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問話

  “啪嗒”筷子放在桌子上發出的聲音，嚇得王掌櫃他們一哆嗦。


  總掌櫃從吃飯到吃完飯，一言不發。


  陪著坐著的八個掌櫃的自然也不敢出一點動靜，生怕惹火上身。


  總掌櫃的為什麽來，大家心裏還是有數的，還不是因為穆家仍然給童濟送去了藥材，讓張大掌櫃的不高興，才會派總掌櫃過來罵人的。


  抬起頭，將八個掌櫃的上上下下看了一番，總掌櫃的才淡淡道：“我為什麽來，你們應該很清楚了吧。”


  王掌櫃的急速掃了一圈，見幾個掌櫃的都低下了頭，隻有李掌櫃的看了他一眼，就知道這頓罵，還得自己來抗，便主動認錯道：“總掌櫃的，回來的時候，路上碰到了穆家，我們也不明白為什麽他們還能弄那麽多的藥材，我們真的盡了最大的努力了，不信你可以問問各位掌櫃的，但，還是沒有完成大掌櫃和總掌櫃交代的任務，錯都在我這個領頭的，總掌櫃要打要罵，我都心甘情願受著，絕無一點怨言。”


  總掌櫃的並沒有像大家想的那樣破口大罵，而是一臉平靜，看著王掌櫃的：“家主讓我來督軍，雖然也有不滿之意，但是，最主要的協助大家把事情做好。”


  “這一段時間，大家幹的都不錯，算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了，阻攔了穆家幾天時間，還是有些成效的，這些家主都看在眼裏，對你們也是認可的。可是！”


  停頓了一下，總掌櫃抬頭看了眾人一眼：“穆家還是給童濟送去了藥材，突破了你們這道防線，讓你們功虧一簣，家主很不開心，所以，才派我來，看看有沒有更好解決問題的辦法。我且問你們，山上的草藥確實豐厚嗎？”


  幾個掌櫃的動作非常同意，全都低下來頭來，不敢去看總掌櫃的目光。


  王掌櫃不知道如何說，掃了李掌櫃幾眼。


  李掌櫃的眼睛轉了轉，然後抬頭對總掌櫃的說道：“總掌櫃，我們去山上采了幾天，這裏雖然比我們家裏那邊的山裏好一些，但並沒有像穆奎說的那麽豐厚，早起晚回的也就能多弄幾十框而已，遠遠達不到十天一車的標準。”


  總掌櫃的反問道：“那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李掌櫃的看了王掌櫃一眼，王掌櫃接過話來：“剛開始幾天確實很難，藥材也采的很費勁，沒有那麽多，我們就按照你告訴我們的辦法一一落實下去，都不行，最後隻能耍賴跟著他們，搶他們的藥材，才起到一些效果……”


  “總掌櫃的和你說句實話，這個穆家真的不好對付，不管我們怎麽攔，都攔不住，我們是盡了力了，這回好了，您來了，我們就有主心骨了，相信在你的帶領下，一定能夠戰勝穆家的。”


  總掌櫃的一擺手：“行不行是幹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我問你們這麽多，不是懷疑你們不盡力，而是想要多了解一些情況，剛才你說的意思就是如果不跟著他們，你們可能連自己的采藥任務都完不成，那我就不明白了，難道穆家上山采藥就能容易找到藥材？”


  此話一出，其他掌櫃的也來了精神了。


  “總掌櫃的，你算是問對地方了，我們也不明白為什麽，之前很難找到的藥材，跟著他們，在山裏瞎逛，就能找得到，而且，還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就拿茂盛的量，別說我們這七百多人，就是再多，也能完成任務。”


  “是啊，我還記得第一次跟著他們，見到那麽一大片的藥材，給我興奮的感覺呢，真是爽啊，之後天天如此，這種感覺也一點點就淡了。”


  ……


  總掌櫃的越聽眉頭皺的越緊，等大家說完，他詫異地問道：“為什麽他們可以找到藥材？”


  雖然這個問題和剛才提的差不多，但意思完全不一樣，一下子把眾人問住了。


  李掌櫃的偷摸看了王掌櫃的一眼，轉頭看向總掌櫃的：“總掌櫃的，我到這以後，聽說一個傳言，說穆家收到老天爺的眷顧，運氣比其他人都好一些，別人釣不上來的魚，他們能釣上來，別人養不了的小雞，他們家養就不得病，而上山采藥也是，別人猜不到的，他們卻能夠輕易找到，我之前是不信的，可這十天下來，除了這個說法，也解釋不了他們為什麽能夠輕易找到藥材了。”


  總掌櫃的歎了口氣：“你這個說法，我也聽呂師爺說起過，自然也是不信的，可你們親身經曆的，現在看來，也不由得我們不信了……”


  想了一下，總掌櫃的又問：“那你們一直跟著他們，就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事情？”


  王掌櫃的等人低頭想著，突然有人抬頭說道：“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就是每次他們都跟閑溜達似的，可要發現藥材了，他們就會突然跑過去，然後我們跟過去之後，就發現了一大片的藥材。”


  又一個掌櫃的恍然：“你說這個我也想起來了，好像每天采的藥材都是同一種的，就算換了地方，下一批找的也是同一種的，我當時也特奇怪的，這也太巧合了吧？”


  總掌櫃的皺緊眉頭：“這反應怎麽感覺像是早就知道哪裏有藥材了呢，難道他們對這大山這麽熟悉？還是說就是因為那該死的運氣，如果真是後者的話，那還真是老天爺賞穆家這口飯吃啊。”


  王掌櫃的看了李掌櫃一眼，然後試探地問道：“總掌櫃的，你這話說的對啊，根本就不是咱們能控製得了的，你說這事接下來該咋辦啊？”


  總掌櫃的深吸一口氣：“各位，家主的命令，我們不能不從，就算穆家真的有神靈保佑，我們也要盡人事聽天命，想盡辦法，必須要搶他們的藥材，阻斷了他們對童濟的供應，給家主一個圓滿的交待。”


  停了一下，總掌櫃的又問道：“我且問你們，找到藥材之後，他們能搶多少？”


  王掌櫃撇了撇嘴：“那他們能搶的過咱們嗎？一對他們就三四個人，跟著他們的都小二百人呢，一天下來，他們連一小半都采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