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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恨不相逢未嫁時

  耶律赫寒身為主帥,行軍在外飲食也很簡單,和普通士兵一樣的雜麵饅頭,唯一多的東西就是一小碟鹹菜了。


  楚宇見端上來吃的東西,驚訝的問道:“寒,你也吃這個?”


  “當然!”耶律赫寒一副少見多怪的模樣看著楚宇。


  楚宇和站在一邊的顧七月臉色都微微變了一下,耶律赫寒的語氣自然,他旁邊的士兵也不以為然,顯然司空見慣了一樣。見楚宇發問,蘇日朗笑道:“將軍隻要開始出征,就跟我們食宿一樣的!”


  顧七月心裏對陰狠的耶律赫寒不覺的肅然起敬,這才著個真正的軍人,他們這支隊伍之所以能戰無不勝,就是因為沒有例外,在這裏一視同仁,軍紀如同鐵打的一般。


  顧七月雖然被楚宇叫進帳內,她可不想和耶律赫寒一張桌子吃飯,害怕消化不良。她堅持和另外幾名耶律赫寒、楚宇的侍衛李阿生等人一起吃飯。


  夜色之中,耶律赫寒領著蘇日朗去巡營,舉著火把在一座座靜寂的營帳之間穿行,隻偶爾發出一兩聲金屬盔甲的摩擦聲。


  楚宇第一次在軍營裏夜宿,新奇的睡不著,拉著顧七月一起出來看月亮,紮營的山口雖然背風,夜晚的天氣依舊有些涼意,楚宇找了處平緩的地方,顧七月主動的從四周拔了些幹草鋪在地上,二人才坐在上麵。


  天上一彎新月,薄如蠶翼,星星光閃閃,襯得的夜空像一塊上好的絲絨,掛在天幕之間,星月淡淡的光華,彌漫下來,給天地間蒙上了細密的輕紗,望過去影影綽綽,朦朧中透露著清晰。


  兩人看著夜空一時無語,好一會兒,楚宇輕聲問道:“你和寒吵架了?”


  顧七月沒想到楚宇的鼻子比狗還靈,這麽快便察覺到有什麽不對。


  她冷笑道:“看不出來,你還真三八啊?”


  “三八?”楚宇一臉純潔,顯然沒聽過這個詞。


  “是, 我們吵架了。”顧七月現在還真的想找人說說話。


  楚宇見她還是悶悶的,說道:“你不要生他的氣,他這個就是這樣的脾氣,對你,已經算好的了!”


  顧七月苦笑了一下,不想在和楚宇談這個話題,問道:“你早就知道我是他的,他的……”


  “是,我那天在城洞裏聽見你唱那個月半彎,就知道是你了!所以這一路上才故意和你搭夥行走!”楚宇輕聲說。


  “好啊,原來是你把他們給招引來的,還故意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引著我往套子裏鑽,想看我出醜是不是?”顧七月有些怒了。


  “你以為我不招引他們就找不到你嗎?在燕京城裏寒的人就把你跟上了!”


  顧七月無語,她知道,以耶律赫寒通天徹地的本領,怎麽可能讓自己輕易的跑了。


  “我不是裝無辜,我是真的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麽本領!”楚宇邊說邊忍不住笑了,“怎麽,因為我騙你生氣了?”


  “沒有,我是這麽小氣的人嗎!”顧七月看著天上的新月,笑著說:“沒有感情就沒有摩擦,沒有碰撞就沒有花火!”


  “對,咱們之間怎麽會有摩擦!你又怎麽肯生我的氣!”楚宇低著頭,慘笑一下。


  遲了,自己和她終究是錯過了!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可是自己當初哪裏知道南夏的公主會是她!


  如果當初南夏國提出與自己和親,自己如若同意了,她是不是就不用嫁給寒,不用一個人在漆黑的夜晚裏,流著淚唱那讓人心酸的月半彎……


  “那你在河燈節的那天晚上和我對詩是故意的嗎?那時候你就知道我是他的,他的……”


  “那天晚上你和對詩的時候我不知道你是誰,真的,我還以為終於找到知己了呢,後來才知道,你是他的人!”楚宇的聲音中帶著幽幽的黯然。在後來漫長的日子裏,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錯過的是什麽……


  “眾裏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初相見時的驚采絕豔;“為了保險起見,你拿出點誠意來!”再相見時的慧黠嬌憨;荒山上同吃同住,她對困境是那樣的充滿樂觀和熱情;青樓裏的舍身相護,她如同男子一樣敢作敢當,仗義相護;無論鬥轉星移,心裏最最隱蔽的角落裏,永遠都是記得,誰也不曾知道他們錯過什麽,誰也不曾知道他待她的種種好——可是他錯過她,她也錯過了他,這一世都錯過了!

