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
且說牛輔同樊稠、法正分開后,從前營抽調了五千衛隊直奔天水而去。此時牛輔可不知道胡封帶人在中軍大帳大開殺戒,正捉摸著該怎麼哄好胡封呢!一到天水,牛輔立刻下令從自己府上挑選美貌歌姬二十名,提出了八十年佳釀五壇,又下令從天水徵集廚藝精湛的廚師二十名在天水太守府集合準備晚宴,甘涼之地臨近邊陲,沒有洛陽、江南那般較為詳細的菜系配置,不過胡封、牛輔這樣的武將同那般文人雅士和身世顯赫的世家子弟天差地別,根本不在乎那麼多講究,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在他們眼中是最快活的事情,何況還有陳年佳釀和歌姬陪伴,肯定會糊弄的胡封連自己親叔叔都不認識了!想到這裡,牛輔不禁得意的列開了嘴巴。只可惜殘酷的現實給了牛輔一記響亮的耳光,這邊牛輔安排完一切,正咧著嘴一邊笑著一邊美呢,這邊守城的郝昭就走了進來:「將軍,城外有飛熊軍斥候叩關,聲稱胡封正在我軍天水大營大開殺戒,還請將軍即刻還營。
郝昭(生卒年不詳),字伯道,太原人,中國東漢末年至曹魏初年著名將領。郝昭少年從軍,屢立戰功,逐漸晉陞為雜號將軍,后受曹真的推薦鎮守陳倉,防禦蜀漢。太和二年(228年),諸葛亮率軍北伐,為郝昭所阻,勸降不成,晝夜相攻二十餘日後被迫退軍。魏明帝因此封其為列侯。不久因染疾而病死。郝昭為人雄壯,少年從軍,屢立戰功,逐漸晉陞為雜號將軍,據《山西通志》記載,他曾隨張遼參加逍遙津之戰並斬殺孫權部將偏將軍陳武。公元228年(太和二年)年初,張郃於街亭之戰戰勝,諸葛亮撤軍后,曹真認為諸葛亮不久必進攻陳倉,於是派郝昭和王生守陳倉,並修築陳倉城。公元220年(延康元年)五月,西平的曲演勾結附近幾郡製造****,抗拒鄒岐;張掖郡的張進把太守杜通抓了起來,酒泉郡的黃華則拒絕太守辛機赴郡就任,他們都自稱太守響應曲演。武威郡的三個部落的胡人也再度反叛。武威太守毋丘興,向金城太守、護羌校尉扶風人蘇則告急,蘇則要率兵相救,郡中官員認為叛軍的勢力正盛,救援武威需要大批軍隊。當時將軍郝昭、魏平,原來即駐紮在金城,但奉令不得西渡。蘇則召集郡中主要官員以及郝昭等人計議說:「如今叛軍氣焰雖盛,然而都是剛剛拼湊起來的,其中有些人被元兇裹脅,未必和賊人一條心;應該利用賊人的內部矛盾,乘機進攻,他們中的善良之輩必然脫離叛軍,歸附我們,這樣,我們增強了力量,叛軍的勢力也就減弱了。我們既獲得增加兵員的實力,又使氣勢倍增,率兵進討,一定能夠將叛軍擊潰。如果等待大軍到來,需要很長時間,敵軍中善良的人沒有歸宿,必然與邪惡之徒同流合污,善、惡兩種人混合在一起,在短期內很難分開。雖然有命令不得西渡,為權宜之計而暫時違背,自己作決定也是可以的。「郝昭等人同意了,於是調集軍隊救援武威,三個部落的胡人被降服了。蘇則、郝昭等人又和毋丘興一起進攻張掖郡的張進。曲演聽說這一消息,率領步、騎兵三千人來迎蘇則,聲稱前來助戰,實際上是準備發動突然襲擊,蘇則藉機引誘曲演會面,將其斬首,並把屍體拖出來展示給他的部屬,曲演的黨羽便都散走了。於是,蘇則率兵和各路軍隊包圍了張掖,攻克張掖城,殺了張進。黃華恐懼,請求設降。河西各郡全部平定了。之後,郝昭鎮守河以西地區十餘年,當地人民和外族都服從他。
