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黑刀斬怪
嗷嗷
海怪發出震天痛吼,巨大的觸手,抓住船樓,用力一卷,令人牙酸的鋼鐵變形聲音響起,高達二十多米的船樓,被生生扭曲。
這還不算完,三四條吸盤觸手,在甲板上拍擊,從前到后,來回掃蕩一次,頓時厚重的貨倉蓋子被拍擊成為廢鐵,甚至裂開縫隙,幾名船員躲避不及,慘叫著跌落下去。
「死!」
蕭逸風瞄準海怪的眼睛,再次發射三叉飛錨,一口氣把剩餘的兩隻都飛了出去。
噗噗
兩隻三叉飛錨,幾乎不分先後,刺入海怪的同一隻豎眼之中,后一隻甚至造成重創,刺穿到海怪的頭顱內部,一股股紅色夾雜白色的血漿噴涌。
海怪停頓,似乎僵硬,突然,它巨口張開,發出長長的痛吼,聲音中壓抑不住的痛楚,伸出海面的六七條吸盤觸手,都止不住的顫抖。
「第一隻三叉飛錨還不夠熟練,」蕭逸風抹了抹嘴唇,神色冰冷:「真的以為飛錨不能打中你的眼睛嗎?」
遠洋漁船上的三叉飛錨,如果連上魚線,就是捕魚利器,單獨飛射擊出,就是難以抵禦的利器。
這海怪雖然身軀龐大,怪力驚人,光是浮出水面的部分就超過了一百米,甚至比漁船還要長出一大截,但是畢竟智力低下,不知道深淺,對身軀的防禦不重視。
被蕭逸風抓住機會,當機立斷,三叉飛錨連續投射,戳瞎柔軟的眼珠,刺穿了薄弱的顱腔內部,讓它受到重創。
咔咔
海怪瘋狂起來,巨大的觸手盤繞到漁船上,用力的擠壓,拳頭一樣厚的甲板船體,被壓縮的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砰,貨倉鼓了起來,中間略薄的艙壁折彎,捕獲的數百噸大魚傾斜而出,撒落到了海里。
就在這時,老船長出現在了船樓頂上,他手裡拿著一柄碩大的黑刀,突然,身上爆發出一圈氣勁,破空旋轉。
老船長高高躍起,雙手舉刀,對著一條吸盤觸手,用力劈斬,如砍斷一面原木牆壁,發出連綿裂錦的聲音,一人多高的觸手,被斬斷一半。
黑刀沒入其中,無數鮮血,蜂擁噴出,頓時染紅了老船長的身軀。
呼
突然,另一條觸手席捲,遒勁有力,一把將老船長攔腰捲住,用力一扭,血肉之軀,如何抵擋的了這恐怖觸手的怪力。
眨眼間,老船長被絞成兩截,摔落在地上,吸盤嗜血,把老船長的雙腿吸入,咔嚓咔嚓,裡面似乎有內置的牙齒,像絞碎機一樣,吞入的血肉絞的稀爛,咽了進去。
「老船長!!!」蕭逸風看的目呲盡裂,縱身而起,身形如風,飛撲過去,抓住嵌入觸手的黑刀,用力一提,大蓬鮮血被帶了出來。
唰
黑刀舞動,形成一道烏光,護住了老船長的半截身軀,黑刀鋒寒畢露,捲動過來的觸手,血肉被大片大片的砍了下來,血如雨下,染紅了甲板。
蕭逸風抓住老船長,向後拖動,隱蔽在一處貨艙蓋的凹槽,運指如飛,在他的身上連點幾次,止住了口噴鮮血。
但是老船長,腸穿肚爛,內臟流了一地,血都流光,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小夥子,我老傢伙是不頂用了,你趁亂突圍出去吧,這柄黑鐵大刀,是我在一次剿滅海盜的時候,在他們老巢發現的。因為造型奇特,又鋒利無比,就留了下來,算是對服役的一種回憶珍藏,就送給你吧。」老船長沒有痛苦,反而是看破生死的從容。
「相比我那些戰友,我已賺了幾十年了。。。。。。」老船長最後的聲音低不可聞,彷彿呢喃自語,他的眼神像是看到了遠方。
「包子,大狗,鍋盔,高個。。。。。。我來陪你們了!」
英雄暮年,壯志雄心,緬懷激烈,並肩深情!
