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被打臉的滋味
第二天中午王則去找楊晨吃飯順便拿銀行卡，飯桌上解釋昨天未曾言明的情況，被楊晨嘲笑說自已傻。
「剛給你的錢，一晚上花出去，聽一隻鸚鵡的話，夠可以啊。」楊晨想說王則看著人也不傻怎麼偏偏盡做傻事，光聽著就不靠譜，把錢搭進去賠了怎麼辦？再有錢也不能由著一隻鸚鵡幫你揮霍。
「我哪是聽檸檬的話。」王則的內心也有散不去的憂慮，「檸檬看到過別人買哪一支，應該錯不了。」買都買了現在說後悔為時已晚。
「那有什麼區別，反正我看不出來，話都是從那隻鸚鵡嘴裡說出來，假如那隻鸚鵡記錯了呢？」這樣的概率不是沒可能發生，楊晨搖頭認為王則腦子一定進了水，相信一隻鸚鵡的話到最後哭都來不及。
「那到不會。」王則語氣十分駑定，檸檬的本事四合院里的人都清楚，一隻會寫留言的鸚鵡本身並不多見，至於楊晨提到的記憶力，更不用為此擔心。
檸檬曾幫著蘇老太太找過剪子，幫段老爺子拿過藥瓶，別看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足以說明一切，王則唯一擔心的是能不能在兩天時間賺回本，自已身上的錢勉強支撐到明天。
「我不和你說了。」說了也聽不進去，楊晨看多了那些炒股的人自說自話信心實足的表象，一立堅持說會賺得盆滿缽滿，說再多怕是會遭人煩。
「錢夠不夠，我在借你點？」楊晨清楚王則什麼情況，「別因為這事委屈了自已，該吃還是要吃。」
王則想說不用，實在不行自已就回家一趟，哪好意思再借楊晨的錢，對方還沒自已掙的多，條條大路通南北，活人哪能讓一泡尿憋死不是。
話沒來得及吐出口，這個節骨眼楊晨的手機響了，話頭打住就見對方僅僅點開屏幕沒有要接聽的意思，王則猜來的應該是簡訊。
一條簡訊本身沒有多少字，然而楊晨都看了好長時間，眉頭皺了鬆鬆了又緊，看得對面的王則大感疑惑。
「有急事的話你可以先走。」看楊晨的面色不像沒事發生的神情，王則怕耽誤對方辦正事，飯吃的都差不多了，沒必要陪著自已。
「你看我還清醒嗎？」楊晨忽然抬頭問王則，「有沒有沒睡醒的徵兆？」總感覺眼睛出了點毛病，看東西顯得不太清楚？
「沒有啊，挺正常，你怎麼了，說話特別奇怪。」嚇得王則一個激靈，猜測對方不會因為一條簡訊受了刺激。
「我既然沒不正常，那麼就是說這條簡訊有可能是詐騙簡訊了？」楊晨又盯著手機屏幕前前後後看了一遍，臉上的神色極其微妙。
「什麼樣的簡訊，我看看？」哪個詐騙團伙腦子長草了，居然給警察發詐騙信息，這是嫌散夥的速度不夠快。
「你看，上面說我卡里多了五千塊錢，我記著卡里原本有五十塊錢的底子，你昨天不是又存進去二千，隨後支出過這筆錢，那應該就剩下五十，才幾個小時的時間，連本金加支出這都翻了一番。」楊晨頓覺不可思議，撇開其他因素不提，只這麼個速度增長下去，用不了一個月自已轉眼就能成為萬元戶！做夢都不一定有這樣的真實感。
王則拿過手機仔細看了數遍，同楊晨一樣產生相似的疑惑，現如今詐騙簡訊層出不窮防不勝防，一個不注意很可能著了道，別看他們穿著軍裝，本質上是個人，只要是人就容易不小心上當受騙，就說么楊晨的反應太出奇。
「你認為呢？」天氣太熱的過？自已的大腦不靈光了，楊晨還拿桌上的自用筷子敲了敲頭，沒感覺有什麼變化。
「打電話問問開戶銀行怎麼說。」除了懷疑屬於詐騙的一種形式，王則潛意識裡冒出一個大膽的推斷，會不會真的跟對風了，這才幾個小時，本就回來了？有點不敢確信的飄忽感，才會催著楊晨趕緊打電話確認。
「好吧。」楊晨撥打銀行客服電話，告知對方卡號，說要查一下今天的明細，那一筆多出來的三千多是從哪打入的賬戶。
待聽到客服耐心回答后，楊晨頓覺一陣恍惚認為自已兩隻耳朵聽力下降，沒聽清電話里的解釋，於是抱著二度確認的念頭又問了一遍，得到的答覆與之前聽到的如出一轍，轉過頭看向王則的視線透著股不同尋常的意味。