  親衛隊的營帳緊靠著主將營帳,那主將營帳中的燭火亮了很久。耶律赫寒和他手下的那些將領不知道在商議著什麽。而楚宇也一直留在了帳中。


  這個營帳中住了二十個親衛兵,除了當夜在中軍大帳內外當值的,裏麵還睡了十好幾個。這些人都是親衛,不但得擔負著主將的安全,還得準備著隨時聽他的使喚,所以哪裏敢死睡,基本上都是兵器直接枕在頭下,然後和衣而睡。


  當天晚上,顧七月在蘇日朗的安排下,獨自住在楚宇的帳篷裏,而楚宇或許住在耶律赫寒的大帳裏。


  自從顧七月那天和耶律赫寒在大帳中鬧的不歡而散,她看見耶律赫寒就會不自覺的躲避。軍人天生的敏銳讓耶律赫寒很快就發現了顧七月在刻意避著他,他幾乎很難看見她,即使偶然遇見,她也會有意無意地避在別人身後,眼觀鼻鼻觀心地目不斜視,要麽站到一邊,要麽匆匆離去,若隻是遠遠的看見他,她肯定一拐彎就沒了影兒,他絕不用妄想她還會往他跟前走來一步。


  耶律赫寒既好氣又好笑,同時心裏那絲不是滋味的味兒更濃,他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走到哪裏不是千人風影,而又有多少女人明裏暗裏的主動向他投懷送抱,有生以來,從來沒有試過被女子視若鬼魅避之若吉,向來是別人遷就他的,他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由此因顧七月的刻意回避,他的心情逐漸變得有些鬱結。


  這天晚上安營紮寨後,耶律赫寒微皺眉頭,信步走出帳篷,一進帳篷,他的眸光就變了色澤,在大帳後方,顧七月兩隻手掛在楚宇的左臂上,往上一竄把整個身子騰空,嘴裏還在狠狠的說道:“我就不信拉不下來你!”


  楚宇的胳膊任她如何撲騰拉扯,就是紋絲不動,顧七月氣餒的坐到一邊,喘著粗氣,指著楚宇說道:“看我不在你的飯裏麵放些瀉藥,保證給你拉成軟腳蝦!”


  “好,那咱們就試試!”楚宇突然出手,猛的將坐在地上的顧七月舉了起來,哈哈哈大笑起來。


  顧七月被羞的麵臉通紅,在空中手蹬腳刨的狼狽掙紮著,“你快點兒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耶律赫寒看著顧七月和楚宇,目光猶如寒刃出鞘,冰冽帶煞,抿緊著唇角重重的咳嗽一聲。


  楚宇一見耶律赫寒突然出現在麵前,並且臉色出奇的難看,急忙將顧七月放到地上,若無其事的轉頭看向一邊。


  顧七月看著耶律赫寒的雙瞳冷電般盯著自己,似要在她身上灼出兩個洞來,急忙低下頭,向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


  如此晝夜不分的趕了半月的路,在又一次宿在山林裏,吃晚飯的時候,耶律赫寒發現楚宇絕豔的臉頰紅的詭異,心裏不由的一凜。


  耶律赫寒今年二十五歲,比楚宇大上三歲,幾乎是看著楚宇從小受盡磨難委屈長大,他知道楚宇這些年雖然勤練武功,可是終究因為小時候的濕邪入體,而傷了肺腑,每當休息不好或者偶感風寒,就會高燒不退。


  他突然抬手摸上楚宇的額頭,竟發現他額頭滾燙,發起高燒,耶律赫寒心中一急,厲聲說道:“發燒了為什麽不說?”


  事實上,從今日早上起,楚宇就覺得有點不舒服,但是他不想耽誤了大事,一直堅持著,現在他的情況越來越不好,額頭慢慢冒出汗來。既然已經被耶律赫寒發現了,幹脆靠在臨時搭起的椅子上,滿麵痛苦之色。


  北域國建國不久,對於醫藥方麵還處於原始階段,有病的人都是通過巫醫來看,以為巫術勝過一切,如果巫師治不好,那就是神靈懲罰,該死之人。


  如若行軍,軍中帶的大夫也隻是會處理一些皮外之傷,包紮傷口,割肉取箭等,對於這類身體內裏的病大多數是束手無策的。


  因為此種原因,北域國因為風寒發燒死去的人也不再少數,此時見楚宇發起燒來,耶律赫寒急道:“快去叫軍醫官!”


  軍醫官隨後就到,看著已經被扶著躺在床上的楚宇不禁一愣,此人麵頰緋紅,明顯的是發燒了,而且還很嚴重。


  “還不給他看病!”耶律赫寒的爆喝從軍醫官身後響起。軍醫官嚇了一跳,急忙將手覆上楚宇的額頭:“王爺,楚公子發燒了!”


  “放屁,本王也知道他發燒了!我讓你給他治病,想辦法退燒!”盛怒中的耶律赫寒暴怒地揪過軍醫官,陣陣殺氣從他的身上而來,眼睛卻定定地看著床上雙目緊閉,臉如飛霞的楚宇!

  楚宇絕對不可以有事!

  “是是是……”軍醫官嚇得兩腿一軟,口中驚魂未定地連連答應著。可是軍醫官對楚宇這種情況也是毫無辦法,隻是機械的讓人找來冷水,給楚宇不斷的用冷水敷著滾燙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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