目的未知,卻也是恰好正中陳燁下懷。
「我要是一個人被你逮到,你們這二十多個看上去很猛的傢伙,完全無法對我構成威脅!【洪荒】雖然續航能力慘不忍睹,但瞬間爆發力和破壞力,應付你們還是夠的。哪怕萬一你們戰鬥力爆炸,我還有【超敏】在身,我要是想走,你們沒人能留得住我!我唯一擔心的是施雲,她跟在我身邊,反而不是很安全。既然你動歪腦筋,我正好將計就計,謝謝你的理解和配合!」
眼看施雲即將走出包圍圈,匪徒們重新合攏了通道,阻斷了陳燁的視線。
深吸口氣,陳燁停轉了【審判】后,靜等兩秒,猛地挺身朝前沖了出去。
匪徒們並不驚訝,彷彿預料在先,紛紛往前跨步,手裡的棍棒刀斧劈砍過去,眼中殺氣凌然,表情各異的同時又帶著漠視生命的嘲弄和不屑。
在與匪徒接觸的剎那,陳燁瞬間加持【洪荒】,舉手投足間罡風陣陣。
拳打腳踢,他手下沒有一合之敵!
他的拳頭彷彿被施了魔法,能將碰觸的一切粉碎、震飛、擊潰!
木棍迎面掃過來,被他一拳打得粉碎,木頭渣子飛濺,形成一片範圍傷害的彈幕;
鐵棒呼呼捅向胸口,被他一掌拍飛,彈回去敲碎了那人的下巴;
砍刀當頭劈下,被他一膀子連人帶刀轟倒,跌出去連撞四五人;
陳燁猶如一輛滿載武器的戰車,衝進匪徒之中,將他們打得四分五裂、潰不成軍!
十秒鐘不到,外圍匪徒還未騷動,內圈已是人仰馬翻,裡面哭爹喊娘聲此起彼伏,外面驚慌不定齊齊失聲。
施雲茫然回頭,不知發生了什麼,無比擔心陳燁的安危。
老酒緊張得呼吸急促,一個自以為荒唐的念頭一閃而過:「我們難道要被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在這裡團滅?」
陳燁一腳踹碎了當面匪徒的胸骨,看著他連慘叫也來不及發出,跌飛出去又撞翻兩人。
眼前一空,陳燁殺出了包圍圈,來到了施雲跟前,兩人分開僅僅十秒鐘!
老酒眼皮不禁哆嗦了一下,視線跟隨從身旁飛跌出去的小弟,望著他滾出去十多米停在長街中央一動不動,刀山血海闖過來的他,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逃!
好在他兩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大腿,才沒有在小弟們面前轉身逃竄,沒有失了他作為江湖人的顏面。
真是十秒鐘、幾個呼吸的功夫,二十多個身手過硬的兄弟,打下一條不起眼的商業街應該都夠了的戰鬥力,在面對才十六歲的陳燁,頃刻間折胳膊斷腿躺下了一半!
剩下站著的兄弟有十三四人,他們沒有圍追堵截殺向陳燁,而是不明所以地半張著嘴巴呆在原地。
老酒不怪他們,心裡很清楚這些刀口舔血的傢伙並非是膽怯了,明白他們只是一時搞不清狀況,不理解眼前的慘烈是如何發生的。
面對不可思議的事情時,是個人也無法避免當場懵逼的窘態!
老酒如此安慰著自己,咬牙切齒一副不怕死的模樣,伸手到背後掏出了別在腰上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