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性格中有著草原兒女的爽朗熱情,顧七月那天大戰華研,她看著真的非常解氣,心裏對顧七月不覺的有了幾分好感。
安雅雖然第一次見麵就對耶律赫寒動了芳心,可是嫁給他這麽久,連人影也見不到幾次,大好的年華隻能關在這如牢籠一樣的院子裏。兩人婚後並沒有過多的接觸,更談不上有什麽感情基礎,漸漸的,少女萌動的美麗幻想很快破滅了,王子不是王子,良人也不是良人,自己隻是他娶回來遺忘在角落裏的一個小妾而已。
堂堂蒙古草原上自幼被嬌寵的千金小姐,如今的處境卻如此尷尬。好在她發現,這個府上的女人都是如此寂寞,甚至有比她長的更好的,也在受著這種等待的煎熬。她是草原上長大的女兒,生性天真爛漫,雖然遭遇這樣的冷遇,也並不太憔悴,而是盡量找些事情來做。
顧七月此時正心癢難耐,聽了安雅招呼自己,立即歡天喜地的加入戰團。
安雅和顧七月身手在這些人裏最為伶俐,她一個單踢,她就一個裏拐,她一個倒勢、她就來一個扳托,兩人配合越來越默契,惹得眾人旁邊的侍女們都拍手叫好,二人更是踢的越利落。
安雅得意中腳上的力道失了準頭,鍵子卻直直向樹上飛去,眾人齊聲驚呼,但是毽子已經穩穩的落到樹丫上。
眾人侍女見狀,急忙手忙腳亂的去找杆子,還有兩個抱著大樹猛勁搖晃的,安雅因為正玩到興頭上,此時見毽子上了樹,急得連連跺腳。
顧七月見眾人如此,有些忘形了,在一邊大聲說道:“都閃開,看我的!”說完捋起袖子,細碎的白牙咬著下唇,像個假小子一樣,抱住樹幹,踩著一些斑駁突起的地方,噌噌噌地就爬了上去,麻利的如同爬過了幾百次。其間茂密的樹枝葉子不停刮擦著她的臉,她也毫不在乎,爬上古樹,坐在橫枝上。
看得一邊站著的安雅和香兒直吞咽口水。
顧七月把毽子扔到地上,從橫枝上退下來幾步,從樹上跳了下來。結果沒跳明白,摔了個仰麵朝天,幸好現在是夏天,土地鬆軟,並且長滿小草。
她揉著屁股站起來,發誓自己聽到了一聲比較熟悉的竊笑,當她將目光四處尋找時,看見不遠處擰著眉頭站著的耶律赫寒,和剛剛收起笑臉,一副很是敬佩的樣子看著她的蘇日朗。
眾人這才忽啦啦都過來給耶律赫寒請安,耶律赫寒略皺一皺眉,想要說顧七月兩句,但見她正偷偷瞥向自己,不想正對上自己的線視,忙嚇得低下頭去,隻是烏黑明亮的眼眸一轉,如寶石熠熠生輝。
“胡鬧!”耶律赫寒斥責一聲,兩旁的侍女嚇的撲通跪倒,風帶起他的衣袂,他責領著蘇日朗離開。
二人走出很遠,耶律赫寒道:“那個影族的阿七不是武功卓絕嗎,不能不會輕功啊!”
“嗯。我剛才看她摔那一下也挺結實的,看樣子是真的不會輕功!”
“你要派千機門抓緊時間調查這個阿七的下落!”
“是。”
顧七月從那天開始,跟安雅成了好朋友。她見連日來府裏麵的鶯鶯燕燕和侍女下人們都明顯的對自己友好起來,而且這些人看起來也比以前自由大膽了很多,便心生奇怪。
香兒得意的告訴顧七月,她那天和華研吵完架以後,耶律赫寒就以為自己過世的父親做超拔佛事的理由,將華研派往北域的大相國寺禮佛去了。
府裏的這些女人現在都把顧七月當成打虎英雄一樣看待。她出手大方,待人溫和,在下人跟前很得人心,再加上大大咧咧,詼諧嬌憨,更贏得了耶律赫寒後宮裏這些女人的好感。
其實顧七月心裏也明白,她們之所以可以和自己和平相處,隻是因為自己長的醜,從來不跟她們爭侍寢的機會。
這些女人平日裏大多願意往她的院子裏麵走動。她一開始很是新奇,帶著亢奮的心情應接不暇。
可是剛過了兩天,她就乏味生厭了!
這些女人聚在一起,隻有兩個話題,一個是講究彼此的是非,一個是向她打聽耶律赫寒的行蹤!
顧七月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是她知道自己還沒有長袖善舞的對這些女人做到八麵玲瓏,為了不得罪人,她白天幹脆躲到耶律赫寒哪裏不回來,什麽時候該睡覺了,什麽時候在回來。
在北域國的風俗裏農曆五月十五為河燈節,晚上燈會在燕京城外的燕河舉行,所有沒有婚配的男女都可以出來,可以在河燈上麵寫了燈謎,放到燕河裏,如若被有心人對出,而此人又是自己心儀的人,便可將燈籠交與對方。假若那人也對自己有意,就此成就姻緣。
但河燈節舉辦到現在,參加河燈節的人越來越多,在燈會上成就姻緣的男女十分多,每一年的燈會都會吸來自各地的才子佳人、商賈名流。
寫著燈謎的河燈放到水裏太不方便了,就改成了燈籠,掛在燕河兩岸的樹上。而燈籠上也不僅僅隻寫著謎語,對聯,詩文,五花八門。
在燈會上成就姻緣的男女越來越多,每一年的燈會都會吸引來自各地的才子佳人、商賈名流。
五月十五這天,耶律赫寒心情大好,要帶著蘇日朗和師爺等人去街上走走。
顧七月怎麽願意錯過這樣的好機會,她低著頭,擋在要出門的耶律赫寒身前,為難的揉揉鼻子,看向耶律赫寒,“我也要和你去街上!”
“為什麽,本王為什麽要帶你去街上!”耶律赫寒有意逗她。
“我是你的貼身侍女,你不能讓我幹活時想到我,出去玩時就把我忘了,你這是卸磨殺驢!”顧七月急了,聲音也大起來。
“好,本王不喜歡殺驢,你跟著來吧!”
顧七月的目的就是上街,才不管他是不是在罵自己!
哇靠!終於要走出這該死的高強大院去逛古代的大街了。顧七月不由得喜形於色,或許是她的喜悅過於張揚,耶律赫寒藍色的眸光深處恍惚閃過一絲訝異,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
耶律赫寒走在前麵,青衣素服,一雙深藍的眸子暗沉似夜,如能溺人,俊朗之姿惹得路人駐足旁觀。顧七月,蘇日朗,師爺韓誌忍等人也是便裝出行,耶律赫寒的二十騎親隨也是遠遠的便裝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