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女人還是炮灰
下午段明湛才去報到，走之前應段明湛的要求，韓雲親了對方臉頰一口，坐上回去的車離開。
長時間坐車有點累，尤其總呆在一個封閉空間，下午韓雲沒落著午睡，這會正泛困，支使段嘉羿關上右側的車窗，橫躺在後車座上呼呼大睡。
到了家韓雲還沒醒，睡得有些沉，還是段嘉羿抱著上了樓進了屋，放到沙發上繼續接著睡。
明天星期六，星期天兩天休息，段嘉羿計劃沒別的事回一趟爺爺家，看看老爺子老太太身體怎麼樣了。
睡了好長一覺的韓雲醒了，家裡靜悄悄的，飛到廚房覓食過後，轉到二樓找段嘉羿去了，屋子大了顯得空落落沒什麼人氣，習慣身邊有人的韓雲討厭冷清。
卧室沒人，那就該在書房，飛過去門是關著的，韓雲先用爪子試了試能推開，直接飛進去，找了個能夠照到太陽餘輝的地方蹲著，眯眼享受起落日餘輝僅存的溫度。
段嘉羿在看書，時不時在紙上寫寫畫畫，都是些看不懂的符號，韓雲曾瞄過一眼，沒興趣便轉移了注意力。
忙完手頭的資料，合上書，捏了捏酸脹的眉心，打開電腦看了看股票行情，拋售出幾支股，忽然記起檸檬的幸運值，起了念頭。
「檸檬過來。」段嘉羿召喚眯眼曬夕陽的某鳥，「來看看選哪支股票好，這不是你最拿手的強項，讓我看看你有幾分本事。」本是玩笑的心態，目的只為摸毛。
韓雲一聽股票立刻來了精神，飛到書桌上走到屏幕前仔細從上往下掃，沒看到自已比較熟悉的幾支股票。
「翻頁。」指派段嘉羿動動手指，才從第二頁上找到曾經買過的股票，其他的沒什麼看頭，就這支了。
「這個，多少？」學著段明湛的詢問方式，伸手去撓毛，又仔細看了眼指出的股票近期走勢，發現還不錯，不禁懷疑這是真有神力呢還是胡亂點的？
「一萬，六個月。」半年之後直接全部拋掉，那個公司會在半年後因質量問題被上頭追查，主要負責人跑路，法人代表被人吭了，無力還債因壓力過大最終以跳樓自殺了結了年輕的生命，當時這件事轟動一時，一個大公司就這麼玩完了，不禁令人嘆惋世事無常，韓雲思緒翻湧沉默在過去里。
「行，聽你的，看看等到六個月後，你會不會變成真正的幸運鳥。」摸著檸檬肚子上的絨毛，段嘉羿選擇並付款交易至此達成。
飄遠的思緒拉回現實，韓雲躲開對方摸毛的手指，低頭把脖子遞過去，總喜歡戳自已肚子跟段明湛一個樣，果然是親兄弟，肚子上的毛早晚被摸禿不可，真是的就不能換個地方！
關掉網頁，段嘉羿正要下樓去做晚飯，放在桌上的手機適時的響起，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喂。」閑著的右手不忘給檸檬撓撓。
手機里傳出女人的聲音，被離得近的韓雲聽了個正著，聲音嗲聲嗲氣像是在撒嬌，聽得自已一身雞皮疙瘩泛起。
視線向上睨著打電話的段嘉羿，一｜門｜心｜思猜測電話另一頭的女人肯定是他女朋友，瞧那說話的腔調，嘖嘖都快要宣示主權了。
「要來，現在？」段嘉羿皺了下眉低下頭的瞬間與檸檬黑溜溜的小眼睛對上，當即笑問，「看什麼呢你？」那眼神明確的透著股不一樣的味道。
「你說什麼？」電話那邊的女人聽得是一頭霧水，自已什麼也沒看，打哪來的由此一問？
「沒什麼。」段嘉羿沒有多作解釋，只道，「吃了飯你在過來，我晚上有個飯局，大概九點鐘結束，到時你在來。」
韓雲兩眼放光，當然是在看段嘉羿泡｜妞嘍。沒聽段明湛說起過對方有女朋友，不過以眼前人的年紀算起來也該成家了，怎麼看也不像二十好幾的小夥子，氣質使然表現出格外穩重，家裡少了一些女人味，真結了婚家裡不可能冷冷清清。
還有啊，段嘉羿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了得，自已怎麼不記得有說過飯局一事，這麼騙女朋友好嗎？一旦被揭穿臉還要不要了，女朋友一氣之下分手了又該如何？
韓雲發現自已就是個操心的命，誰的事都要過問，那女的晚上來不會打算好在家裡過夜吧？嘖嘖現在的年輕人真開｜放，反正自已不喜歡沒結婚就搞在一起的情況。總感覺對婚姻太隨便太不負責任。
