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夜談
以前的封疆大吏，現在竟然淪落到看雞蛋取樂的份上了，這樣的落差，讓劉誌有些不得勁。
但，看著孫胥一臉真誠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來到坑邊看著鋪滿半炕的雞蛋，也沒覺得有什麽意思，但也不好意思直說，便問道。
“這孵雞蛋有什麽說法嗎？老夫還是第一次見，確，確實挺多的……”
什麽叫挺多的啊，孫胥詫異地看了劉誌一眼，就把怎麽把一個雞蛋，孵成小雞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安老啊，你可不知道，第一次孵化的時候，我和穆蘭我們兩個人又是控製溫度，又是不錯眼地盯著，好幾宿呢，就是怕哪裏不對，孵不出來，這經驗可都是心血熬出來的啊。”
“竟然這麽複雜？”劉誌詫異地看著孫胥：“那還挺不容易的，不過，恕老夫直言，孫大人，這到底有什麽意思呢？”
孫胥被問的一愣，下意識低頭看著雞蛋，然後突然指著一個對劉誌說道。
“我也說不上來，這樣吧，安老，這個雞蛋就歸你來孵化了，你體驗一下整個過程之後，可能就知道其中樂趣了。”
“方法剛才我都和你說了，沒事，你就盯著點就行，翻翻個什麽的。我去給你弄點好吃的，咱們兩喝點？”
“哦？”劉誌有點蒙，下意識點頭：“那就辛苦孫大人了。”
孫胥起身下炕，回頭看了劉誌的樣子，露出一絲會意的笑容。
孫胥剛出屋，劉誌盯著的雞蛋突然就動了一下，嚇得他退了一步，然後臉上就露出驚喜來。
“唉，動了！孫大人說快要孵出來，才會動的嗎？難道要出來了？還別說，這還真有點意思，這時候最關鍵了，那我是不是要盯著點呢？”
在劉誌看著他哪個小雞蛋的時候，孫胥就開始收拾，弄好了火堆，殺了兩個小雞，處理了，然後放在火上，半個時辰的樣子就考好了。
從屋子裏拿出一個桌子，三個椅子，放在院子裏，然後又去廚房拿了個大托盤放在桌子上，把燒雞放在上麵。
又在劉瑩好奇的目光下，跑進了倉庫，拿出來一壇子酒出來，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想起了什麽，看著劉瑩問道：“丫頭，你父親能喝點酒不？”
劉瑩白了孫胥一樣：“家父身體健碩，不比你差，別看不起人！”
孫胥尷尬一笑，然後看著桌子上的東西一眼，見不差啥了，就對屋子裏喊道：“安老，都弄完了，出來喝酒吧。”
回頭，孫胥看著偷看燒雞的劉瑩，笑了笑，撕下來一個雞腿塞進了她的手裏：“吃個雞腿，就這肉最多。”
“我，我不餓……”劉瑩雖然這麽說著，但仍然拿著雞腿不放。
孫胥知道在這裏她是不好意吃的，便又撕下一個雞腿道：“夜裏有風，丫頭，你進屋裏吧，我和你父親喝點酒，聊會天就休息去了。”
劉瑩看著手上的雞腿，愣了一下，然後站起身，對孫胥說道：“就這一壇子酒。”
孫胥笑著點下頭：“我知道輕重，放心。”
這時候，劉誌從屋子裏走了出來，邊走邊回頭看，來到孫胥的身邊，嗅著鼻子，立刻被烤雞的香味給吸引了：“真香啊，沒想到孫大人還有這手藝。”
孫胥不好意思一笑：“都是和穆蘭學的，她弄得才好吃呢，外焦裏嫩的，我這都有點糊了，不過，還能吃，安老可別嫌棄。”
“來，我敬你一杯，這杯酒不敬你這輩子為大梁做的這些事，隻敬我對你的敬佩之情和咱們哥倆的緣分！”
劉誌接過孫胥倒滿的碗，笑著對孫胥說道：“孫大人，這酒我喝，但是咱們輩分，你是不是弄錯了，你和我閨女差不多大，我得高你一輩才對嘛。”
“別……”孫胥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直擺手：“安老，雖然你年長我很多歲，但咱們同朝為官，本是同僚，又有同樣的遭遇，叫你一聲老哥哥，不過分吧，最主要的是你一點都不顯老嘛，我那好意思把你叫的那麽老啊，是不是。”
劉誌會心一笑，眼睛轉了轉：“孫大人乃一代人傑，雖然暫時跌入人生的低穀，但我能看得出來，你以後必成大器，而小女也是將門之後，你比她大不了多少，我看你們挺合適的……”
“噗嗤。”孫胥嚇得把剛才喝的酒都給吐了出來了，直擺手：“安老，這個玩笑可開不得啊，你這不是讓我去死嘛。”
劉誌假裝生氣道：“怎麽？孫大人覺得小女配不上你？”
“不是，不是。”孫胥想要解釋什麽，卻想起穆蘭不讓說他們的事情，又癡語了。
“額，我，我那個，不是這個意思，我，我都這麽大歲數了，之前就弄了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是真不敢再娶了，額，對，就是這樣。”
“哼！”劉誌假裝生氣，把碗拍在了桌子上：“老夫知道，以老夫現在的身份，小女已經配不上大人了。”
“大人不像我們，一介武夫，一旦皇上不信任，就五重見天日之時，而大人不一樣，隻要一個機會，還是可以平步青雲的，是老夫孟浪了，看來，今天這酒也喝不下去了，告辭！”
說著話，劉誌就要起身。
孫胥也不知道是假，知道自己的話挺傷人的，覺得理虧，便起身拉住了劉誌的胳膊。
“安老，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真是有難言之隱啊，行，為了不讓安老誤會，我說，我全說了還不行嘛。”
安老得意一笑，然後轉過頭，詫異地看著孫胥：“大人真不是瞧不起我們？”
孫胥苦笑：“我哪敢瞧不起安老啊，我是不敢……，因為我，我已經又有了家室了，就是穆蘭，那兩個孩子也是我的……”
劉誌驚訝地看著孫胥：“真的假的？我看你和穆家沒有什麽關係，甚至他們以前還是你的附屬。”
“可現在卻反過來了，你還裝傻，就知道這裏麵有事，想詐一詐你，卻沒想到是這麽大的事，快和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