當初牛輔自洛陽帶著數百殘軍敗退,因為被趙雲帶著十八路諸侯聯軍堵住了通往都亭的道路,便聽從部下建議西進洛陽,正好趕上李傕、郭汜率軍返回,原來此二人奉了李儒軍令帶著五萬主力返回長安,經營函谷關天險,準備依此抵抗呂布聯軍,於是三人合軍一處匯合了率軍鎮守長安的樊稠,四人合兵一處正和得到了包括游騎軍、城防軍以及各地官僚私兵共十二萬,眾人認為就算董卓那邊全軍覆沒,憑著自己的能力和函谷關天險還有如此雄壯的軍隊都可以和呂布一戰,於是眾人大擺筵席,誰料想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雙方都喝的興起,樊稠一言不合就和年少輕狂的胡封鬧了一個大大的不快,牛輔也因為連日來因戰敗被取笑的屈辱在心中壓抑了太久,當場就夥同樊稠和李傕、郭汜鬧了起來,次日天明樊稠、牛輔聚在一起商議,兩人都覺得長安不能再待下去,雖然雙方實力旗鼓相當但是還不能撕破臉皮,於是兩人精挑細選了五萬飛熊軍兩人離開長安直奔天水而來,天水是董卓發家的地方,也是牛輔鎮守多年的地方,想當初李文侯之亂牛輔在此同羌軍先鋒鐵車兵統帥梁元碧惡戰,最後為了保存實力才被迫棄城,因此可以說天水是董卓軍的根基所在,兩人來到之後發現天水外圍地勢平坦如果紮營難以構建有效的防禦工事而天水城並非什麼大城,容納不了五萬大軍和十餘萬百姓,趕巧在距離天水一百三十里處有一處山丘,比起平原這裡雖然地勢不高卻適合大軍駐紮,於是牛輔、樊稠兩人商定各自另一處兵馬分別駐守天水和城外大營,這樣雖然暫時解決了城市人口容量的問題卻也是釀成了今日之禍,試想牛輔樊稠若是合兵一處握成拳頭呂布有何以尋得機會各個擊破?聽了郝昭所言,牛輔當即大驚失色連忙傳召斥候進城相見。
得牛輔傳令郝昭轉身退下,不多時同牙門將軍王凌帶著那斥候進入太守府。牛輔見那斥候滿身是血,心頭的不安越發的強烈起來,於是不顧那斥候尚未行禮,連忙張口問道:「免了,快說說大營中現在是什麼情況?」那斥候聞言,遂跪倒在地道:「稟報將軍,末將並非斥候而是樊稠將軍副將,您走後不久胡封突然帶著衛隊衝進營帳同樊稠將軍同起手來,樊稠將軍處處留情他卻痛下殺手,結果……」說到這裡,那副將忍不住大哭起來,急的牛輔站起來雙眼血紅的問道:「結果怎麼樣,快說?」副將大哭道:「樊稠將軍被殺了,我們殺了胡封副將伍習,但是胡封狂性大發我們不是對手,法正先生擔心糧草有失一直帶著衛隊鎮守后軍大營,他名末將快馬加鞭趕往天水報信,請將軍速速返回大營主持大局!」牛輔和樊稠自幼交好,自己洛陽兵敗又是樊稠千里傳書在董卓面前苦苦相勸才保住自己一命,此刻聽聞樊稠被胡封殺了,頓時大怒道:「胡封,我不殺你,誓不為人!」此時身邊副將王凌上前勸道:「將軍,教令之政,謂上為下教也。非法不言,非道不行,上之所為,人之所瞻也。夫釋己救人,是謂逆政,正己教人,是謂順政。故為君之道,以教令為先,誅罰為後,不教而戰,是謂棄之。先習士卒用兵之道,其法有五:一曰,使目習其旌旗指麾之變,縱橫之術;二曰,使耳習聞金鼓之聲,靜動行止;三曰,使心習刑罰之嚴,爵賞之利;四曰,使手習五兵之便,斗戰之備;五曰,使足習周旋走趨之列,進退之宜;故號為五教。