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一聲姐姐
「可以。」瀟辰朗聲答應。
「謝謝。」短髮女子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卻是說了聲謝謝。
之後瀟辰稍微用力，那長發姑娘轉過身去，她想要再轉回來可又怎麼會對抗得了瀟辰，被禁錮在原地，不能動彈。
站在瀟辰面前的短髮女子知道瀟辰剛才所說的給她個表現的機會是什麼意思，這種年輕的紈絝子弟心思，又會有什麼好，她多次注意到瀟辰看她的目光，要她做的事，很明顯只可能是那些……
短髮女子抬起顫抖的雙手，要解開自己衣服，不過剛摸到扣子的時候，瀟辰開口阻止了她，「先從我這開始。」
瀟辰往旁邊側行兩步，靠在了躺椅上，短髮女子面色掙扎，看了看背對著自己的妹妹，終究還是俯下了身。
她還沒有開始動作，只是蹲在瀟辰旁邊，在慢慢靠近，似乎還抱著幻想，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然而現實從不會因為人的主觀意向而變。
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瀟辰抬手一點，長發姑娘轉過了身來，看到了姐姐正要做的事情，她痛哭，可以發不出聲音，只有一陣咿咿呀呀。
「你！」短髮女子扶著椅子，猛然抬頭盯著瀟辰。
「你們有選擇，你要是不做，就是她來，你們可以商量。」瀟辰沒有睜開眼睛，看著女子流淚，瀟辰完全沒有信心能夠繃住著臉，要是露餡了，就是功虧一簣。
「你為什麼即便如此，也要星石，說吧。」瀟辰強裝淡然開口「我只給你三句話的機會，你知道騙不過我，若是有虛，你們今天都難逃。」
「我妹妹壽元無多，但資質不夠沒法築基。」
「她身體有缺，常年積攢全都用在此。」
「築基丹價格太貴，只能如此。」
短髮女子快速出言，到現在已經是瞞不住這個秘密了，不然她自己受辱是小，可讓妹妹在眼前被……她寧死也不願意看到。
「好，事後可以給你足夠星石。」瀟辰點點頭，這事還沒完，不過快了。
「好，我來。」短髮女子緊緊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已經沒有淚花，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跟妹妹商量什麼，也沒有解釋什麼，她把手伸向了瀟辰長袍下端。
最後關頭她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不過短暫之後，她發現觸手的感覺，似乎有些不對，睜開眼卻看到手中拿著一個錦袋，而那躺椅上早就沒有了人影。
「你看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很奇怪，我說給一個星石的時候，你不屑一顧離開，之後只是大營讓你妹妹轉身，你卻對我說謝謝，可能你們想法變換了很多種，但事實上我卻只是做得更過分，而且得記住，我本就可以這麼做，你說這是什麼道理？」瀟辰聲音不知道從哪傳來。
這時候長發姑娘已經恢復了常態，可以行動了，剛剛她聽到了姐姐的三句話，突然覺得她自己才是該站出來的，只是她沒有機會，如今能動了，第一件事就是抱住了姐姐。
瀟辰已經不在這裡，他有些頭大，好人真是難做，要是壞人，多簡單，反正這裡他就是規矩，直接那啥了，何必管之後的事……
短髮女子和長發姑娘都站了起來，她們不知道瀟辰從哪離開了，只能對著那椅子的方向深深一拜，說了一句「多謝」，這一拜，她們心甘情願，這一句她們發自肺腑。
修行界還有這樣的人，他們第一次見，對方最後所說的話，她們不是很懂，但總覺得這話似乎有種很矛盾的道理，說不清楚，也說不出來。