「怎麼了，問出來源了沒有？」雖然多了三千塊錢不算多，王則還是希望能有一個可以安定人心的答案。現在的心臟就好比飄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不是詐騙，虛驚一場。」看到這樣莫名的簡訊本能的去懷疑其真實性，得到可靠的證據證明真偽之後，楊晨掛上電話，長吁短嘆時不時看兩眼對面的王則，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不是就好。」王則表面上比楊晨鎮定多了，直接道出自已的猜測，「該不會是我昨晚買的股票賺了？」最好是這個結果，眼底不期然閃著光亮。
「對。」楊晨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恭喜你了。」這麼快就還上了欠自已的錢，難道說自已最開始杞人憂天了？
「賺是賺，別太得意忘形，該收手時就收手。」股票那玩意起伏波動大，一漲一跌折騰的人心力交瘁，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傾家蕩產，即時收手才是正理，楊晨提醒王則別被一時的蠅頭小利沖昏頭腦。
「這個我知道，，也就兩三天的功夫，立馬退出來。」王則保有相當的理智，對楊晨的勸說聽在耳中感動於心。
「你要不要也一起，少投一點？」自已賺了錢總不能讓楊晨干看著，沒人會嫌棄錢多咬手。
「算了，我這樣的玩不了那高科技的東西。」楊晨理智的拒絕，知道王則出於好意。
「你要不玩，一會我把錢取出來還你，卡你先借我用兩天，走時還你。」王則沒強逼著楊晨參與進來。
「不用，你放卡上就行。」取來取去多麻煩，楊晨夾了兩口菜吃，又同王則聊起其他好久沒聚過的戰友。
「行。」話不多說，王則同楊晨聊了一會，到了下午上班的時間，楊晨先走了，王則去了趟銀行，取了五百元回去的路上去了趟超市採購，大多都是檸檬喜歡吃的東西。
大包小包拎回去，某隻在沙發上睡覺的鳥聽到動靜醒了，王則把東西分門別類的放到廚房冰箱。
「你會做西點嗎，比如小餅乾一類？」飛到廚房喝水的韓雲沒頭沒腦的神來一句，「家裡有好多做西點的材料。」零食啊零食，從哪天開始斷頓的呢？口糧檔次明顯下降，對於食量大增的自已無疑又要掉膘了。
「這個……」只會做簡餐的兵哥說不出話來，檸檬對食物的要求高，既然在這裡吃不上，為什麼就不願回去，鸚鵡的想法比人還難猜。
「有書，你可以按照書上寫的步驟一步一步來。」再不濟可以上網查，有現成的視頻，有了錢韓雲就有了改善伙食的必要，「網上有專業視頻可供挑選。」如果再看不懂真想賞對方兩爪子，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
「我，試試。」王則沒敢拍胸脯保證一定做得到做的好，尤為擔心自已做出來的東西不好吃，身為祖宗的檸檬又該鬧騰了。
「現在就做。」韓雲餓了，一提起吃兩眼放光，飛去段明湛的房間找到烹飪的書丟給王則，站在廚房門頂上盯著對方做，開心的哼著聽不出名的小調。
王則腦門一排冷汗浸潤，被趕鴨子上架的自已萬般無奈的拿起書翻了翻，找了兩款步驟最簡單的來做。
韓雲聞著烤餅乾的甜味暗忖，幸虧王則不屬於廚房殺手一類，若不然廚房非被點燃不可，你說怎麼會有那樣的人存在，不會做飯就不會唄，還能把廚房給點了，聽上去有誇大之嫌，反正自已以前沒見到過，更不希望遇上，簡直就是廚房的災難。
『叮』的一聲響，韓雲收回多餘的思緒，火急火燎地飛到料理台上，「把餅乾拿出來放涼，你再做下一個，多做點，這點不夠吃。」一鐵盤看起來多，不夠自已塞牙縫。