教令軍隊,各有其道。左教青龍,右教白虎,前教朱雀,后教玄武,中央軒轅,大將軍之所處,左矛右戟,前盾后弩,中央旗鼓。旗鼓俱進。聞鼓則進,聞金則止,隨其指揮,五陳乃理。正陳之法,旗鼓之主:一鼓,舉其青旗,則為直陣;二鼓,舉其赤旗,則為銳陣;三鼓,舉其黃旗,則為方陣;四鼓,舉其白旗,則為圓陣;五鼓,舉其黑旗,則為曲陣。直陣者,木陣也;銳陣者,火陣也;方陣者,土陣也;圓陣者,金陣者;曲陣者,水陣也。此五行之陣,輾轉相生,沖對相勝,相生為救,相勝為戰,相生為助,相勝為敵。凡結五陣之法,五五相保,五人為一長,五長為一師,五師為一枝,五枝為一火;五火為一撞,五撞為一軍,則軍士具矣。夫兵利之所便,務知節度。短者持矛戟,長者持弓弩,壯者持旌旗,勇者持金鼓,弱者給糧牧,智者為謀主。鄉里相比,五五相保,一鼓整行,二鼓習陣,三鼓起食,四鼓嚴辦,五鼓就行。聞鼓聽金,然後舉旗,出兵以次第,一鳴鼓三通,旌旗發揚,舉兵先攻者賞,卻退者斬,此教令也。此刻大營群龍無首,您可得儘快啊,那幾萬石糧草一旦毀在胡封手上咱們還如何守城啊!」
王凌(172-251),三國時魏大臣。字彥雲,太原祁(今山西祁縣)人。漢司徒王允之侄。李傕、郭汜殺允,他逃歸鄉里,舉孝廉,為發乾長,遷中山太守。后被曹操闢為丞相掾屬。文帝即位,拜散騎常侍,出為兗州刺史,與張遼等至廣陵討孫權,以功封宜城亭侯,加建武將軍。齊王曹芳正始初,為征東將軍,二年(241),擊敗吳將全琮,進封南鄉侯,遷司空。嘉平元年(249),任太尉。后與其甥令孤愚謀廢曹芳,事泄,服毒死。王凌,字彥雲,太原(并州)祁人,是主持殺董卓的漢司徒王允的侄子,他早年就和司馬懿的哥哥司馬朗,賈逵等人結為好友,曹睿死時,他為征東將軍假節督都揚州軍事,曹爽對他積極攏絡,由於他破吳有功,把他提升為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后又被提升為司空。司馬懿誅曹爽,王凌心生不滿,與其侄兗州刺史令弧愚陰謀立楚王曹彪為帝。司馬懿最初也不知道他們的詭計,也對王凌積極攏絡,在高平陵事變后,提升他為太尉。當初司馬懿曾問蔣濟:「王凌之才如何?「蔣濟答:「王凌文武俱贍,當世無雙,其子王廣有大志,勝父一籌「,於是司馬懿也對王凌有一絲戒心。據史書記載:王凌字彥雲,太原祁人也。叔父允,為漢司徒,誅董卓。卓將李傕、郭汜等為卓報仇,入長安,殺允,盡害其家。凌及兄晨,時年皆少,逾城得脫,亡命歸鄉里。凌舉孝廉,為發乾長,稍遷至中山太守,所在有治,太祖闢為丞相掾屬。文帝踐阼,拜散騎常侍,出為兗州刺史,與張遼等至廣陵討孫權。臨江,夜大風,吳將呂范等船漂至北岸。凌與諸將逆擊,捕斬首虜,獲舟船,有功,封宜城亭侯,加建武將軍,轉在青州。是時海濱乘喪亂之後,法度未整。凌布政施教,賞善罰惡,甚有綱紀,百姓稱之,不容於口。后從曹休徵吳,與賊遇於夾石,休軍失利,凌力戰決圍,休得免難。仍徙為揚、豫州刺史,鹹得軍民之歡心。始至豫州,旌先賢之後,求未顯之士,各有條教,意義甚美。初,凌與司馬朗、賈逵友善,及臨兗、豫,繼其名跡。正始初,為征東將軍,假節都督揚州諸軍事。