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歲月催人老,經過了這一係列的事後,她徹底的蛻變了。
什麽是愛情,不摻雜半點利益,隻為她是她,這才是愛情,若是在這份愛情上摻雜了數不盡的禍心,那還是愛情嗎?
不,那叫利用,就像十五想要利用她,帶給耶律赫寒毀滅性打擊一樣。
空氣中彌漫著血的味道,戰場上越來越多的人的倒了下去,就像割麥子一樣,成片成片的倒了下去,然而還是有人在堅持。
那空氣中飽含著血腥氣味隨風飄蕩,也在吹拂著她的整個身心,戰爭帶來的不就是血流成河嗎?而她竟然就站在血流的上方,俯視著前方。
她心寒了。
悄悄的,在這戰爭緊急關頭的情況下,她一襲便衣,悄然出了戰場。
永別了!
隻身一人,她回頭一笑!就著戰場的撕殺聲的掩護就這樣離去。
因為戰事的緊張,根本就沒人注意到她,在這最後一場戰役裏也沒人會去注意她。
耶律赫寒與十五的對打已經到了白熱化。
兩人的表情如出一轍的平靜,但顯然,耶律赫寒要比十五更勝一湊,十五大概是久攻不下,眼裏已顯浮澡,而這一點,對於在戰場上的他們卻是很要不得的。
驀的,耶律赫寒像是心有所感一般,漆黑如墨的黑瞳往著遠方看去,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有一樣對他很重要的東西正在離他遠去,隻是,此時的他卻是想不出那會是什麽。
十五趁著這個空檔,騎著馬,猛往前衝,對著耶律赫寒就是一刀——
時間仿佛在這裏停格了一般,所有人的瞳孔皆是大睜著望著這一幕,想要瞧清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曆史也在這一刻寫下了這濃濃的一筆。
……
轉瞬間,離北域與南夏之戰已過去了半年有餘,現在的天下,最大霸主便是北域,北域一出,所有之人皆要俯首稱臣,尤其是在那一場戰役中輸的徹底的南夏。
至此,國力與北域相當的南夏在這一戰役裏變的汲汲可危起來,因為戰敗,被北域逼著簽訂了許多不平等條約,至此果然如耶律赫寒所料,從此一撅不振。
而南夏的三皇子南宮晟玉也在這一戰從此消失不見,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或者他是死是活,在南夏戰敗後,這一切都變的不重要起來。
而耶律赫寒,據傳聞,這名有著不敗之稱的戰神,僅僅是以著一刀便將這場震憾大陸的戰爭結束,戰神平南王耶律赫寒的名聲在這一戰中也達到了頂點,說起平南王耶律赫寒,無不津津樂道,大唱其平生事跡,更有甚者還將其府內所有的妻妻妾妾都說了個遍。
至此,因著北域國有著耶律赫寒的存在,更是尊定了其立於不敗之地的最高榮譽。
北域國人堅信,隻要有了耶律赫寒的存在,那麽北域國將是這片大陸的最強之國也是霸主。
然而,沒有人知道,此時人人稱頌的耶律赫寒,卻是滿臉疲憊。
他找那個女人,已經找了半年了,自從結束了那場戰爭,他便一直在找她,為了找她,甚到是將皇上的慶功宴都拒絕了數次,然而即使是如此,可該死的,顧七月這個女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任憑他派出再多的人手皆是一無所獲。
就像這世上從未出現過顧七月這個人一般,憑空消失了。
若是隨便的人找不到那確實是不奇怪,可偏偏是他平南王找不到人,這才是怪異,論當今天下,還有什麽事是他耶律赫寒做不到的?
沒有!沒有!
然而偏偏,現在就有,他整個平南王府的人都派出去了,還是找不到她。
這讓他很焦急,一焦急,他就會發怒,而一發怒,那麽整個王府的人都要跟著遭秧。
就像現在,他眼前就跪了兩個戰戰兢兢的人。
“本王很想知道,你們當時到底是怎麽照看她的?當時又是怎麽吩咐你們的?為什麽這麽大一個人不見,你們都看不到,可是厭倦了你們項上的人頭,因此想要換一個試試?嗯?”耶律赫寒臉色陰沉,語氣極度不悅的瞪著跪在身前的兩個侍女。
這兩個侍女,赫然便是當初他特別指派給照看顧七月的侍女鈴雪與悠蘭。
鈴雪與悠蘭滿臉的都是惶恐更是滿肚苦澀,因為這已經是王爺第五十次提問她們倆了,然而每一次隻要她們說,不知道或者沒留意,求他饒命之類的話,王爺都會因此而暴跳如雷。
雖然王爺不會因此而將她們殺了,但是,每次她們仍是會心驚膽顫,深怕項上的人頭真的會因為照看不力,一個不穩,哪天就真不見了。
“奴婢們……不知道……”
縮頭一刀,伸頭也上一刀,她們雖怕,但還是將千篇一律的話吐了出來。
“該死的奴婢,要你們何用……來人啊!”
“韓將軍到!”
正在耶律赫寒忍不住將心中怒火釋放出來,想要狠狠懲罰她們的時候,府外侍衛忽的傳來報訊聲。
兩個嚇的臉色發白的侍女皆是鬆了一口氣,慶幸有人來找王爺,而讓她們的小頭顱保住了。
耶律赫寒在怔了一下後,便臉色陰暗的大踏步離去了,對於身後的兩個侍女立即選擇遺忘當場。
他一走,兩個侍女皆灘在了地上,兩人麵無血色的對視一眼,都在心裏埋怨起顧七月的搛自離開因此而害了她們兩個。
“王爺!”
右將軍韓誌忍見到耶律赫寒出來,趕緊上前施禮,因為現在已經不是在軍中了,見到平南王自也是與以前不一樣。
“不知韓將軍找本王有何事?”耶律赫寒點了點頭,問道。
“屬下聽說王爺在找顧七月,這是過來詢問下,王爺可有找到?”韓誌忍臉色奇怪的問。
耶律赫寒一愣,隨即眉頭蹙了起來,韓誌忍不是一向很討厭顧七月的嗎?這事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怎麽這次卻是主動上門詢問?
“韓將軍此話何意?”
韓誌忍也覺得這樣突然上門問這事有些怪異,而且也知自己以前對顧七月的態度,可此一時彼一時啊!以前他是覺得顧七月會影響耶律赫寒的判斷力,可現在這場戰爭他們已經勝利了,他自然不會再去計較這麽多,再說了,那是耶律赫寒看中的女人,又不是他,他還沒嘴寬的管到人家的家務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