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局起 襄陽戰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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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城外擂鼓聲天,城下血流成河,殘肢斷體遍布荒野,空中無數被血肉吸引來的鳥類。
草叢裡也許多野狗,餓狼虎視眈眈,只等大戰結束就上去啃食一番,以解獸性。
此時瓦崗軍已經分兵派徐世績詳攻金庸城,為了將襄陽城內的部隊分波出來緩解強攻的壓力,可惜徐世績的分兵一路上被楊公卿早就設好的埋伏騎兵,一路圍攻拖延,不僅拉長了瓦崗的戰線,還將本來剛出的瓦崗軍昂揚氣勢打壓了下去。
金庸城的壓力一時減少,不過為了穩妥起見楊公卿也還是分撥了五千士卒開拔,往金庸城方向支援,但是比之瓦崗軍估算的要好上許多,城內守備可堪為之充裕。
尤其是城內居民基本都修鍊有明珠樓的武藝,如果真到不得已時候,都是上佳的兵源,只是不到那個時候,暫時用不到如此全員皆兵而已。
楊公卿和張鎮周兩位將軍不復當時的從容,此時也是滿臉的血漬,只有一旁的唐紫塵,方依舊是一身紫色紗衣滴血未沾,只是與她身形不符的一旁立著一根偃月刀,刀鋒上已經可見的血液凝結可知所殺之人數量之多難以計數。
楊公卿眼中帶著血絲顯然連連大戰休息不夠,一貫打理很好的長須也沾染了血跡顯然無暇他顧。
「這瓦崗寨是瘋了么?已經快二十波攻勢了,近五萬士卒折損在此,哪怕大多都是些新訓練的炮灰之流,也不怕瓦崗軍軍心崩潰么?」
張鎮周也是眼神凝重內里血絲遍布,顯然也未有休息:「是啊,而且就連士卒屍體都開始利用,污染水源了,如果不是我等一直都是喝的燒開之水,又利用投石機給幾處水源用生石灰消毒,恐怕此時的襄陽城外早就疫病橫行了。」
「李密也是梟雄心性,毒辣狠決。」
要知道收斂士兵屍體,防止疫病可是大多行軍的潛規則,只要看到是收拾屍體之人,基本雙方都不會攻擊,畢竟疫病一起不分敵我的,可是一旦連疫病之類的手段都使出來,就說明這是亡國滅種之戰,再無底線了。
唐紫塵看著依舊冒著箭雨和巨石源源不斷奔襲而來的瓦崗軍,不由的感到一絲悲哀,亂世的人命就是如此的不值錢啊。
看著如螞蟻的兵卒被守城的明珠樓將士,砍倒刺穿推下城牆,襄陽這座百戰堅城的牆壁上有增添了一絲血痕。
突然唐紫塵開口了:「城內可用的騎兵還有多少?」眼中厲芒閃現。
楊公卿微微一愣隨即回答道:「還有百餘騎,馬匹倒還是有不少,不過能用的騎兵除了跟您來的那些,城內剩下的只有這麼多了。」
「好就這一波,全力防守將他們徹底打退,剩下的騎兵跟我銜尾追殺,直取蒲山公營,最好是能斬殺帥旗,我等之戰便要結束了。」唐紫塵吩咐道。
楊公卿聽此險招,不由大驚:「副樓主萬萬不可啊,這樣太莽撞了,哪怕副樓主武藝無人能及,戰場之上不同於江湖比武,四面八方全是攻擊,一著不慎就會橫死啊。」
唐紫塵並未因為楊公卿的反對而感到不悅只是淡淡道:「墨懿讓我來就是為了迅速的結束這場戰鬥,你不知曉我們的境界所以有疑惑很正常,如果我願意,我一個人三日內可以殺光瓦崗軍,可是那有什麼意義?」
「這場戰鬥是為了試探我明珠樓的實力,卻也是給天下展示我明珠樓的勢力,血戰一日夜已經足夠傳揚天下了,我等練兵的目的也達成了,剩下的就是要減少中原的傷亡,這死去都是生命,就這樣逝去,總是太可惜了。」
楊公卿和張鎮周聽得此言大為震動,個人之力可以如此強大凌駕于軍隊么?那我輩軍士又有何意義?
唐紫塵似乎看出了楊公卿二人的想法:「不要想太多,至少這個時代裡面,我和你們的樓主只屬於個例,而且隨著武藝傳揚,軍隊的實力只會越來越強大的。」
楊公卿畢竟是老將很快就平靜下來:「既然副樓主有這等心智,不願意多造殺戮,我等自然不會組織,只是千萬保重自身。」
「而且副樓主,不帶上隨你而來的那隻隊伍么?」張鎮周問道。
唐紫塵眼中一閃:「我既然出手想來,瓦崗軍不會那麼安分,那隻隊伍就作為奇兵暗藏吧,我的安危不用掛心,我想走這世間誰也留不下!」
隨即提起偃月刀,轉身下得城樓,準備騎兵衝鋒去了。
楊公卿二人微微一嘆,然後沉聲傳令道:「火油,箭雨,投石全力全速,打退這波敵軍,上親衛營,把城頭清理一下,奪回失去的城頭點!」
身後幾個親衛,躬身領命,急急忙忙轉身離去了。
此時已經是瓦崗軍攻城第二日的下午了,陽光刺目,好像想要以自己的溫度燃盡這世間的血腥,可惜已近日暮,烈日也難敵這世間的規則。
秦瓊帶著殘兵敗卒,往瓦崗軍方向緩緩退去,不時的用精鋼盾牌將來襲的箭雨襠下,突然再又一陣箭雨之後,箭雨來襲漸漸稀疏了起來,秦瓊灰敗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紅暈,沒有離開弓弩範圍,箭雨卻少了……終於要來了嘛?
只見他回身看向襄陽城方向,只見堅固的城門緩緩打開,弔橋搭上護城河,一席紫色身影當頭帶著陣陣馬蹄,向著他們風卷般襲來。
手持血跡斑斑的偃月刀,當頭人影正是唐紫塵,一騎越千,向著瓦崗軍發起了衝鋒,其後雖然只有百騎卻給人一種,萬馬衝鋒的錯覺。
秦瓊還在驚愕之間,騎兵已經衝鋒到眼前,瓦崗軍不愧是天下有數的勢力,哪怕是如此敗軍,也奮起最後的勇力向著唐紫塵等人,舞動著兵器。
可惜都是無用啊!隨著那抹紫色身影向前,躍進再多的攻擊在遇到她之前,就已經被那難以想象的快到斬落,一時間紫色身影硬生生在瓦崗敗軍中踏出了一條血路,所過之處殘臂斷肢無數,配著她一塵不染的紫衣,真如女武神當世,擋著睥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