王則端著烤盤任勞任怨的幹活，忽然記起錢的事沒同檸檬說，於是提了一句，問，「我就取了五百，你的那一份現在要嗎？」一向信守承諾的自已生不出貪婪的歪念頭。
「過兩天一起算。」不顧燙舌頭，抓起一塊餅乾就開啃，語音含糊的回了一句，腦子裡已經算出可凈賺的數額，美滋滋的享用起來。
王則沒有問一隻鸚鵡要錢幹什麼，下意識覺得檸檬是為了段明湛，剔除其他因素，檸檬看起來蠻貼心，自已再羨慕也羨慕不來。
第二次甜點烤制的相當順利，王則長出口氣，按檸檬的要求把晾涼的餅乾分裝在透明小袋裡。
「你也可以吃，這些是我的。」韓雲伸出右翅膀指了指檯面上的所有餅乾，「想吃可以自已烤，不收你錢。」叼著兩袋子餅乾從大開的窗戶飛出去，身後王則因為之前的話愣了個神，而後低笑出聲。
不用看韓雲能去的地方只有王子家，飛進窗戶沒找到王子先看到打扮一新的蘇老師，看樣子要出門。
「檸檬，我正打算帶王子出去散步，要不要一起？」看到窗戶飛進來的鳥，蘇老師笑著招了招手。
散步？這還是韓雲頭一回見王子外出，平常要麼沒人在家沒法出去，要麼是王子自已不願意出去，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大熱天即便走林蔭道熱度依舊，王子是如何被騙出門的，心裡八卦之火不斷升騰。
跑到王子的窩裡，喵喵兩聲，詢問王子出去散步的事，韓雲腦子裡立時腦補出各種情景，萬萬所料不及，王子給予自已的答覆居然那麼奇葩。
「喵，喵，喵。」王子表示自已好久沒有白天出門抓老鼠了，今天風和日麗鳥語花香最適宜戶外運動。
韓雲瞬間一個頭兩個大，看人都是雙重影，王子甩出的一記重鎚，就這麼輕飄飄的丟出重重的砸下，不敢相信竄進耳朵里的話有幾分真實性。
抓老鼠，大白天里！韓雲感覺自已整隻鳥都不太好。以前學到的常識明明不這樣，老鼠一般大晚上出來覓食活動，很少白天出來晃蕩，明擺著純粹找死的行徑，老鼠再傻能傻到這份上？
「喵喵，喵喵喵喵。」韓雲問出心裡油然而生的疑惑，王子難道白天不出門，偏偏選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出去，只為抓老鼠？如果這個假設被無情的推翻，自已真的要拜王子為師！
「喵喵。」對啊，自已就是晚上出去活動，白天太熱了懶得動，晚上窗戶開條縫能夠鑽出去，抓完老鼠再原路返回，有什麼不對。
韓雲目光深沉的打量伸懶腰往下跳的王子，沒心思去問那些被抓住的老鼠都怎麼處理了，連想都不敢去想，扼制住思緒往外飄，望著跳到地上的王子無語凝噎。
站在貓爬架上的韓雲自我催眠，王子抓老鼠不是為了吃，一定是為著好玩，貓天生具有抓老鼠的本能，難怪王子光吃卻不見長胖，根源在這兒，佩服的近乎五體投地。
甩了甩頭，把多餘的思緒甩出去，飛到茶几上看到蘇老師往手提袋裡裝水杯，衛生紙等出門必備物件。
「水果，水果。」自已帶了餅乾，配著水果吃更添別樣滋味，韓雲提要求，分毫不拿自已當外人。
「要吃水果，行。」蘇老師放下手提袋，去廚房洗了一盤各色水果端出來放茶几上，「吃完我們就走。」
「拿上，這些。」在家吃算什麼，拿到外面吃相當於野餐，韓雲把自已的意向表達明確。
「哦，明白了。」蘇老師挑了幾樣裝到手提袋內，對檸檬說，「都拿上太重了，想吃回來可以吃。」帶著一鳥一貓出門，尤其是自家王子得看住了，一眼看不著跑到別處去怎麼找？
「好。」要散步，走的路多，拎著太多東西是挺不方便，韓雲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這次韓雲跟著王子從大門出去下到樓下，兩袋小餅乾給了蘇老師放著，空出爪子輕鬆多了。
韓雲在半空來回飛，王子在前面悠哉悠哉的慢步，蘇老師跟在後面，笑看一鳥一貓在前頭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