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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章 科幻之母(一)

  上一次被扔進夢境之前小黑還是纏在手臂上的,可進入夢境之後就不見了,所以這一次周魚在進入之前握住了小黑的身體和影魔的手腕,小黑抓得不緊,免得把它拉傷,但死死抓著影魔的手腕。


  他已經可以用小指和無名指夾碎最硬的核桃,握力極大,影魔都被抓得睜大眼睛驚訝的看著他,可進入夢境后,它們還是消失了。


  眼皮被扒開,周魚看到了昏黃的燈光,以及一張向自己靠過來怪異臉龐,這張臉上兩個又大又圓的黑眼睛,膚色為深棕,並長著又尖又長的銀色尖嘴,看起來有些眼熟。


  他被嚇得一抖,想把這怪物推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雙臂交疊在胸前,明顯是穿著件約束衣,不僅如此,整個人也被綁在一張小床上,動彈不得。


  周魚一掙,那隻「怪物」也被嚇了一跳,驚呼一聲,猛的仰起身子往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驚叫聲十分沉悶,但確實人類發出來的聲音,周魚仰起脖子,見那隻「怪物」只是個戴著面具、身著黑袍的人。


  「瘟疫醫生?」他反應過來面具為什麼眼熟了,那是中世界瘟疫醫生的標誌之一。


  瘟疫醫生是中世紀黑死病大爆發時期,以隔離病患接觸的醫生,頭戴鳥嘴面具、身穿黑袍、手持樹枝,經常出現在影視、動漫和遊戲作品里,鳥嘴面具可以算是防毒面具的前身,嘴筒里塞著可以簡單過濾空氣的草藥。


  11還在手上,把約束衣的袖子綁得緊緊的,只要握起拳頭彈出臂劍,就能輕易脫離束縛,但他沒那麼做,繼續躺著,保持現狀更容易弄清現狀,只要沒危險就行。


  看著那個瘟疫醫生匆匆忙忙的開門跑出去,周魚觀察了一下環境。


  這是間很小的屋子,可能只有六七平米,他躺的小床的左邊有個床頭櫃,上面放著架煤油燈,右邊有個盆架,上面放著一個銅盆,盆上居然有獅頭浮雕,盆邊上搭著一條亞麻毛巾,乾淨,看起來很柔軟盆架前靠近門的地方有個藥劑櫃,樣式老舊,但精緻漂亮,顯然價值不菲。


  這間屋子不像是鼠疫病人等死的地方,周魚也不擔心自己得了鼠疫,狩夢人的不會生病、不會中毒,對病毒免疫,就算沾染到了病毒,生了病,也能一瞬間恢復。


  再說就算得了鼠疫,也沒必要動用約束衣,除非他是個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可精神科醫生為什麼要戴鳥嘴面具?莫非是感染性精神病?


  門外響起了急促腳步聲,三個西方人走進來,當先是個很漂亮的女性,二十八、九歲年紀,提著油燈,穿著蕾絲邊的黑色長裙,戴著白色頭巾,氣質優雅溫暖,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兩名男性跟在她身後,一個四十歲左右,一個不到三十,前者眼光銳利,像是能割開皮膚,後者目光深邃,彷彿能洞悉人心。


  周魚的視線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尋找著任務提示,可是沒找到,這三人應該都不是織夢人。


  那個美貌的女人先開口了,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走過來解開了將他綁在床上的皮帶,說道:「你終於醒了。」


  周魚好奇的問道:「終於醒來是什麼意思?我昏迷多久了?」


  他想到了在現實世界里的那次昏迷。


  女人點了點頭,說道:「你應該是進入藤條夢境之後,任務失敗,被困在裡面了,已經昏迷了五個多月。」


  周魚猛的坐起來,睜大了眼睛看著她,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關於月城、關於夢境、關於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有太多的謎團,他曾經有個猜想,那就是自己一直在做夢,包括現實世界也只是個夢境而已,月城是第二重夢境,藤條夢境是第三重夢境,這可以解釋很多事,包括他能在現實世界使用夢符、現實世界受的傷帶入夢境里能快速恢復、現實、月城和夢境的無縫連接、思維凍結等等。


  這個念頭曾不止一次冒出來,如果是真的,那麼現實世界、月城都只是他想象出來的,實際不存在,他會在某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那個世界之所以陌生,是因為他的認知僅限於現實世界和月城,對醒來后的「真實世界」一無所知,就像在錫安醒來的尼奧或鑽進了兔子洞的愛麗絲一樣。


  眼前的情景,和他想象中的「醒來」差不多,只是沒想到他的「昏迷」仍和狩夢有關,也沒想到屋子裡的擺設會這麼落後,點的還是煤油燈,醫生還戴著鳥嘴面具,用著銅盆和亞麻布毛巾,完全不像是想象中那種有著高科技的科幻世界。


  而且「醒來」了,為什麼手臂上還有11?


