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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出事

  第二日一大早,李修文駕著馬車來到了葉銘家中,他纏著葉可說了幾句話之後,便被葉銘給拉了出去,之後兩人來到了鎮上的李府,開始了每日的例行工作。


  抄書對葉銘來說,還是比較簡單的,而且他的字跡有著一種獨特的美感,但凡是他抄寫的書本一眼就能夠認得出來。


  起初,李父還特意來看了看,當他看到葉銘的字跡之時,也是忍不住一番讚歎。


  他雖然沒有什麼功名在身,但是也讀過書的人,對於字還是有著一些欣賞能力,因此他對葉銘也高看了幾分,同時心中也在嘆息,自己的兒子怎麼就那麼沒出息。


  不但書沒讀好,就連這字寫的,跟人家比起來也是天差地別。


  …………


  「葉銘老弟,過幾天就要到五月十五了,書院那邊我得去一趟,就不能陪你了,可不要太想愚兄哦!」


  一天工作結束之後,李修文拉著葉銘來到書房喝茶,一口茶水下肚,他便開口說道。


  「有事你走就是了,難道我還會留你不成?」葉銘拿起一塊糕點,緊接著隨口一問,「你還是書院的學生?哪個書院?」


  看著葉銘滿臉不敢相信的樣子,李修文有些不爽了,自己是書院的學生就那麼讓人奇怪嗎?


  「誒,我說葉銘老弟,愚兄我雖然在學識方面是有些不如你,但你也不能這麼瞧不起人吧?」李修文放下茶杯,站起身,語氣囂張的說道:「告訴你,我可是天琪書院的學生,那可是天琪書院!」


  「天琪書院?」聽到這名字,葉銘明顯有些驚訝,不為其他,只是因為天琪書院乃是國立書院,而且收徒十分嚴格,其中有頗多講究,想要進入其中,並非易事。


  「可是福山城的天琪書院?」葉銘問道。


  國立書院,在大天王朝總共有三,其中之一便是天琪書院,學府坐落於王朝各處,總部便在帝京,然而李修文說的肯定不會是帝京所在,其他的葉銘也只能想到各州的府城,至於其它也就不得而知了。


  「額……」李修文聽此一問,臉色有些古怪,片刻之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是福山城,其實我就讀的天琪書院連天雲城的分院都不如,說白了就是分院的分院,位於青雲鎮的小分院。」


  「哦,我知道了。」葉銘輕輕一點頭,表面顯得很平淡,心中卻想著其他。


  這一個書院,竟然還立了那麼多的分院,看來這三大國立書院的勢力都不可小覷啊,門徒定然遍布整個王朝,想來朝廷之中肯定也有許多其中出來的學生在朝為官。


  只是可惜如今儒道沒落,道教獨佔鰲頭,真正把持朝政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家了。


  「你……」李修文氣節,這是什麼反應,「老弟,你這是在看不起我!」


  「嗯,說白了不就是伯父花錢買的嘛!」葉銘絲毫不在意對方的反應,自顧自的吃著糕點,若是福山城的天琪書院,葉銘或許還會對他另眼相看。


  但這區區一縣的小分院,想要進入就沒有那麼困難了,雖說也會有著各種測試,但同樣也有走後門一說,畢竟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這樣的。


  「我……」李修文無言以對,因為真的被葉銘給說中了,位於青雲縣的天琪書院,雖然也算是國立書院,但是畢竟離得太遠,許多東西都還是需要內部自己來做。


  比如說拉贊助,而李家就是這個小分院的贊助商,而且是個大頭,不然憑藉李修文本身這點學問,想要進入,還真的就難了。


  「唉……」李修文嘆了口氣,坐回位子上,連連搖頭,說道:「這次書院招我過去,其實是到了季考,也不知道這次我能考出什麼成績,煩吶!」


  為了李修文,李父可謂是操盡了心思,為了他將來能有點出息,不要像自己跟祖輩一樣,幾代人下來都只能經商。


  雖然說是百年鉅賈,但是在世人眼中,從商者卻是不如讀書考取功名之人,而且他年輕時候也曾經夢想過能夠考取功名,但最終因為箇中原因,也只能不了了之。


  如今到了李修文這一代,李父將自己未能完成的心愿交付於他,希望他至少也能考一個秀才功名,這才花了幾千兩銀子,打通關係,將他送進了天琪書院。


  可是李修文卻是不爭氣,每次季考,他都是最後幾名,氣的李父每次都要將他禁足在家,罰他用功苦讀。


  但李修文自己知道,他根本不是讀書的這塊料,不然又怎麼會考了三次連個秀才都考不中呢?


  但凡是能夠進入天琪書院的,最起碼也要有個童生身份,之後再經過一番測試,合格才會招收,其餘剔除。


  那些能夠進入書院中的學生,大部分在一兩年之後都會考中秀才,而李修文在十五歲考中童生之後,便進入了書院,如今過去三年,他已經十八歲了,同樣也考了三次,無一例外,每次都落榜了。


  童生其實並不難,而且憑藉李家的家境,別說是一個童生了,哪怕是批量生產童生也是可以做到的。


  李修文十五歲考中童生,並不是他天賦有多高,而是資源龐大,師資強大。


  「若是這次還是最後幾名,又要被禁足了,唉……」


  「別擔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一次禁足就是一個月,這麼長的時間看不到可兒,想想就覺得好難過……葉銘老弟,到時候你可要多來看看我啊!」李修文靠在椅子上,想到幾日後的季考,便是一陣無力。


