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坦白與回憶

  在那水深火熱的一天，沒有一個人能置身事外。


  莫二重傷不起，良久之後才勉強站起主事。


  崔西來被白鈺袖亂拳打成重傷，到現在還臥床不起。


  白鈺袖昏迷不醒，全身上下傷口遍布，那是承受不住那龐大內力的後果。


  風鈴兒受傷頗重，卻不顧自身守在白鈺袖身邊，等待著她的蘇醒。無相戾氣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哪怕有東方紅的乙木符治療，也不會好的那麽快。


  至於崔懿，還在劉家大院，自閉中……


  “這一戰真是凶險無比，為了勝利，真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東方紅扶著胸口，安慰著自己擔驚受怕的內心。


  “嗬嗬，這跟你有關係嗎？”守在白鈺袖身旁的風鈴兒嗤笑道。


  “喂，我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好吧，看到你們受傷，我的內心可是如刀割一樣疼痛。”


  東方紅作捧心動作，一副痛苦的表情。


  “嗬嗬，是嗎？也許心裏竊喜也不一定呢。”風鈴兒若有所指道。


  “畢竟，那麽危急的情況下還在打自己的小算盤。”


  “我那是謀定後動。”


  東方紅紅著脖子狡辯道。


  “是嗎？”


  風鈴兒幫白鈺袖擦著臉上的血跡，綁著馬尾的紅繩早已被氣勁切斷，披肩的青絲隨著她的俯身遮住麵貌，這一刻的風鈴兒神秘而莫測：

  “這一路上的凶險，我們每個人都在全力以赴的應對，險象環生，隻有你安然無恙，你隱藏著我們不為所知的能力。”


  “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與我們一起遊曆這個江湖，那應該對你沒有任何意義吧。”


  “要是往壞處想，我們經曆目前的一切，甚至可能都是因為你。”


  “畢竟遇見你之前，我們的江湖之行，過得很是逍遙呢。”


  說著說著風鈴兒突然笑了起來：“哼哼，簡直就像是掃把星一樣呢……”


  “你胡說。”東方紅突然說道。


  “怎麽，被我說中了？”風鈴兒還是坐在哪裏擦拭著白鈺袖臉上的血跡，背對著他，卻有一種無法言名的壓迫感，讓東方紅無法直視。


  “你你你……你汙蔑我，我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我要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了。”


  東方紅轉身氣衝衝的走向房門，腳步重重的踏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東方白也是假名字吧。”


  風鈴兒的聲音傳來，東方紅腳步一頓，停在房門前。


  “那次報名我就有些懷疑了，你，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


  “你跟著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麽？”


  “……”


  “或者說跟著我們闖蕩江湖又有什麽意義呢？”


  “……”


  吱呀。


  東方紅默默推開了房門，語氣不複往日的輕佻，淡淡道：


  “遊曆江湖是沒有什麽意義，但有了你，就有了意義。”


  ……


  房門重新關上，房間內重新恢複了寧靜，持續了良久，良久……


  直到紅燭燃盡，屋裏陷入黑暗。


  “鈺袖，我是不是話太“委婉”了，那個家夥不會想不開吧……”


  “可是，他的秘密絕對不能暴露，越是跟著我們，他的處境就越危險。”


  “不過這次那個家夥竟然學會了耍酷，還在我麵前裝，你說可不可笑。”


  “……”


  “鈺袖，說起來咱們三個當初相遇，我被你抓了當仆人，心裏不爽就把他也變成了仆人，結果最後被他反客為主。”


  “唉，當初就不該帶著他。”


  “……”


  “鈺袖，還記得我們一起去崔懿家偷東西，你跟那個公子哥打的專注，沒注意他竟然放了個那麽響的屁，把自己位置暴露了，笑死我了……”


  “……”


  “還有那次你被帶上樓船，差點把我嚇死，結果那家夥還淨出些餿主意……”


  “……”


  “那次去劉家大院的路上，以我們兩人的武功層次，怎麽會發現不了他的傷勢，可是他不說，我們也隻能幹看著……”


  “……”


  “還有陽城內城，咱們一起把那個小和尚坑來坑去，你裝的那麽正經，我都差點不認識你了……”


  “……”


  ……


  “鈺袖你還不知道，在落日涯的時候，那個家夥有多坑，好不容易逃脫，結果卻在裏麵迷了路，不然你不來，也能出去。”


  “……”


  ……


  “還有今天，鈺袖，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要……如果不是我和那個家夥，你該怎麽清醒過來……反正，以後可不許那麽魯莽了。”


  “還有……”


  事情總有說完的時候，風鈴兒再想說一說卻發現已經沒有什麽可說的了。


  “……”


  “鈺袖啊，快醒來吧……”


  風鈴兒說著說著帶上了哭腔：


  “以後的路，可能隻有我們兩個一起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