二年,吳大將全琮數萬眾寇芍陂,凌率諸軍逆討,與賊爭塘,力戰連日,賊退走。進封南鄉侯,邑千三百五十戶,遷車騎將軍、儀同三司。是時,凌外甥令狐愚以才能為兗州刺史,屯平阿。舅甥並典兵,專淮南之重。凌就遷為司空。司馬宣王既誅曹爽,進凌為太尉,假節鉞。凌、愚密協計,謂齊王不任天位,楚王彪長而才,欲迎立彪都許昌。嘉平元年九月,愚遣將張式至白馬,與彪相問往來。凌又遣舍人勞精詣洛陽,語子廣。廣言:「廢立大事,勿為禍先。「其十一月,愚復遣式詣彪,未還,會愚病死。二年,熒惑守南斗,凌謂:「斗中有星,當有暴貴者。「三年春,吳賊塞塗水。凌欲因此發,大嚴諸軍,表求討賊;詔報不聽。凌陰謀滋甚,遣將軍楊弘以廢立事告兗州刺史黃華,華、弘連名以白太傅司馬宣王。宣王將中軍乘水道討凌,先下赦赦凌罪,又將尚書廣東,使為書喻凌,大軍掩至百尺逼凌。凌自知勢窮,乃乘船單出迎宣王,遣掾王彧謝罪,送印綬、節鉞。軍到丘頭,凌面縛水次。宣王承詔遣主簿解縛反服,見凌,慰勞之,還印綬、節鉞,遣步騎六百人送還京都。凌至項,飲葯死。宣王遂至壽春。張式等皆自首,乃窮治其事。彪賜死,諸相連者悉夷三族。朝議咸以為春秋之義,齊崔杼、鄭歸生皆加追戮,陳屍斫棺,載在方策。凌、愚罪宜如舊典。乃發凌、愚冢,剖棺,暴屍於所近市三日,燒其印綬、朝服,親土埋之。進弘、華爵為鄉侯。廣有志尚學行,死時年四十餘。
如今王凌身在董卓軍中擔任牙門將軍是在受了當朝司徒叔父王允的差遣,要知道縱觀整個三國時代演技最好恐怕就要數王允每日身處屠刀之下還能氣定神閑的拍董卓馬屁把他哄得不要的不要的最後死在了他手上,就算是一代奸雄曹操也看出王允對董卓到底是真心輔佐還是懷匕在胸。早在董卓廢立少帝之初王允便在暗中安插侄兒王凌到董卓手下擔任軍官,他本人在公開場合也擺出一副擁護相國的姿態,在呂布光復洛陽之後王允第一時間找到呂布告訴了他有關侄兒的事情,呂布會意於是在從次日凌晨輔佐漢少帝劉辯重新登基的當天便當場下令將司徒王允押入大牢並且故意將王允在昨夜率家兵勤王的事扣成了協助敵將牛輔突圍,一時間王允成了叛國的對象遭受千夫所指,不過身在董卓軍營李傕麾下擔任校尉的王凌倒是因此被董卓大為褒獎,親自升任他為牙門將軍統帥兩千兵馬作為先鋒跟隨李傕一起趁著返回甘涼的道路尚未完全被堵死返回甘涼,在返回長安的路上王凌遇到牛輔,言明事情經過後當即便被「感恩戴德」牛輔挖了過去,此後王凌一直在牛輔手下任職直到今天。
眼下早就和法正接頭多日的王凌早已經了解了呂布的全部計劃,敬佩之餘也使出渾身解數準備配合成廉、曹性奪取天水。報仇心切的牛輔未經多想立刻點起一萬騎兵出南門直撲天水大營,因為斥候已經說了此時營中大亂我軍部眾敵我不分自相殘殺者不計其數,牛輔擔心帶過去的人少了控制不了局面,在王凌的煽風點火下留王凌、郝昭鎮守天水自己抄起兵器就要衝去,一旁郝昭連忙上前拉住苦苦相勸道:「將軍身系天水重任,千萬不可草率行事,此時就算失去了城外大營,我軍城中尚有三萬餘人守城足以……」話音未落,惱羞成怒的牛輔掄圓了鞭子奔著郝昭就是一鞭子,儘管郝昭吃痛,卻依舊緊緊攥著牛輔戰馬的馬韁苦苦勸道:「將軍,您就算是殺了末將,末將也要把話說完,如今武威馬家、呂布合兵一處眼下早已經密布甘涼,我軍這一番內亂他們一定會得知,萬一他們趁虛襲擊天水該如何是好,我軍又得罪了金城韓遂,如若韓遂引軍來攻又該如何?」