難道人性真就如此，一碗米養恩人，一石米養仇人。
瀟辰徘徊在這個小世界中，對於這種地方的存在，他不置可否，這個時代的仙路斷了，想要成仙已經基本不可能，所有很多人努力的方向都不同了，大時代如此，這種地方的誕生，理所應當。
瀟辰捲起了褲管，把長袍下擺拉上別在腰帶里，此刻他站在小溪中，目的是要抓兩條大魚上來烤著吃。
這裡明明有源源不斷提供的各種好吃的，只是在瀟辰看來，修士吃東西，本就只是享受個過程，既然是過程，那他自然要從頭來。
溪水剛剛沒過膝蓋，觸感很冰涼，瀟辰聚精會神地盯著水底，這裡不時就會有一種白色小魚游過，瀟辰已經抓到了不少，放在小溪邊上的魚簍中。
「你好奇怪，為什麼呢？」一個女聲傳來，瀟辰並沒有抬頭。
之前那個短髮女子不知道怎麼找到了瀟辰，她此刻蹲在小溪邊，兩隻手抱著膝蓋，很好奇地看著瀟辰。
聽到這個聲音瀟辰自然能夠分辨出是誰，他猛地把手往水下一插，又收穫了一條半尺左右的小魚，瀟辰滿臉笑意，發自內心，開心地走到消息旁邊，把魚放進了魚簍。
之後瀟辰把魚簍從水中提了起來，湊過去一看，又笑了起來，「喔，原來已經這麼多了，算你運氣好了。」
後面一句話已經是對這短髮女子所說，之後瀟辰把魚簍重新放進了水中，跳上了岸，四處張望。
瀟辰跑到了樹林中，撿來來了不少樹枝，堆成了很大一堆他才滿意地拍拍手。
短髮女子沒有再說話，只是蹲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瀟辰，她發現這個年輕的修士，一舉一動都很自然隨意，這些行為並不是他刻意為之，只是，她似乎從來也沒有見過別的修士如此。
她現在以為可能是她生活的地方是一個這樣的小世界，在裡面的修士光是要生存下去就已經很努力了，所以沒有時間來做這些沒法提高修為的事情。
想到這一層，她對外面的世界，憧憬又多了很多，只是她馬上神色一黯，她從出生就在這裡，不還完父母欠下的債，她們不可能會被允許離開。
在這裡還債的方式只有一個，就是一直呆在這裡，時間到了，債也就算是還完了，會被允許離開，去真正的修士大世界生活。
隨便一算，她們還要在這裡呆很多年，才可能離開這裡。
在見到瀟辰之前，她對外面的世界也到沒有什麼期待的，因為有不少近些年才從外界進來的修士說，外面的世界實際上和裡面沒多大區別。
他們描述的，殺人奪寶，爾虞我詐，比裡面更甚很多倍。
直到她姐妹遇到瀟辰的時候，心都碎了大半，原來外界的修士，真的就如那般，不堪。
可後來反轉的太快，快到甚至她們來不及反應，瀟辰就已經離開了，所謂情緒大起大落，大概不外如是了。
此刻再次偶然發現了瀟辰，她很想了解一下，這樣的修士，他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唉，這太潮了，根本點不著火。」瀟辰踢了踢一堆柴火，發現這些東西根本點不著。
「我來幫你。」短髮女子站起身來，她走到那堆半乾的樹枝旁邊，掐訣點火，修身的真火自然把這樹枝瞬間點燃。
瀟辰一揮手，馬上滅了火，「胸大無腦。」
「我好心幫你點火，你怎麼能不領情還這麼說。」短髮女子臉一紅，不忿出口。
「要是用修為來點火，那我直接吃現成的好了。」說著瀟辰慢慢走向了小溪邊，想來是要去拿魚，「你要明白，總有些樂趣是不需要有修為也能夠體驗的。」
瀟辰當過凡人，後來才成了修士，他很清楚這個世界上不光有修士，還有修士之外的很多生靈，他們都各自有各自的樂趣可循。
不久，瀟辰拿著魚簍從小溪邊走過來，已經做好了一個網狀的東西，是用鋼絲編成，必然是用來烤魚的。
被瀟辰那麼一說，這短髮女子不再開口，只是在一旁看著瀟辰。
「唉，管不了那麼多了。」瀟辰伸手一點，地上的一堆半乾柴水分全失，完全乾巴巴的。
「你不是說不用修為，現在是幹嘛了？」短髮女子好不容易抓到瀟辰的失誤，立馬出言打趣。
「胸大無腦。」瀟辰半回頭又說了一句。
