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道法
按李建元所說,所謂道法,就是炁的應用,即通過一些特殊的運轉路線,將炁的威能最大化,以實現用最少的消耗,打出最大的威力。
先前步流川口噴肺炁,便是肺炁的一種應用,較之道法很是粗淺,消耗也大,十分浪費。
一般而言開脈境以後,體內諸般經脈已經開得差不多了,才能將道法的威能完全表現出來,衝府境次之,煉炁境最次,但也比沒有強。
偏殿深處立著十四座書架,上麵堆著不少書卷,總共十四種不同的道法,之所以刊印這麽多,應該是用來供人傳習的。
步流川挨個大略翻看了一下,隻覺眼花繚亂,讓人難以挑選。
末了,他挑出來其中兩冊,一個名為《凝元掌》,看上去簡單直白,頗好上手,而且自己不擅兵器,正適合修習這類拳腳有關的道法。
另一個則是《禦極真火訣》,十分玄妙,步流川準備研習一下,看對自己會不會有所增益。
“選好了?怎麽就拿了兩本?”
剛一出門,正在默寫吐納法的李建元抬頭看了一眼,出言問道。
“選好了。畢竟精力有限,先鑽研一本,再講其他。”步流川說著,將手中的書冊遞了過去。
“流川兄倒是明白,不像其他人,明明都在這裏放著,又不是不允許你修習,卻恨不得十四種全拿到手!”李建元聽了頗為讚賞,一邊吐槽,一邊起身接過。
“《禦極真火訣》,《凝元掌》?怎麽修習這個?這個雖然很容易入門,但消耗卻是很大!要不要換換?”李建元看了看,抬頭問道。
“威力如何?”步流川對自己炁的儲量很有信心。
“我隻練了第一式,威力尚可。後邊就不知道了,你知道的,我練劍的。”
“無妨,就這樣吧,況且我還有血脈法。”
李建元一拍腦袋,恍然道:“這點我倒是忘了。”
說著李建元遞過來一卷花名冊:“登記一下,雖說本就是往外傳播的,但這個流程還是要走的。”
寫完後,李建元又遞過來一張紙,和一枚骨製腰牌,說道:“這是我剛謄出來的吐納法,你回去試試。還有這個腰牌,我把你編入了營山衛,這兩天好好修行,三天後我帶你去南線。”
……
離開辦事處後,步流川再次去了趟戶房,詢問了自家村子聚集的位置後,便去跟村長見了麵,稍稍的聊了幾句,告知他自己將要去往防線後,便起身離去。
精神還算良好的村長看著步流川離去的背影,頗有些感慨,當初上報未遷人員不過是圖個心安罷了,誰能料到他會在兩年後活著回來,還進入了營山衛。
他是個有些許見識的讀書人,知道天下很大,也知道步流川的性子,如今形勢不比從前,要是有能力,誰不想往外走呢?今日這一見,估計就是最後一麵。
從村長那裏離開後,步流川隻覺得渾身一輕,他們過的很好,倒沒什麽好擔心的。
原本他還想找找玄元書局的掌櫃,但自己並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以無從查起,隻好放下這個念想,回了自己的住處,開始研究到手的道法。
《凝元掌》講究的是一個凝炁聚勢,炁出勢積,炁愈雄渾,勢愈沉。
書中記載了五式掌法,皆從手心出,各自有不同的運勢,一掌勝過一掌,五掌齊出,可撼山川,威力無匹。
《禦極真火訣》是修行功法,十分注重心炁的淬煉,致使五炁中心炁最為熾烈,但因為功法的玄妙,竟是不會導致心火過旺,避免了五炁失衡,這讓步流川很是驚喜。
按功法描述,將心炁修練到極致,連焚天煮海都不在話下,十分霸道可怖。
不過也有不足之處,它渡靈入體的速度較慢,且吸入的靈氣稍顯駁雜,比不上《悟玄喚靈經》。
“或許我可以把單獨摘出裏麵淬煉心炁的心法,替換掉《悟玄喚靈經》裏心炁的小循環。”
步流川一時突發奇想,因為修行法中分兩個部分,一個是渡靈入體,組建成周身大循環,進行初步煉化,另一部分就是五髒中各自獨立的小循環,構成了五炁之源。
從理論上講,兩者之間的聯係似乎並不十分緊密,隻要掌握好度,完全是可以實現的。
自己心炁上的紫火本就不凡,若得禦極真火訣的心炁淬煉之法相助,那威力豈不是更上一層樓。
想到這裏,步流川便沉心其中,鑽研起來。
……
“楊縣令,您找我?”
甲字中區,縣令府上,李建元拱手問道,不論私下如何親近,在外人麵前,他們還是以上下級稱呼。
楊令風示意李建元坐下,而後遞過來一封急報說道:“方才南線指揮使遣人送回消息,說近日妖獸入境的事情愈發的頻繁,而且頗有章法,與以往不太一樣,此事你怎麽看?”
李建元接過掃了一眼,麵色凝重道:“倘若真是如此,那就說明這是有預謀、有計劃的侵襲,我懷疑是由靈智不低的妖獸謀劃的,隻是不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麽。”
“不過縣令無需擔憂,如今靈啟不過兩年,人、妖皆是從頭起步,就算強也不會超出我們太多。”
楊令風點了點頭,對此表示認同。
李建元又看了看手中的急報,說道:“三日後我便要回南線,屆時我帶上步流川一同前往,深入探查一番,也好安心。”
“如此也好,隻是那步流川雖然覺醒了血脈法,但修為終究不過煉炁境,會不會拖你後腿?”楊令風有些擔心。
“縣令有所不知,先前我與他交手時明顯感受得到,他雖然是煉炁境,但體內炁的儲備比許多衝府境修士都多,基礎夯實,實力不可小覷。”
楊令風歎了口氣,懊悔地說:“此事都怪我啊,當初剛開始修行的那半年,我們一味的追求速度,卻忽視了根基,以至於當初許多衝府十幾穴的修士,體內儲備的炁還少得可憐,連當時煉炁境的你都打不過。”
“縣令切莫自責,畢竟我們都是第一次,沒有經驗可以借鑒,並不知道這些。況且修行路雖人人可入,但還是要看天資心性的,我們發現的不算晚,無需自責。”
楊縣令搖了搖頭,說道:“步流川是真的沉穩,居然在煉炁境停了這麽長時間。”
“或許是他的功法?”李建元猜測。
“就算如此,他不想外傳,我們也不能強要,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我們不能強加。”楊令風正色道。
“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