  女人把扣在周魚身上的所有皮帶解開,將他扶起來,又問:「約束衣是因為你在昏迷期間經常會無意識的用力揮動四肢,怕你傷到自己才給你穿上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為什麼會有瘟疫醫生?我得了什麼病?」周魚心不在焉的問道,仍在想著夢境的事。


  女人愣了一下,說道:「你沒有生病,是外面有疾病流行,你在昏迷的時候進食極少,身體虛弱,為了避免把疾病帶給你,所以才戴著鳥嘴面具,剛才為你檢查的是沙可醫生,你可把他嚇得夠嗆。」


  「沙可?這名字有點耳熟。」周魚不記得在哪裡見過。


  「你不記得了?讓·馬丁·沙可醫生。」她驚訝的說著,看向了跟著她進來的那兩個人。


  二人都皺著眉頭,對視了一眼,相對年輕的男人問道:「昏迷會導致失憶?有過先例嗎?」


  年長的男人搖了搖頭:「不是昏迷,恐怕是受到了過度的刺激或驚嚇,才導致記憶出了問題,應該會慢慢恢復的。」


  女人點了點頭,又向周魚問道;「那你記不記得狩夢人是什麼?」


  「進入夢境,把織夢人救醒的人?」周魚說得很沒自信,他完全弄不清狀況。


  她鬆了口氣,臉色緩和了一些:「太好了,看來不是完全失憶,那我呢?還記得我嗎?」


  周魚搖了搖頭。


  女人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說道:「我是南丁格爾。」


  「南……南丁格爾?」周魚睜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應該問記不記得,畢竟不是同時代的人,應該問知不知道,這樣就好回答了。


  克里米亞的天使、提燈女神弗洛倫斯·南丁格爾,世界上第一個真正的女護士,近代護理事業的創始人,哪怕不是學護理專業的人也應該聽過這個名字,知道這個偉大的人。


  她提來的那盞煤油燈就放在床頭柜上。


  南丁格爾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又指著那兩個男人問道:「他們呢?還記得嗎?羅柏特·李斯頓先生和約瑟夫·布洛伊爾先生。」


  「布洛伊爾?」周魚對李斯頓沒有印象,但布洛伊爾又是個耳熟的名字。


  南丁格爾見他一臉困惑,溫柔的說道:「沒關係,你會想起來的,我們都是你的同事。」


  「同事?」周魚覺得這個稱呼很怪異。


  狩夢人可沒有互稱同事的,大家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有時候會一起做同一件事,但沒有同事這一說法。


  解開約束衣,南丁格爾說道:「身體怎麼樣?可以行動嗎?記不起來沒關係,有些東西等你看到了、聽到了,應該就能想起來了。」


  「沒問題了。」周魚下了床,活動了一下,沒有肌肉萎縮的現象,並不像昏迷了近半年的人,讓他稍覺放心。


  「那就……找人帶他到去看看?」南丁格爾看向了布洛伊爾。


  「找名特工帶他去吧,我先回辦公室了。」布洛伊爾點了點頭,又對周魚說道:「等你來我辦公室,我再為你檢查一下。」


  說完,他和李斯特一起出門去了。


  「哦。」周魚點了點頭。


  「你在這裡等一會。」南丁格爾讓周魚坐下,也轉身走了出去,並帶上了門。


  周魚仍是一頭霧水,立即使用【盲目】往外看去。


  讓他驚訝的是,視線居然無法穿透牆壁或屋門看到外面,但屋子裡的藥劑櫃是能看透的,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的藥瓶和瓶里的葯粒,床頭櫃也能看穿,上面的抽屜里放著筆和筆記本,下面的柜子是空的。


  能力沒出問題,出問題的是牆壁和門。


  門被推開了,外面站著個中年人,表情嚴肅,留著絡腮鬍子,身後走廊里的牆壁也無法看穿。


  「你終於醒來了,記憶出了問題?」他皺著眉頭看著周魚。


  周魚點了點頭。


  「走吧,我帶你去轉轉。」中年人勾了勾手指頭,又問:「那你記不記得我是誰?」


  周魚搖了搖頭。


  「我叫雨果,維克多·雨果,你小子記住了,要是再忘,我就踢爛你的屁股。」中年人說著轉身往過道里走去。


  周魚被這個中年人的名字震得頭暈眼花,他不是忘了這個名字,只是沒對上號而已,又怎麼可能再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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