牛輔聞言,怒道:「馬超與韓遂有殺父之仇在身絕對不可能聯合,因此我軍是韓遂唯一的救命稻草!你還不明白么?」隨著時間的流逝牛輔心中很清楚天水大營中正有越來越多的士兵死亡,他們都是自己的心血,自己必須儘快趕去營救,不過眼下郝昭拉著自己遲遲不肯撒手,難道……回想起在洛陽那些大臣們趁機起兵造反,牛輔不禁開始懷疑其郝昭來,只可惜郝昭雖然精於軍事卻是個直性子,幾番耽擱下來,牛輔當即下令王凌把郝昭押入大牢,自己獨自肩負起守衛天水的重任,郝昭一邊掙扎大呼道:「夫主將之法,務攬英雄之心,賞祿有功,通志於眾。故與眾同好,靡不成;與眾同惡,靡不傾。治國安家,得人也;亡國破家,失人也。《軍讖》曰:「柔能制剛,弱能制強。」柔者,德也;剛者,賊也。弱者人之所助,強者怨之所攻。柔有所設,剛有所施;弱有所用,強用所加;兼此四者,而制其宜。端末未見,人莫能知;天地神明,與物推移;變動無常,因敵轉化;不為事先,動而輒隨。故能圖制無疆,扶成天威,匡正八極,密定九夷。如此謀者,為帝王師。故曰:莫不貪強,鮮能守微;若能守微,乃保其生。聖人存之,動應事機。舒之彌四海,卷之不盈懷;居之不以室宅,守之不以城郭;藏之胸臆,而敵國服。《軍讖》曰:「能柔能剛,其國彌光;能弱能強,其國彌彰;純柔純弱,其國必削;純剛純強,其國必亡。」夫為國之道,恃賢與民。信賢如腹心,使民如四肢,則策無遺。所適如支體相隨,骨節相救;天道自然,其巧無間。軍國之要,察眾心,施百務。危者安之,懼者歡之,叛者還之,怨者原之,訴者察之,卑者貴之,強者抑之,敵者殘之,貪者豐之,欲者使之,畏者隱之,謀者近之,讒者覆之,毀者復之,反者廢之,橫者挫之,滿者損之,歸者招之,服者居之,降者脫之。獲固守之,獲阨塞之,獲難屯之,獲城割之,獲地裂之,獲財散之。敵動伺之,敵近備之,敵強下之,敵佚去之,敵陵待之,敵暴綏之,敵悖義之,敵睦攜之。順舉挫之,因勢破之,放言過之,四網羅之。得而勿有,居而勿守,拔而勿久,立而勿取。為者則己,有者則士。焉知利之所在?彼為諸侯,己在天子,使城自保,令士自處。含氣之類,咸願得其志。世能祖祖,鮮能下下;祖祖為親,下下為君。下下者,務耕桑,不奪其時;薄賦斂,不匱其財;罕徭役,不使其勞;則國富而家娭,然後選士以司牧之。夫所謂士者,英雄也。故曰:羅其英雄則敵國窮。英雄者,國之干;庶民者,國之本。得其干,收其本,則政行而無怨。夫用兵之要,在崇禮而重祿。禮崇,則智士至;祿重,則義士輕死。故祿賢不愛財,賞功不逾時則下力並而敵國削。夫用人之道,尊以爵,贍以財,則士自來;接以禮,勵以義,則士死之。夫將帥者,必與士卒同滋味而共安危,敵乃可加。故兵有全勝,敵有全因。昔者良將之用兵,有饋簞醪者,使投諸河,與士卒同流而飲。夫一簞之醪,不能味一河之水,而三軍之士思為致死者,以滋味之及己也。《軍讖》曰:「軍井未達,將不言渴;軍幕未辦,將不言倦;軍灶未炊,將不言飢。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張蓋。」是謂將禮。