自已晚上是該睡覺全當沒看見呢？還是躲邊上目睹一下令人熱血｜噴｜張的場景？突然覺得自已好污，純潔的小心肝跑哪去了！
呃，還是算了，自已沒必要當電燈泡，被發現了多難為情，韓雲經歷思想上的掙扎終於決定放棄觀摩別人談戀愛的歪念頭。
段嘉羿掛斷電話帶著檸檬下樓去，進了廚房把檸檬放在流理台上開始翻冰箱，晚上他的確沒有別的事，之所以那麼說無非不想被女友拉到外面吃，什麼燭光晚餐有多浪漫，看得實在心累，自已三十歲的人了早過了玩浪漫曬情｜調的衝動年紀。
在家吃多好，想吃什麼自已做，有個不管做什麼都看著逗趣的檸檬在並不無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以飯局為理由拒絕女友來家裡。女友的粘性太強交往半年多說實在話有點累心。
一邊吃飯韓雲一邊觀察對面坐著吃飯的段嘉羿，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女友要來的興奮與喜悅，難道源於長年冰塊臉造成的喜怒不形於色？還是說對方這個挺膩歪的女友並不是真心喜歡？
哎呀，好煩，自已沒談過戀愛，也許自已會錯意了？韓雲邊吃邊揣測，段明湛曾經說過自家大哥是個悶｜騷，高興與否表現在臉上一目了然的神情只在少數。
「看什麼呢，目不轉睛？」段嘉羿一抬頭就見望著自已發獃的檸檬，「我臉上有花，看得那麼入神。」摸了摸臉什麼都沒有，檸檬看向自已的眼神透著疑惑，應該是疑惑吧？
「你帥。」總不能說自已在探究你這個人為什麼面癱臉表情少，家庭原因造就還是工作原因，必須一板一眼提升不怒自威的氣勢，韓雲收回目光拍了回馬屁。
「你個小馬屁精。」點著檸檬的額頭段嘉羿失笑，「明天帶你去爺爺奶奶家，記住要乖哦。」抽了張面巾紙去擦檸檬吃的到處都是的食物殘渣。
哦什麼哦，聽著怪膈應人，聽話不聽話那得看情況，對自已好就聽話，反之不如回到這裡，雖然冷清了點卻相當自由。
吃完飯看電視，都是些腦｜殘片，看了開頭就能猜到結尾，沒意思的很，韓雲看都懶得看，好在段嘉羿不是某一個劇的劇迷，要不真慘了。
不到九點鐘，門鈴聲響起，嚇了正在眯覺的韓雲一跳，抬頭看了看錶，乖乖門外的女人得有多急不可耐，還差二十分鐘九點就來了，哪那麼多迫不及待，人的大腦鳥的心臟完全理解不能。
段嘉羿關了電視去開門，將女友讓進屋遞了拖鞋過去，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看不出多餘的情緒。
「怎麼，不歡迎我來？」換好鞋伸手給了英俊的男人一個大大的擁抱，臉上洋溢的笑容看上去是那麼的甜美迷人。
「你來早了，如果我沒有提前回來，你就得在外面乾等著。」說話間往客廳里走去，看見站在沙發靠背上已經閉眼的檸檬，腳步一頓轉了個方向直接上樓。
「不會，我知道你一向早歸。」閆雪十分駑定的口吻說道，「我們都一個星期沒見面了，打電話一直說忙忙忙的，終於老天開眼讓我得到機會。」說著整個身子依偎過去，擁著男人撒嬌。
「我今天來就不走了，我爸媽那邊總是催催催，讓我儘快和你把婚期定下來，你看今晚我們倆有的聊。」微垂下的眼帘當中透著不一樣的光彩，閆雪鬆開手臂看向男人。
「上樓吧，我去倒水。」段嘉羿示意閆雪上樓，自已走去廚房倒了兩杯果汁，心思有點複雜，在廚房裡略做停留，沒有急著上樓。
「好啊，我去你房間，快點。」閆雪不把自已當外人，扶著樓梯扶手上了樓，不經意間的回頭一瞥，自上而下頗顯打眼的一抹濃綠印入眼帘，以前不曾見過，遂停下腳步仔細向下望去。
「那是什麼，綠色的？」看到段嘉羿自廚房走出來，閆雪問，「那是玩偶嗎？做得那麼逼真。」如果是活物應該動的，看了半天一直那個樣子沒往別的地方想。
「嗯，上樓吧。」段嘉羿瞥了眼檸檬沒有過多的去解釋，一手拿一杯果汁上了樓，之所以迴避話題，是因為閆雪對羽毛過敏，真說開了自已家有隻鳥，非得讓自已把檸檬送走不可，女人在關乎自已的小事上似乎分外執拗，為了避開毫無意義的爭執有些話能省則省。