  「行了,別在這噁心我,有我在,別想打我妹妹的主意。」葉銘站起身,拍了拍衣袖,說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這就要走?別啊!」李修文連忙站起身拉住葉銘,說道:「我這都快走了,而且一走就是半個月,今晚就別回去了,陪愚兄我痛飲一番如何?」


  「拉倒吧,又想帶我去喝花酒?」葉銘一甩袖子,說道:「就你這德性,早點打消對我妹妹的念頭吧!」


  「不,絕對不去了,今晚就在我家,我擺上一桌,就咱兩,喝個痛快!」李修文連連說道。


  葉銘見狀,心想家中還有著黑兔子看著,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只是自己又一夜不歸,若是不先通知一聲,恐怕又不太好。


  李修文見葉銘猶豫,心想這事成了,說道:「我這就派人去你家中通知一聲,想來伯母與可兒也會答應的!」


  不等葉銘回話,他便匆匆跑了出去……


  「也罷,就這一次吧!」


  …………


  夜裡,李修文如約在家中擺設筵席,宴請葉銘一人,並未拉著他去喝花酒,對此李父也沒有說太多,只是囑咐兩人不要喝到太晚。


  看著這一桌子的菜,葉銘心中無語,都說了是兩個人了,有必要搞這麼大的排場嗎?

  就這一桌菜,別說兩人,十個人都吃不完,真的是有錢燒得慌。


  「老弟,愚兄敬你一杯!」李修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絲毫沒有書生的儒雅樣子,反倒是有些痞氣。


  待葉銘將酒喝盡,他又說道:「愚兄我倒是有些羨慕你,有個疼愛你的母親,又有個漂亮可人的妹妹,我只有一個整天就知道督促我讀書的老爹,唉……」


  「讀書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只要我將來繼承了家業,不是照樣能活的好好的,區區一個功名而已,幹嘛非要我去考,我真不是那塊料啊!」


  「既然是區區一個功名,那你就把它考回來吧!」對於家事,葉銘並不想說太多,你羨慕現在的我,前世地球的我又何嘗不是在羨慕著別人呢?

  珍惜好眼前的便是。


  「說的輕巧,要真有那麼容易,我現在又何必苦惱。」李修文搖搖頭,將煩惱一掃而空,說道:「來來來,喝酒,說那些煩心事幹嘛,掃興!」


  酒過三巡,兩人喝的興起,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十分,李修文的老毛病又犯了,非說要拉著葉銘再去喝一趟花酒,只在家中喝酒,沒有那種感覺。


  對於這一點,葉銘說什麼也沒有答應,有些醉醺醺的他突然想到自己每天夜裡都會練劍,今夜雖然沒有回家,不如就在這裡練習一番。


  「喝花酒就免了,不如老弟我舞劍助興一番如何?」自從那次遇到惡狼之後,葉銘每次來李府都會隨身帶劍,只怕又出現意外。


  「也好,若是舞的好,愚兄我當自飲三杯,若是不好,你自罰三杯!」


  「好,說話算話!」


  葉銘說著,來到院中,抽出腰間鐵劍,練起了孤雲劍法,這門劍法注重快,大多都是基本功,看起來並不花哨,沒有看頭,李修文在一旁看的乏味,走進屋內拿出酒壺酒杯,剛想叫停,卻見葉銘手中鐵劍一陣青光閃爍。


  「這是……」李修文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不停的眨著眼睛,可是不論他怎麼看,劍身上就是蘊含著一道肉眼可見的幽光,作不得假。


  葉銘醉意朦朧,竟然無意識間又一次進入到了空明境界,體內靈力隨著每一招每一式而流動。


  漸漸的,葉銘也發現了自己現在的狀態異常,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他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靈活。


  緊接著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閃著青光的鐵劍在夜色中潑灑,腳步躥騰跳躍,每一個動作猶如行雲流水,將周圍數丈空間完全籠罩,潑墨不進。


  練到最後,葉銘低吼一聲,手中鐵劍直刺而出,一股幽光迸發,直刺得前方空氣形成了一個碗口大的漩渦,並且延伸到遠處。


  「好好好!」一直在旁觀看的李修文,頓時大讚一聲,連說了三個好字,「老弟真是深藏不漏,竟然練得一手如此精妙的劍法,我當喝三杯!」


  葉銘剛想說話,只見一個黑影朝自己急沖而來,剛想過揮劍斬去,卻發現竟然是黑兔子。


  這傢伙不在家中守著,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葉銘心中疑惑,剛想要開口詢問,黑兔子卻是一反常態,圍著自己一陣亂跳,口中更是嘰嘰叫個不停,最後更是翻身在地滾個不停。


  看她這樣,葉銘心中有些急了,她到底怎麼了,難道是家中出事了?


  再次定眼一看,只見黑兔子皮毛亂蓬蓬,色澤更是顯得有些灰暗,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葉銘連忙查看起她身上的那三團陰火,比起往日竟然衰退了不少,顯然是受傷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家裡出事了?」葉銘抱起黑兔子,急切問道,怎知黑兔子只是點頭,嘰嘰亂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中更是有著淚光閃爍。


  看這模樣,想來定是出事了,葉銘也顧不得再陪李修文喝酒,帶著黑兔子就往大門走去,只是剛走幾步又轉了回來,對著李修文說道:「幫我備匹快馬,就現在!」


  「好!」李修文與葉銘相處這幾日,從未見過他如此表情,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沒有多問,直接丟下酒壺就跑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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