與之安,與之危,故其眾可合而不可離,可用而不可疲;以其恩素蓄,謀素合也。故蓄恩不倦,以一取萬。《軍讖》曰:「將之所以為威者,號令也;戰之所以全勝者,軍政也;士之所以輕戰者,用命也。」故將無還令,賞罰必信;如天如地,乃可御人;士卒用命,乃可越境。夫統軍持勢者,將也;制勝破敵者,眾也。故亂將不可使保軍,乖眾不可使伐人。攻城則不拔,圖邑則不廢;二者無功,則士力疲弊。士力疲弊,則將孤眾悖;以守則不固,以戰則奔北。是謂老兵。兵老,則將威不行;將無威,則士卒輕刑;士卒輕刑,則軍失伍;軍失伍,則士卒逃亡;士卒逃亡,則敵乘利;敵乘利,則軍必喪。,將軍三思,天水存亡全都在將軍一念之間啊!」
牛輔不顧郝昭的勸阻,躍馬揚鞭直奔天水大營而去,這一切城外的曹性、成廉都不知情,成廉一邊看著地圖一邊對曹性說道:「主公曾說過:治軍之政,謂治邊境之事,匡教大亂之道,以威武為政,誅暴討逆,所以存國家安社稷之計。是以有文事必有武備,故含血之蠹,必有爪牙之用,喜則共戲,怒則相害,人無爪牙,故設兵革之器,以自輔衛。故國以軍為輔,君以臣為佑,輔強則國安,輔弱則國危,在於所任之將也。非民之將,非國之輔,非軍之主。故治國以文為政,治軍以武為計;治國不可以不從外,治軍不可以不從內。內謂諸夏,外謂戎狄。戎狄之人,難以理化,易以威服,禮有所任,威有所施。是以黃帝戰於涿鹿之野,唐堯戰於丹浦之水,舜伐有苗,禹討有扈,自五帝三王至聖之主,德化如斯,尚加之以威武,故兵者兇器,不得已而用之。夫用兵之道,先定其謀,然後乃施其事。審天地之道,察眾人之心,習兵革之器,明賞罰之理,觀敵眾之謀,視道路之險,則安危之處,佔主客之情,知進退之宜,順機會之時,設守御之備,強征伐之勢,揚士卒之能,圖成敗之計,處生死之事,然後乃可出軍任將,張禽敵之勢,此為軍之大略也。夫將者,人之司命,國之利器,先定其計,然後乃行,其令若漂水暴流,其獲若鷹隼之擊物,靜若弓弩之張,動若機關之發,所向者破,而敵自滅。將無思慮,士無氣勢,不齊其心,而專其謀,雖有百萬之眾,而敵不懼矣。非讎不怨,非敵不戰。工非魯般之目,無以見其工巧;戰非孫武之謀,無以出其計運。夫計謀欲密,攻敵欲疾,獲若鷹擊,戰若河決,則兵未勞而敵自散,此用兵之勢也。故善戰者,不怒,善勝者不懼。是以智者先勝而後求戰,暗者先戰而後求勝;勝者隨道而途修,敗者斜行而失路,此順逆之計也。將服其威、士專其力,勢不虛動,運如圓石,從高墜下,所向者碎,不可救止,是以無敵於前,無敵於后,此用兵之勢也。故軍以奇計為謀,以絕智為主,能柔能剛,能弱能強,能存能亡,疾如風雨,舒如江海,不動如泰山,難測如陰陽,無窮如地,充實如天,不竭如江河,始終如三光,生死如四時,衰旺如五行,奇正相生,而不可窮。故軍以糧食為本,兵以奇正為始,器械為用,委積為備。故國困於貴買,貧於遠輸,攻不可再,戰不可三,量力而用,用多則費。罷去無益,則國可寧也,罷去無能,則國可利也。夫善攻者敵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敵不知其所攻。故善攻者不以兵革,善守者不以城郭。是以高城深池,不足以為固,堅甲銳兵,不足以為強。敵欲固守,攻其無備;敵欲興陣,出其不意;我往敵來,謹設所居;我起敵止,攻其左右;量其合敵,先擊其實。