蕭逸風輕合老船長的雙目,深施一禮,送老船長最後一程。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他平靜的神色之下,卻掩藏著無窮怒火,憤激要遮蔽天空。
船上慘叫聲不絕於耳,許多船員被觸手吞吃,或掉入大海,或摔落船舷。
整艘漁船風雨飄搖,像是要散架解體,隨時斷成兩截,在海上沉沒。
他緩緩站起身來,單手一抓,兩米多長的黑鐵大刀就被抓在手裡,這大刀寬近一米,厚實沉重,在刀背上,還有一個握手,便於雙手提刀,下壓劈斬,如鍘刀斬擊。
刀鋒卻是鋒利,黑鐵刀上如鍍了一層銀色的寒光,冰鋒逼人。
嗖
蕭逸風身形閃爍,蛟龍出海,快似閃電,在空中只能看到一道道殘影。
他在甲板船桅上一個借力轉折,躍起之後再次拔高,頓時到肆虐搖晃的吸盤觸手上空,黑光一閃,黑鐵大刀,劈斬而下。
刀入觸手,居然發出連串火星,觸手的外殼皮膚比鋼鐵還要堅硬,但是在黑刀的鋒芒之下,卻不能阻擋,被切割進去。
血液爆飛,黑刀直劈而下,把觸手割裂出一條長長的傷口。
海怪痛苦慘叫,觸手瘋狂的扭動,前後四條,抓住船首和船尾,用力一提,居然把三萬噸排水量的漁船生生提了起來,向兩旁撕扯。
漁船的鋼鐵龍骨,像是麵條,被一點點拉長,不過這種剛性塑變,不能持久,下一刻就會船體斷裂,成為兩截。
嗖嗖嗖
蕭逸風身法如風,手中黑刀連續劈斬,每出一刀,必有一條觸手被切裂出巨大的傷口,或縱或橫,或斜或豎,裂開的傷口觸目驚心,鮮血染紅了整座船艙。
雖然觸手巨大,不能一刀砍斷,更兼怪力驚人,吸盤眾多,卻也經不住如此不間斷的重砍,有兩條只剩下薄薄的一層外皮相連,不能揮舞起來,軟趴趴的卧在甲板上。
「這黑刀如此鋒利,又厚重,至少有一兩百斤,最適合沉穩狠辣的刀法,」蕭逸風對黑刀愛不釋手,漸漸的心靈空明,物我兩忘,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和黑刀契合,人刀合一。
「斬!」
他一步進擊,長刀揮舞,烏光暴漲,化作一道三四米的刀芒,對著一條觸手橫斬,咔嚓,頓時把這條觸手斬為兩截。
掉落的那一截更是不甘的狂蹦,甚至尖端彈起,要對蕭逸風進行攻擊。
許多吸盤咔咔開合,要擇人而噬,甚至咬在船上的鋼鐵管子,鑄鐵基座,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啃咬,留下道道犬牙交錯的痕迹。
蕭逸風目光閃爍,黑刀席捲,連劈數刀,頓時把觸手斬斷成七八節。
轟
提著遠洋漁船,不斷向上升起的勢頭,終於被止住,漁船向下墜落,海浪引動漩渦,無數海水傾瀉到船艙。
唰唰唰
蕭逸風提刀縱橫,在甲板上來回閃爍,黑刀不住劈出,一條條的觸手被砍斷,血染海面,如同海底泄露的原油,覆蓋近十里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