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終點
第一百零一章終點
「什麼有意思?」龔所長問,二叔這句沒來由的話確實有些讓人好奇,「我可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要不是咱們的槍快,子彈多,這時候兒已經被這些野人撕進了肚子了,骨頭渣子都不剩,你看這一路上的碎屍,你還覺得有意?」
「這些野人明顯是受了利用控制,我是想說,控制野人的法子有點意思,」二叔說著走過去,用腳踢了踢一具野人的屍體,仔細打量,看了看,又說,「確實有點意思,也許,眼見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吧……」
龔所長繼續追問什麼不是真的,二叔卻沒有解釋。
老道士凌霄子卻在這時候笑了笑,捋了捋鬍鬚,說道:「果然好手段。」
王定山問他可是看出了什麼,凌霄子卻故作神秘,沒有說。
我猜他和二叔應該是從野人身上看出了什麼,只是還不敢確定,所以不好說。
能夠肯定的是,我們離李寶收已經非常近了。
隊伍稍作休整之後,王定山決定沿著這條屍路繼續前進,他和丁隊分了工,他帶一隊特警走在前面,丁隊帶一隊特警和我們一起走在後面,我們必須輕裝上陣,所以老田的屍體只能先放一放。
凌霄子自是繼續高冷的走在前面,顧月兒只好跟了上去,老道士畢竟是她的師傅。
自從鄭天放為了顧月兒在我們面前洋相百出,丟盡了丑之後,老道士就不再提什麼同門之誼了,似乎明顯跟我們劃清了界限,看來鄭天放這個徒弟雖然憨傻,但老道士卻是極為護犢的。他嘴上沒說,心中肯定自持仙山名門,同我和二叔這野路子出來的比起來,就像是鳳凰比野雞,自然是有差別的。
我和二叔也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更沒想過要高攀凌霄子和他的門派,卻不想這小小過節,在日後卻成了另一場恩怨的開始。
我們踩在殘手斷腳上繼續往前走,龔所長追問道:「老高啊,你剛說這些野人受了了利用控制,還有這控制的手段有意思,是什麼意思啊?你說一半,又不說完,這人心裡啊,是欠得慌。」
二叔說:「這還不簡單,你看見那些野人的眼睛沒有,碧磷磷的發光,像不像墳地里的鬼火?陽間的東西,不管是什麼生物,可不應該是這樣的。」
龔所長連連點頭,嘴裡滋啦一聲舒了口氣,恍然大悟說道:「說的不錯,確實是這樣的,和野獸眼睛里在晚上發的光,確實是兩回事。」
二叔接著說:「但是從這些野人身上卻感覺不到陰邪之氣的存在,我才排除了另一種可能,想到它們可能是身中邪術,是受了人控制利用的。」
我說:「光憑著這一點,也看不出來吧。」
二叔說:「你聽見那烏鴉的叫聲了嗎?你想想,有什麼地方不對沒?」
我仔細一回想,總算是明白了:「成群野人的出現,是在烏鴉聲之後,而野人向我們發動了攻擊,也是聽到了烏鴉的叫聲。」
二叔一笑說:「對,這烏鴉的叫聲就是指令,控制野人的人不想親自出面,才想出了這裝神弄鬼的手段。」
龔所長說:「這控制野人的人,不就是李寶收那孫子。」
二叔說:「沒有見到他,還是不要說的太肯定確切了,你們警察辦案講求的不就是證據嗎,小心那李哥聽見了,又要教訓你。」
龔所長聽了這話是一臉的不悅,低聲說道:「他算個球。」
這時,一直默不吭聲的丁隊問道:「高大師,你說的另一種可能是什麼呢?」
二叔想了想說:「是行屍。但是現在看來,基本上可以確定,是野人。」
龔所長罵道:「靠他媽,這李寶收套路真深,咱們這趟是真碰上硬茬了,到了這還連李寶收的人影都沒見到,他連野人都控制得了,後邊不知道他還會整出什麼幺蛾子呢。這人真是可怕。」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出了這段由殘手斷腳鋪成的路,龔所長一腳將一隻斷手踢得老遠,說道:「總算他媽走出來了,可把老子給不舒服的。」
二叔說:「別高興的太早,還沒完呢。」
龔所長問:「什麼沒完?」
「這條屍路還沒完,你看這些碎屍還缺了什麼?」二叔問。
我們看看前方,路到這裡,兩側山勢收攏,陡然逼仄了起來,宛如一線天,毒刺藤蔓依附在山石岩壁之上,腳下依然是黑色的焦土,遠遠望去,山谷里霧氣繚繞,四下已是分不清方物了。
龔所長說道:「哦,我想起來了,還缺內臟和人頭。靠他媽,一想到這玩意,人就犯噁心,可別把內臟這玩意鋪到路上,下不去腳啊。」
丁隊說道:「你可是老人手了,還怕這個。」
龔所長皺皺鼻子說:「怕倒是不怕,平時動物內臟也沒少吃,但這玩意換成人的內臟,哪能一下子適應,光想著就頭皮發麻。這李寶收可真夠冷血的。這要是被他抓到了,八成和這些碎屍一樣的下場。想著就肉疼啊。」
二叔一拍他肩膀說:「說到底,你還是怕啊。」
這時候我們已走進了這段逼仄的山谷內,但出乎意料的是,這段焦土路上並沒有鋪了滿地的內臟,也沒有發生什麼危險意外,我們一路順利的走了出去。
到了出口,山勢岔開,山谷里陡然開闊了起來,不遠處一棵大樹直插在路中央,道路迂迴,山勢重疊,遠遠地可以看見,山谷平地中有了房子的身影,因為在霧裡的原因,只能看到一個大概輪廓,看不清具體的大小和規模。
「應該到了,就是這了。」二叔說,「倒真是會選地方啊。」
「這地方真是絕了,」龔所長一拍手,又說,「老高,那碎屍塊和斷手斷腳是一路連起來的,可是內臟和人頭還沒出現啊,會不會有詐?」
二叔說:「該出現的,跑不了的,到了這最後關頭了,不管李寶收使的什麼詐,都沒什麼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也想見識見識他到底有什麼手段。」
這時候王定山再次命令大家提高警惕,特警和民警們手中的槍再次上了堂,我們一步步向前走去。
我們剛邁開步子,一股陰寒之氣襲來,山谷里突然又起了風,陰風掃過大樹,一股刺鼻的腥臭之氣撲鼻而來,讓人聞之欲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