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練習
夢魘消失了，無論是蛆魘還是偽裝成房間的大型夢魘，都在周魚對著鏡子里的自己使出思維凍結之後消失了。
鏡子里的那個他也消失了，可是和夢魘不一樣，「他」只消失了一個瞬間，立即以出現了，不再靠著牆，而是向周魚走過來。
周魚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並沒有人，再看鏡子，發現那人離得已經很近，他又對著鏡子使出了思維凍結，同時往前移了一段距離，鏡子里的他又消失了，同樣只是一個瞬間，再出現時又離近了一些。
凍結、消失、出現……
周魚在不停的瞬移，鏡子里的他在不停的閃現。
每一次思維凍結都能讓那個周魚消失一會，消失的時間應該和凍結時間相等，在消失的時候那個周魚的動作也是停頓的，但只要一出現，立即又會延續剛才的動作，向他追來。
不過房間夢魘和蛇確確實實是消失了，沒有再出現，新的夢魘出現后，無論是鏡子里出現的夢魘還是出現在現實世界的夢魘，在周魚對鏡子里的他使出思維凍結之後，也會消失。
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周魚不需要再面對夢魘的圍攻，他的敵人只剩下一個，就是鏡中的自己。
這也是個壞消息，鏡子里的他不打算停下，像是一定要把他殺死才罷休，從他的行動來看，他似乎真能從鏡子里殺死周魚，而周魚沒攻擊不到鏡子里的自己，只能挨打不能還手、只能躲閃無法防禦，除了用思維凍結外毫無辦法。
「思維凍結會加劇危機……思維凍結能應付這場危機……」暗月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原來危機指的不是幻覺帶來的危機，幻覺會持續惡化，無論是否使用思維凍結，真正的危機是鏡中的周魚對現實世界的周魚展開的攻擊，攻擊就是從周魚使用思維凍結開始的。
再強的夢魘都有殺死的希望，鏡子里的他卻沒辦法觸碰，因為周魚自身在鏡子里沒有影像，他就不可能在鏡子里攻擊那個周魚。
那麼不看鏡子會怎麼樣呢？
周魚把鏡子放在地上，鏡面朝下，然後縮在牆角里，用臂甲保護著自己的要害，做好了被臂劍刺穿的心理準備。
幾秒后，夢魘出現了，在旅館床上醒來時遇到的那種夢魘，同樣的姿勢，雙手十指交叉舉過頭頂，向周魚的腦袋砸下來。
頂不住這樣的攻擊，他立即移走，回身對那隻夢魘使出了思維凍結，移回去一劍在夢魘背上拉開了一條大口子，連刺幾下。
夢魘反手掃向周魚，他后躍躲開，再次思維凍結，移過去在夢魘肋下連刺幾下，躲開了一隻山魈夢魘的背後偷襲。
似曾相識的感覺又回來了，周魚這兩天經歷的就是這種形勢的戰鬥，夢魘層出不窮，變著花樣圍攻他。
周魚撿回鏡子，抬起來一看，鏡子里的他沒有回去靠著牆拗造型，而是來到了很近的地方，周魚再次使用思維凍結，那兩隻夢魘隨之消失，而鏡子里的他閃現了一下，抬手向他刺來。
事情明了了，他要麼面對幻覺的攻擊，要麼被鏡子里的自己追殺，沒有第三種選擇。
「練習……」
暗月說過要好好練習思維凍結，可是該怎麼練習呢？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思維凍結的時間長短和零力掛鉤——雙方的零力，他自己的零力提高，鏡子里的他零力也提高，這樣的話鏡子里的他永遠都只會消失那一個瞬間。
「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可以延長凍結時間？」周魚開始考慮這個問題。
除了時間長短外，思維凍結還有一個重要要素就是成功率，是否成功有三個條件，一是距離；二是中間是否有障礙物遮擋；三是他的專註程度。
前兩個條件不用考慮，都是客觀因素，鏡中的自己是會出現在身旁的，能夠看見也說明他們中間沒有障礙物，剩下的就是唯一的主觀因素，也是練習之後能夠有所進步的東西。
回憶了一下，周魚想起自己剛開始使用思維凍結的時候，成功率還是很低的，但在不知不覺間，現在的成功率已經很高了，極少出現失敗的情況，哪怕目標是非常強大的影魔，他現在甚至很少去考慮是否會成功的問題了。
這和熟練程度有關，在使用思維凍結的過程中，周魚是能發現一些小技巧的，哪怕他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己掌握了一些小竅門；同時也和他的注意力更加集中有關。
練習對象有了，自身的危險消除了大半，那就好好練習吧。
…………
…………
