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們年輕

  「這是申請測試賽的報表，填完以後交給主辦方。」馮舒潔把一張表格拿給他們，似乎早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


  「馮姐，謝了！」陳凡道謝一聲，拿起表格開始填寫。


  「星哥，這次參加測試比賽的安全軟體可多了，國內幾大知名品牌都參與了進來。要不星哥也填寫一份？」陳天高笑著邀請道。


  他們可都知道方小星編寫的殺毒軟體的厲害，這比起他們的安全軟體強多了。


  方小星擺了擺手，道：「免了，免了。我只是過來湊湊熱鬧。」


  馮舒潔看見陳凡幾人對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如此客氣，頓時好奇，以這幾個學霸的傲氣，怎麼會對一個少年如此敬畏，甚至是崇拜。


  這一會，陳凡依舊把表格填寫完畢。


  「走吧，一起去把表格交了。」陳凡招呼一聲。


  陳天高和葛輝已經熱情無比的拉著方小星一起過去，只留下袁小佳和一群女生看管展覽位。


  「星哥你就別謙虛了，我們的安全軟體還有許多不成熟的地方，到時候還要請教請教你。」


  陳天高對編程軟體這一方面有著狂熱的愛好，遇到了方小星這等大高手在，恨不得和方小星請教個幾天幾夜。


  方小星對這幾人的熱情無法抗拒，和雷婷囑咐了幾句，便被拉走了。


  「正好，我那位朋友暫時有事，我過去看看，到時候在介紹你們認識。」雷婷如是說。


  今天這個展覽會，她的那位朋友屬於高層一列，需要全程負責，恐怕要等到結束后，才有時間介紹彼此。


  主辦方的臨時辦公地。


  在一張張拼起來的長桌邊上，連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在那裡指揮著其他人乾貨。


  「陳主管，你好。」陳凡笑著和其中一人打了聲招呼。


  「喔，是復旦大學的幾位同學們啊，有什麼事？還是展位那裡有什麼情況？」陳主管舔著大肚子，笑著問道。


  「沒事，沒事。這次多虧了陳主管幫忙，我們才能申請下來這麼一個展位。」陳凡道。


  「客氣什麼，張導師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而且你們是復旦大學的高材生，你們的學校都委託下來了，我怎麼也要為祖國的未來們儘力。」陳主管笑著道。


  聽他們的對話，方小星猜測到眼前的陳主管應該和陳凡幾人的導師認識，而且，還是通過眼前這中年人的，才申請下來這麼個展位。


  「是這樣的陳主管，我們想參加下午的安全軟體檢測比賽。」葛輝笑得更彌勒佛一樣，把表格遞了上去，道：「還請麻煩陳主管幫幫忙。」


  剛才一番話還說得好聽的陳主管，看了那份表格，面上的笑容消失，眼神一動，道：「這倒是不是什麼難事……」


  「主管，東邊展位的人手不夠，等下安全軟體測試比賽的東西恐怕來不及搬完。」


  就在這時，一位帶著工作牌的男子急沖沖的過來。


  陳主管面色一動，看向了陳凡幾人，道：「幾位同學，距離測試比賽時間無多了，還請你們幫幫忙。你們放心，我表格我會替你們交上去的。」


  陳凡、葛輝、陳天高三人對視一眼，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想到陳主管好歹幫過他們。


  三人二話不說，便加入進去動手幫忙。畢竟，影響到比賽開始，對他們也不好。


  看了三人離去，除了陳主管以外，的另一位副主管看著手中的表格，道：「四個還沒出校園的愣頭青，搞出來的所謂安全軟體。這種東西，真的要讓他們上？」


  陳主管撇嘴搖頭道：「上去丟臉嗎？參加測試比賽的安全軟體公司，一個個都是排的上號的。他們四人瞎搞的這麼個垃圾軟體，能撐多久？」


  「那推薦人這裡你不填了？」副主管問道。


  「先放著。」陳主管搖頭輕視道：「他們四人還太年輕了，拿這種不成熟軟體上去比賽，如果上台沒一分鐘便被人破解了。這填上我的名字，豈不是讓我跟著丟臉？」


  「而且，他們學校讓他們來，也是長長見識，多積累經驗。這種正式賽，讓他們看著就行了。」


  「呵呵，也是。這種剛出社會的愣頭青，還是多熬熬，張張見識吧。」副主管輕蔑冷笑，隨手便把申請表格放到了一邊。


  兩人閑聊著，卻渾然沒注意到，在不一旁靜坐的方小星。


  或許，他們兩人知道方小星在那裡，只不過把他當成小孩子看待，沒當一回事。


  可是，已經全部聽進去的方小星，眉頭頓時皺起，這種被輕視的感覺，讓他都忍不住心中窩火。


  因為年輕所以連上台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沒經驗、沒名氣所以連嘗試的機會不給？


  不管如何，陳凡幾人都把他當朋友對待，這事情遇上了，方小星豈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朋友被差別對待？