不知守地,不知戰日,可備者眾,則專備者寡。以慮相備,強弱相攻,勇怯相助,前後相赴,左右相趨,如常山之蛇,首尾俱到,此救兵之道也。故勝者全威,謀之於身,知地形勢,不可豫言。議之知其得失,詐之知其安危,計之知其多寡,形之知其生死,慮之知其苦樂,謀之知其善備。故兵從生擊死,避實擊虛,山陵之戰,不仰其高,水上之戰,不逆其流,草上之戰,不涉其深,平地之戰,不逆其虛,道上之戰,不逆其孤;此五者,兵之利,地之所助也。夫軍成於用勢,敗於謀漏,飢於遠輸,渴於躬井,勞於煩擾,佚於安靜,疑於不戰,惑於見利,退於刑罰,進於賞賜,弱於見逼,強於用勢,困於見圍,懼於先至,驚於夜呼,亂於暗昧,迷於失道,窮於絕地,失於暴卒,得於豫計。故立旌旗以視其目,擊金鼓以鳴其耳,設斧鉞以齊其心,陳教令以同其道,興賞賜以勸其功,行誅伐以防其偽。晝戰不相聞,旌旗為之舉,夜戰不相見,火鼓為之起,教令有不從,斧鉞為之使。不知九地之使,則不知九變之道。天之陰陽,地之形名,人之腹心,知此三者,獲處其功,知其士乃知其敵,不知其士,則不知其敵,不知其敵,每戰必殆,故軍之所擊,必先知其左右士卒之心。五間之道,軍之所親,將之所厚,非聖智不能用,非仁賢不能使。五間得其情,****可用,國可長保。故兵求生則備,不得已則斗,靜以理安,動以理威,無恃敵之不至,恃吾之不可擊。以近待遠,以逸待勞,以飽待飢,以賞待虛,以生待死,以眾待寡,以旺待衰,以伏待來。整整之旌,堂堂之鼓,當順其前,而覆其後,固其險阻,而營其表,委之以利,柔之以害,以治軍之道全矣。眼下主公以劣勢兵力兵分三路雖然犯了兵家大忌卻是兵行險招出其不意,等到牛輔這廝反應過來,天水已經是咱們的了。」
曹性聞言,也不禁感慨道:「夫將材有九.道之以德,齊之以禮,而知其饑寒,察其勞苦,此之謂人將.事無苟免,不為利擾,有死之榮,無生之辱,此之謂義將.貴而不驕,勝而不恃,賢而能下,剛而能忍,此之謂禮將.奇變莫測,動應多端,轉禍為福,臨危制勝,此之謂智將.進有厚賞,退有嚴刑,賞不逾時,刑不擇貴,此之謂信將.足輕戎馬,氣蓋千夫,善固疆場,長於箭戟,此之謂步將.登高履險,馳射如飛,進則先行,退則後殿,此之謂騎將.氣凌三軍,志輕疆虜,怯於小戰,勇於大敵,此之謂猛將.見賢若不及,從諫如順流,寬而能剛,勇而多計,此之謂大將.將之器,其用大小不同.若乃察其奸,伺其禍,為眾所服,此十夫之將.夙興夜寐,言詞密察,此百夫之將.直而有慮,勇而能斗,此千夫之將.外貌桓桓,中情烈烈,知人勤勞,悉人饑寒,此萬夫之將.進賢進能,日慎一日,誠信寬大,閑於理亂,此十萬人之將.仁愛治於下,信義服鄰國,上知天文,中察人事,下識地理,四海之內,視如室家,此天下之將.夫為將之道,有八弊焉,一曰貪而無厭,二曰妒賢嫉能,三曰信讒好佞,四曰料彼不自料,五曰猶豫不自決,六曰荒淫於酒色,七曰奸詐而自怯,八曰狡言而不以禮.陰察之政,譬喻物類,以覺悟其意也。外傷則內孤,上惑則下疑;疑則親者不用,惑則視者失度;失度則亂謀,亂謀則國危,國危則不安。是以思者慮遠,遠慮者安,無慮者危。富者得志,貧者失時,甚愛太費,多藏厚亡,竭財相買,無功自專,憂事眾者煩,煩生於怠。