直到兩人一前一後的上樓聽不見聲音，在沙發上杵著的韓雲睜開眼睛，女人的聲音聽在自已耳中實在受不了，能不能好好說話了，細聲細語聽得是不寒而慄，抖了抖毛打了個冷顫。
光聽聲音不看正臉，韓雲絕對相信自已的直覺，這女人肯定別有居心，不清楚段嘉羿知不知道？打從那女人進門開始，段嘉羿就又開始說謊，撇開自已不提的原因又是為了什麼？
難道說自已不該被人認識？想不通的韓雲亮爪子摳沙發，自已的地位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臭段嘉羿居然不把自已當一家人看待，段明湛從不這樣，走哪都會把自已介紹給其他人，兄弟倆怎麼就差那麼多！心裡別提多鬱悶，好像自已不能見人一樣，哼！
飛回自已的小床躺下來正要睡，聽到二樓再次傳來令人發毛的女人聲，「你先洗，用不了多長時間，我等著就行了，幹嘛非要下樓去洗？」驕嗲的聲調夾雜著幾許沒來由的抱怨。
「你不是要泡澡，我在下面沖個涼就行。」拿著換洗衣物下樓的段嘉羿邊說邊往樓下走，一點沒有因女友的話有所遲疑從而改變想法。
「那好吧。」閆雪勉為其難的應了一聲，又道，「我洗的慢，你得等我，或是你也洗慢點？」
「去吧。」段嘉羿朝擺上的閆雪擺了擺手，「我去做點水果沙拉，你不是晚上沒吃飯，拿來墊肚子最佳。」說著放下手裡的衣物擱沙發上，徑自走入廚房。
「還是你對我最好。」喜笑顏開的往回走去，在任何人看不到的另一面，剛剛還有笑模樣的閆雪換上另一副面孔。
回到段嘉羿的房間轉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轉身進了浴室放了一浴缸的洗澡水，倒了發泡的浴液進去，用手攪了攪，直到白色的泡泡把整個浴缸佔滿。
脫掉衣服進去打了個滾出來快速擦乾，打濕的頭髮包進干發帽里，換上長長的浴袍，放輕腳步出了房門。
躺在小床上了無睡意的韓雲，聽著廚房裡切瓜果蔬菜的響動，心道戀愛中的男女真可怕，自已身為鳥羨慕不來。
忽然樓上輕微的響動引起了韓雲的注意，自已明明聽到那女人進了房間，這是出來幹什麼，等了半天不見下樓，感覺有點不大對頭，該不會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被自已的想法震驚莫名的韓雲，隱於內心深處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要不要上去看看什麼情況？
想到就做，反正閑著也閑著，輕輕扇動翅膀飛到二樓，有計劃的靠近段嘉羿的房間，飛過書房門口突然聽到屋子裡隱約傳出點擊滑鼠的聲響。
飛過頭的韓雲趕緊來了個空中急停，調轉方向回身看去，書房的門開了條細縫，記著自已同段嘉羿下樓前門是關上的，這期間不包括段嘉羿又回書房了一趟。
眼前的情形看上去多麼的熟悉，電視上經常演到有小偷光顧的場景，更有可能出了內賊，光是想想就令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抓現形這事還得大爺來，韓雲興奮的兩眼放光，早猜到那女人不是什麼好鳥，今日一見果然非同一般。
鬧不明白看似精明能幹的段嘉羿，眼睛是怎麼長的，居然看上這麼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貨｜色，被最親密的愛人背後插刀的感覺會是什麼樣，非常值得期待。
費話不多說，韓雲輕輕降落在地面，靠近門縫一點一點擠進去，虧得家裡的門安裝到位，不像一般的門一推就會發出令人牙酸又發毛的吱嘎聲，萬一打草驚蛇，計劃看樂子的目的必將蕩然無存。
進去之後，不敢站在原地，怕被發現，書房裡的擺設韓雲熟的不能再熟，找塊即能藏身又可以清楚看到書桌那邊情況的隱秘所在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小跑加半飛的竄出去，藏好之後向外探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