中午送飯的時候，阿虎沒有提防暴盾牌，而是拿著一張門帘，門帘的作用是擋住他的視線，免得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反正那扇門遲早要被打壞的。
但是來到右側走廊的最裡面，他卻發現禁閉室的門和早上來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仔細聽了一下，禁閉室里也沒有打鬥的聲音，只有時快時慢、時輕時重的腳步聲。
阿虎小心翼翼的敲了一下門，剛想敲第二下，門突然被打開，把他嚇了一跳，周魚盯著手裡的鏡子碎片，突然往旁邊一躲，動作很大，又把阿虎嚇了一跳。
「終於正常了。」周魚微笑著說道。
幻覺消失，阿虎不再是那個有著巨大腦袋的兔子了，恢復了本來面貌。
「正常了？這麼快？」阿虎睜大了眼睛。
「也能聽到你說話了。」周魚鬆了口氣，可是他一說話就會分心，思維凍結的成功率立即大幅下降，連續兩次不成功，后腰被鏡中的自己刺中。
看到周魚突然擰了一下腰，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阿虎立即退後，又撞在對面的禁閉室門上。
「放下吧，我可以自己吃了，以後你不用進來了，以免有危險，把吃的放下，敲敲門就行。」周魚退回禁閉室里。
剛才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試驗，他移到隔壁的禁閉室，鏡子里的他也能跟過去，由於手上已經有11，說明鏡子里的他也是可以使用夢符的，也可能是「無法逃離幻覺」導致，意味著空間的大小對躲避追擊沒有影響，反正他怎麼逃都會被追上，那就不急著出去了。
在監獄里安安靜靜的練習思維凍結比較舒服。
阿虎放下食盒離開了，周魚的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鏡子碎片，說明他想出來的辦法幫到了周魚，可是效果也太快太好了，他先前在自己的牢房裡還在思考著如何讓周魚欠他更大的人情，要不要故意作個死、負點傷什麼的，又怕周魚看出來，白白受傷。
現在看來，想那麼多也沒用，如果周魚很快就離開，他有什麼妙計都無法實施。
…………
周魚很快就明白過來，他不可能很快離開，高度集中注意力會讓大家疲倦，而他原本就有注意力容易分散的毛病，一旦失敗他就要面對被刺傷的危險，只能把更多的精力花要躲閃上。
一頓飯吃了一個小時，身上還多了三處傷，臂劍的鋒利是臂甲難以抵擋的，手不至於被砍下來，可還是會砍開，得取消【青芒】再使用一次才能完成恢復。
而且在鏡子里看不到自己的動作，沒辦法抵擋鹹魚的攻擊，「鹹魚」是打了兩小時后，周魚給鏡中的自己取的名字。
注意力越來越難集中，下午兩點多，思維凍結的成功率已經極低，他在這幾小時內使用思維凍結的次數，大概是之前使用次數的總和，大腦既亢奮又疲倦，周魚不得不放下鏡子碎片，轉而對付夢魘。
思維凍結會加劇危機，暗月的話再一次被印證了，注意力難以集中，對戰鬥的影響也是非常大的，而且只有一把臂劍，周魚被夢魘虐得很慘。
…………
在月城醒來，他沒有再遇到包圍，大概就算遇到也不用怕，他的臉腫得厲害，五顏六色的，又滿是傷口，可能張浩見到了都認不出他來，不過這些皮外傷很快就能恢復，而且他的手今天也能長回來。
拖著沉重的身體，周魚又來到了十九層月城，夢魘看人大概是不看臉的，所以巨龍對他沒什麼反應，小黑也是一樣，只有阿八看到他后，第一眼沒能認出來。
養傷、講故事、和三魔聊天，這成了周魚在月城的慣例。
…………
注意力集中太久、大腦使用過度，他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起來，這也和他在月城榨乾了零力有關。
繼續練習，有了昨天的經驗，周魚練習一會思維凍結，打一會夢魘，情況改善了很多，他在睡下時，受的傷比昨天要輕得多。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醒來後集中注意力的時間延長了一些，大腦疲倦后注意力無法集中的情況好了一些，但周魚仍在不停的受著傷。
最要命的一點是，鹹魚受思維凍結的影響並沒有什麼變化，仍然只是消失一個瞬間。
周魚開始覺得自己的練習方向不對，思考著新的練習方向，同時也沒有放棄目前的練習，因為情況在改善，就算努力方向不對，繼續練習也是有益無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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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