船漏則水入,囊穿則內空,山小無獸,水淺無魚,樹弱無巢,牆壞屋傾,堤決水漾,疾走者仆,安行者遲,乘危者淺,履水者懼,涉泉者溺,遇水者渡,無楫者不濟,失侶者遠顧,賞罰者少功,不誠者失信。唇亡齒寒,毛落皮單。阿私亂言,偏聽者生患。善謀者勝,惡謀者分,善之勸惡,如春雨澤。麒麟易乘,駑駘難習。不視者盲,不聽者聾。根傷則葉枯,葉枯則花落,花落則實亡。柱細則屋傾,本細則末撓,下小則上崩。不辨黑白,棄土取石,羊虎同群。衣破者補,帶短者續。弄刀者傷手,打者傷足。洗不必江河,要之卻垢;馬不必麒麟,要之疾足;賢不必聖人,要之智通。總之,有五德:一曰禁暴止兵,二曰賞賢罰罪,三曰安仁和眾,四曰保大定功,五曰豐撓拒讒,此之謂五德。斬斷之政,謂不從教令之法也。其法有七,一曰輕,二曰慢,三曰盜,四曰欺,五曰背,六曰亂,七曰誤,此治軍之禁也。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故設斧鉞之威,以待不從令者誅之。軍法異等,過輕罰重,令不可犯,犯令者斬。期會不到,聞鼓不行,乘寬自留,避回自止,初近后遠,喚名不應,車甲不具,兵器不備,此為輕軍,輕軍者斬。受令不傳,傳令不審,迷惑吏士,金鼓不聞,旌旗不睹,此謂慢軍,慢軍者斬。食不稟糧,軍不省兵,賦賜不均,阿私所親,取非其物,借貸不還,奪人頭者,以獲其功,此謂盜軍,盜軍者斬。變改姓名,衣物不鮮,旌旗裂壞,金鼓不具,兵刃不磨,器仗不堅,矢不著羽,弓弩無弦,法令不行此為欺軍,欺軍者斬。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按旗不伏,舉旗不起,指揮不隨,避前向後,縱發亂行,折其弓弩之勢,卻退不鬥,宜左或右,扶傷舉死,自托而歸,此謂背軍,背軍者斬。出軍行將,士卒爭先,紛紛擾擾,車騎相連,咽塞路道,后不得先,呼喚喧嘩,無所聽從,失亂行次,兵刃中傷,長短不理,上下縱橫,此為亂軍,亂軍者斬。屯營所止,問其鄉里,親近相隨,共食相保,不得越次,強入他伍;干誤次第,不可呵止,度營出入,不由門戶,不自啟白,姦邪所起,知者不告,罪同一等,合人飲酒,阿私取受,大言警語,疑惑吏士,此謂誤軍,誤軍者斬。斬斷之後,此萬事乃理也。思慮之政,謂思近慮遠也。夫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故君子思不出其位。思者,正謀也,慮者,思事之計也。非其位不謀其政,非其事不慮其計。大事起於難,小事起於易。故欲思其利,必慮其害,欲思其成,必慮其敗。是以九重之台,雖高必壞。故仰高者不可怨其下,瞻前者不可忽其後。是以秦穆公伐鄭,二子知其害;吳王受越女,子胥知其敗;虞受晉璧馬,宮之奇知其害;宋襄公練兵車,目夷知其負。凡此之智,思慮之至,可謂明矣,夫隨覆陳之軌,追陷溺之後,以赴其前,何及之有?故秦承霸業,不及堯、舜之道。夫危生於安,亡生於存,亂生於治。君子視微知著,見始知終,禍無從起,此思慮之政也。想當初親王橫行天下的兩大利刃鐵騎和細作,主公是全都學到手上了,難怪世人感嘆呂奉先難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