「你……」那女子有些嗔怒，哪有這麼對一個女子說話的，一點都不客氣了。
瀟辰一邊晟期貨來，一邊把小魚放在鋼絲網上，下面火苗還沒有旺起來，倒是一縷青煙先飄上，瀟辰從左有條不紊，不慌不忙。
「你看，總有些問題是凡人沒法解決的，如果我們都是凡人，是不是就體驗不到這烤魚的樂趣了，因為連火都點不著。」瀟辰一邊不斷把小魚放在網上，一邊緩緩開口。
「你真的好奇怪，真懷疑你是不是修士。」短髮女子走到瀟辰旁邊坐下，看著燃燒的火焰，若有所思。
「今天破例一次，聽聽你的故事，順便請你吃魚。」瀟辰並沒有回答短髮女子，而是一直沒有回答。
「很久之前的事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在這裡呆了一百年，我跟妹妹十幾歲的時候，他們就過世了，被來到這裡享樂的修士所殺，沒有什麼緣由，娛樂需要。
之後他們的債，由我們接著還……」短髮女子開始講述自己跟妹妹在這個小世界事，一邊等著這些魚烤熟。
短髮女子和長發姑娘，自小就有了修鍊根基，很小的時候就引氣成功開始了修鍊，不過因為父母過世的早，她們在此地並無依靠，而此地修行資源很缺乏。
想要獲得很不容易，他們兩個弱小的女流之輩，很艱難的生存了下來，可是妹妹身體天生有問題，不光是不能說話，後來她才發現還有別的，沒法根治，需要不斷用丹藥調理。
不論何種丹藥在這裡，都很稀有，想要得到都需要不小的代價，她沒有多說什麼，開始鑽進了錢眼了，想的都是不斷的賺錢賺錢再賺錢。
她沒有把這事告訴妹妹，只是一個人承受著所有，以至於被妹妹誤會，她也在所不惜，因為她想自己妹妹能夠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因為幾乎把所有的資源都給了妹妹，她本來資質不錯，但也很難精進修為，這麼多年來依舊停在了築基期，本來如此，也到不算糟糕，她們兩能夠呆在一起。
可是到了現在，已經不行了，連維持這種現狀都已經做不到，因為妹妹身體有恙，她壽元已經不多了，如果再不能突破，她沒有多少時間可活，這她絕對不能接受。
但是築基丹在此地的價格，她連想都不敢想，實在是太貴了，她支付不起，直到見到了瀟辰，這裡已經很久沒有外來修士了，這些外來的修士，能夠來到這裡的都是富到不得了的人。
向那些人求出路，是最好的選擇，但她知道這裡的規則，那些外來修士就這裡的神，這裡的一切，都要按照他們的意志來。
結果就是她們剛才所經歷了的一切，當瀟辰拘禁了她妹妹的時候，她已經陷入了絕望，外來人在這裡就是神，沒有人能夠違抗，她們再不情願也只能認命。
再後來發生的反轉，讓妹妹知道了姐姐這麼多年來的苦處，也不枉瀟辰一片苦心，把那壞人當到了那種地步。
「可以吃了。」瀟辰把一直在打理的兩根小木棍遞給短髮女子當筷子用，他也拿起了兩根。
接著瀟辰把鋼絲網取下來，上面的小魚烤得冒油，金黃金黃的，撒上了一些調味料，入口鮮香至極，是難得的美味。
「我有個夢想，就是讓這個世界笑一笑，不過看來太遙遠，所以能讓我遇到的所有人都先笑一笑。」瀟辰吃著烤熟的小魚，臉上是痴醉的表情。
「要是遇到人你都不笑，別人也不會笑的，是吧。」他把剩下的魚全部放在了鋼絲網上烤著，火光映紅了他的臉。
「我聽了你的故事，也跟你講了一些我從不會對人講的自己之事，這樁因果我們還清。」瀟辰把烤好的小魚用了個大碟子裝了起來。
「這個送你，拿回去給你妹妹嘗嘗吧。」瀟辰一點，一道朦朧的霧氣出現，籠罩住了這碟子，確保不會涼了。
瀟辰再次離開，他不知道短髮女子的姓名，也沒告訴她自己的來歷，短短相聚有分開。
短髮女子拿回了瀟辰烤的小魚，吃完之後妹妹已經築基成功，多年頑疾盡去，開口叫了一聲……
姐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