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記憶中的鐵顧

  「不，不對，我不是故意的。」此事在鐵顧心中一直都是一個砍，無論何時他都不能夠釋懷，只要想起就會在心裡激起一陣驚濤駭浪。


  現在當年的情景更是直接完全真實的呈現在他眼前，他能夠淡然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你不是故意的？」走向了鐵顧的那個孩子消失在了他眼前，再出現的時候是倒著站在他身後。


  「不是，當年的事情，真的只是意外，當時我想救他，想救他的。」鐵顧情緒已經稍微有點失控了，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信號，這標誌著他的心裡防線正在被摧毀。


  「哈哈哈，哈哈哈，意外嗎，那你好好看看，這到底是不是意外。」那個小型的「鐵顧」再次消失，眼前的場景好像是時光倒流，大河邊上有出現了那兩個孩子對練的場景。


  其中一個孩子踩到了河邊的邊緣，這個時候鐵顧攻擊剛好打到，那孩子最終掉了下去。


  畫面在那孩子掉入水裡之前定格住了，非常清晰明了。


  「你看，這不是故意的嗎？」鐵顧不想看，他但做不到，就算是閉上了眼睛，但這個畫面還是不斷在他眼前發生。


  「不，不是故意的，我每想過要殺他。」鐵顧滿頭都是大汗，他心中已經非常震驚了。


  「哦，還不是啊，那好，我們再看一次吧。」那個小型的「鐵顧」消失不見，畫面再次重來。


  每次畫面重複，他都會出現問鐵顧一次是不是故意的，鐵顧的心裡防線也漸漸的被摧毀，最終他眼中已經幾乎沒有了神色，只是空洞洞的。


  「你再說一遍，是不是你殺了那個孩子，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一連串的發問就好像是天下最毒辣的蟲子，不斷鑽進了鐵顧腦中。


  他想說不是，但又實在害怕見到那個場景，他不想說是，但奈何頭疼欲裂，他再也經不起這種折磨了，最後只能是默默點頭。


  「是我殺了他。」


  鐵顧喃喃開口，那個小型「鐵顧」笑的非常誇張，尖銳的笑容時分刺耳，鐵顧回答完了之後，終於跪在了原地。


  眼前的畫面這個時候動了起來，那個孩子落入了水中，而同時落入了水中的，還有鐵顧。


  站在小徑前面，鐵顧猛然醒來，他全身濕透，剛才發生的那一切只是在他意念之中發生的，他想要回想，卻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鐵顧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是，那段記憶從此刻開始，已經從他的腦海之中刪除了，不見了，完全沒有半點蹤跡。


  那個倒著的木偶眼睛放光，一蹦一跳地離開了小徑，給鐵顧讓出了一條路，「你已經過關了，下一個人。」


  在鐵顧後面的人是周倩，她看到鐵顧沒有什麼問題，自然也就放心了走了過去。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了周倩身上，她同樣也是去到了那片無盡的虛空之中。


  她經歷了跟鐵顧所經歷完全一樣的場景。


  周倩同樣走過去拿起了那一柄小刀，她走進了其中一個段記憶之中。


  二十五年前，那是她跟周倩一同拜入了冰宮煉丹大師門下的第一次大比，大賽要求每個人都拿出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參賽。


  在比賽之前，周倩是被所有人看好的天才，她的天分極高，在煉丹之道上，算得上是曠絕古今，各種丹方，各種藥理，沒有她不能夠駕馭的。


  有同道中人曾經預測過，不需要三百年的時間，她能夠超越師父，成為天下有數的丹道大師。


  然而所有的讚譽都停留在了那次比賽的賽場上，她帶著全部家底，做足了完全準備參加了那次比賽，陸靈也去了。


  這是一個不喜歡笑的女生，她來到賽場，那是最後一場的決賽，陸靈只是默默煉丹，配方，交出了參賽作品之後轉身默默離開。


  甚至沒有去關注那所謂的比賽結果，也沒有去管對手是誰，所有人都覺得只是一個很沒禮貌的孩子，跟周倩相比差太多了。


  不過最後評比的時候，陸靈以全勝的姿態大勝周倩，評審人員全部一致的決定不可能有失誤，這就是現實，這就是事實。


  周倩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個時候破碎了。


  真正讓人絕望的並不是一無所有，而是原本已經得到了一切，轉瞬卻變得一無所有，周倩現在的感覺無疑就是這樣的。


  時隔多年，她再次看到了這一幕了，依舊讓她心碎，這就是她想要忘記的記憶，這就是想要斬去的過去。


  她舉起了刀來，準備了結這一切。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小型的「周倩」走了過來。


  「你想贏她，可你始終沒有贏過她，是不是，是不是？」那聲音依舊帶著一種無盡的誘惑之力，卻不知道是要誘惑什麼。


  周倩只能沉默，那個聲音說的是完全正確的，她就是想要贏，就是要勝過陸靈，這機會已經成為了一種執念。


  「那你怎麼才能贏她，你贏不了她的，是吧，你承不承認？」小「周倩」開口問道。


  「不，我能贏她，總有一天是能的。」這是周倩的自信，也是一直到了今天她都一直堅持的事情。


  「哈哈，總有一天，是哪一天啊？」小「周倩」無情的問道。


  「我……」周倩有些不知所言，她說的對，總有一天，那是什麼時候，她每次都這麼告訴自己，這次一定能行，但是每次的比賽都是輸給了陸靈。


  但她不氣餒，每次都要繼續上，每次都不曾認輸。


  「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到現在已經輸了多少次了？」小「周倩」繼續問道。


  「你閉嘴，我一定會贏她，不管是十年，還是一百年。」周倩眼神漸漸的堅定了起來。


  畫面不斷在周倩眼前重現，已經不是那一次，而是每一次陸靈贏下比賽就離開的場景。


  「你還沒看出來嗎？人家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裡，你看，你看那轉身，有多自信，那是對你有多鄙視，你看你看。」那聲音到了最後已經是在咆哮。


  「不要說了，你閉嘴。」周倩也開始暴躁起來，心理防線還是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