  此時，安全軟體測試比賽即將開始。


  陳凡三人搬完了東西也回來了，另一邊袁小佳和馮舒潔看到他們九未歸來也過來看看。


  「各位觀眾、嘉賓、朋友們！你們期待已久的安全軟體測試比賽即將開始了！」


  舞台上，主持人一臉激昂道：「現在，我們熱烈歡迎企鵝企業、100℃、E60……等代表登場。」


  看見安全軟體測試比賽將要正式開始，陳天高几人都緊張起來，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那一份申請表格以及被壓下來。


  「凡哥，怎麼辦，我好緊張！等下就要上台和國內的頂尖紅客們比試了。」陳天高有些手足無措道。


  「你放心，只要拿出你平時的水平，一定不會差的。」陳凡寬慰道。


  「高個子沒啥好怕的，兄弟們都在！這種場合，輸了也不丟臉。」葛輝拍著陳天高的肩膀道。


  陳天高的專業水平，乃是他們四人中最好的一個，若是要參加比賽，自然由他出場。


  方小星眉頭一皺，猶豫著是否要把剛才的事情說出來。


  「咳咳，同學們啊！這次你們就不用上台了，在下面看著就行了。」陳主管咳嗽一聲后道。


  陳凡幾人頓時面色一變。


  「陳主管你這話時什麼意思？」陳凡冷聲問道。


  「唉，我這不是為了你們好嗎。」陳主管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道：「你們太年輕，沒有經驗，也沒有上過這種檯面。所以，今天就多看多學，增加見識就行了，不用上台。」


  這一下，陳天高几人的面色都陰沉了，甚至有怒火浮動。


  他們為了這一刻做足了準備，甚至，被安排去做苦力活都無怨無悔。可是，這突然間便要取消他們上台的資格，這讓他們如何能夠接受。


  「陳主管，按照會展的規矩，任何展位只要和安全軟體有關，都可以申請參加測試比賽。為何偏偏我們的資格便被取消了？」袁小佳不忿問道。


  「按道理確實如此，可是你們的安全軟體太不成熟了，裡面有太多的漏洞。上去了也是丟臉，我可是為了你們好啊。」


  陳主管一副苦口婆心道。


  另一邊的副主管附和道：「你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何必糾結這一次是不是，這次就當增長閱歷。以你們這種垃圾軟體，就不要上去丟人現眼了。」


  陳凡四人怒了，從對方的言語中可以聽到對他們年輕人的不屑，對他們安全軟體的鄙視和輕蔑。


  「我們的軟體怎麼就不行了！」


  「就因為我們年輕，就不給我們上台？這是什麼道理！」


  「沒錯！我們是按照規定申請，你們沒有資格不然我們上台！」


  「什麼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就算我們年輕，你們也沒資格剝奪我們上台的機會！就算我們年輕，你們也資格否定我們！！」


  陳天高、葛輝、陳凡、袁小佳四人心中憋屈，都忍不住怒喝出聲。


  為了這個安全軟體，他們付出了多少心血！幾個夜晚，幾個夜晚的通宵編程。甚至，在校園停網停電的時候，去網吧熬夜工作。


  為了有足夠的資金研發，勒緊褲腰帶，足足吃了兩個月泡麵，生活費都不敢浪費一分，全部一點一滴節省下來。


  一切一切的努力！


  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夢想，都是為了能夠一切創業！

  可是現在，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讓他們打響軟體的知名度，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使用他們軟體的機會。


  卻因為，他們年輕！

  他們的軟體不成熟！

  就把一切的一切都給否定了！就把他們的機會給取消了！


  這讓陳凡、葛輝、袁小佳、陳天高四人如何接受？如何可以接受？

  他們不是歌手演員，現實不是電視電視裡面的選秀。可以在電機內謳歌自己的夢想，裝飾的發光發亮。


  在沒有燈光的背後，多少人的夢想胎死腹中，多少人連一個實現夢想的平台都沒有。


  現在，終於有一個實現夢想的機會在面前，卻要被殘忍的剝奪。


  陳凡、陳天高、葛輝、袁小佳四人都憤怒激動了。


  馮舒潔都捂著嘴巴，眼眶都不甘心的紅了。因為，她知道這四人為了這份安全軟體付出太多太多了！

  方小星怒了！


  一番據理力爭后，陳凡怒了，他大吼一聲，直接把桌子都給掀翻了。


  「你們沒資格這麼做！你們不能這麼做！！！」


  他的怒吼聲中帶著不甘，帶著憤怒，更帶著一絲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