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古赤壁怪人

  可就算是這樣真的很好笑，但他自己也見不到啊，瀟辰思來想去，還是想不到其中原因。


  「這古赤壁之中，可是很大的，你知道要去的是什麼地方嗎？」站在入口峽谷，無辰開口問道。


  「停心塢，你知道嗎？」瀟辰把九州八卦陣中聽到的地名說了出來。


  「不知道。」無辰道。


  「我猜你也不知道，這古赤壁中，就沒你知道的地方吧？」


  「就像你知道古赤壁中有什麼地方一樣。」


  「當然有。」


  「什麼？」


  「停心塢。」


  「……」


  「兩個傻子，還不隨本王進去。」看著眼前兩人閑扯，逆蒼天果斷開口說道。


  於是，三人終究還是走進了峽谷。


  與此同時，來到這古赤壁的，還有很多人，他們明顯是不是一夥，因為他們各自到來的時候，並沒有碰頭，但到達的時間都相差不多，想來是為了同一樣東西而來。


  「這……這怎麼找？」瀟辰御劍飛在天空，雙手搭成涼棚看著遠處。


  大江南邊一望無際，這還不算，古樹參天，遮蔽了所有地形，這還不算，大江北邊，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麼，因為大江以北，全都被霧氣遮掩，這白白的霧氣，濃重得令人絕望，置身其中，一丈之外，伸手不見五指。


  在這樣的地方，想要找到一座點將台，就如同大海撈針一樣，痴人說夢。


  「就我說了，你還沒說呢，你到這古赤壁幹嘛呢？」瀟辰從空中落下，此地地形奇特，一時間瀟辰也想不到什麼切實可行的好辦法來尋找點將台。


  「你聽說過聚魂草嗎？」無辰沒有回答瀟辰問題，反而問道。


  「當然聽說過，難道這地方有？」聚魂草，瀟辰當然知道，這不是什麼隱秘，很多修士都知道。


  這種草，說起來，是一種非常奇異的植物，因為它的作用只有一個，那就是凝聚冤魂。


  這是真正的凝聚魂魄，也真的有人採摘過這種靈草，雖說的確是凝聚了不少冤魂，並且使用起來不用承受冤魂怨氣反噬，但凝聚的數量絕對不像傳說中那般巨大，甚至是遠遠不如，只能是驗證了它的功效，所以這種靈草雖說極其罕有，但其價值卻不是很大。


  並且聚魂草作用非常有限，往往被修士用來凝練法寶，或者作為儀式之類的祭品，正道修士很少用到，相比之下，倒是邪道修士更為需要，那麼問題來了，天蘭澤居乃是享譽天下的君子聖地，自然不可能是邪道，但為什麼無辰會需要這聚魂草呢？

  「這地方當然沒有，不過這裡有鬼香。」無辰頓了頓了說道。


  「鬼香？那是什麼東西？」瀟辰不解問道，即便瀟辰學識淵博，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總有他不知道的東西，否則他心中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謎團揭不開了，而這鬼香，就是他不知道的東西之一。


  「鬼香是同樣是一種靈草，點燃後生出的煙霧，會凝聚成鬼臉，久久不散，這鬼臉會飛向聚魂草所在的地方。」無辰開口解釋道。


  「那豈不是說，找到了鬼香，就如同找到了聚魂草？」瀟辰接著再次發問。


  「哪有那麼簡單，就算這鬼香久久不散，但還是有時間的限制的，時間到了一樣會消散，若是在點燃鬼香的時間內沒有達到聚魂草所在之地，一樣找不到。」瀟辰所問的問題，也是無辰正想說的。


  「沒事，可以多采點鬼香，實在不行，一株分開點。」瀟辰是典型的樂天派，任何事都能夠往好的一方面去想。


  「不可能，只有點燃完整的一株鬼香，才能夠凝聚成鬼臉，這鬼香雖說比聚魂草容易找，但也是即為稀有的，哪那麼簡單就能多采些。」無辰嘆了口氣，心中也是有同樣的無奈。


  待無辰說完后，瀟辰沒有再發問，而是走到江邊，不知道在想什麼，但不用多猜，也能知道，必然和點將台有關。


  一時間，三人都沒有再說話，瀟辰索性就在江邊坐下，取出了碎玉，開始彈奏起來，美妙靈動的琴聲從指間流瀉而出，似絲絲細流淌過心間，柔美恬靜，舒軟安逸。


  那些美妙的音律從琴弦上緩緩流淌著，他的樂器時而高亢激昂，像漲潮時的海水拍打著海岸，時而委婉低沉，像年老的慈母呼喚著久別的孩子；時而清脆薄亮，像徐徐的清風拂過翠綠的竹林，無辰知道瀟辰是琴修，但從來不知道瀟辰在琴藝上的造詣已經如此之高，竟然已經可以影響他的心神，要知道，這只是瀟辰隨意撥動了琴弦，而非刻意使用琴修之力。


  瀟辰就端坐在水邊彈琴，琴聲同樣在水面上奔跳，如同魚餌般，吸引了過往游魚，在水中輕柔的扭動身軀，似乎在應和著琴聲，在水下，似在空中，翩然而舞。


  突然，其中一條魚兒跳出了水面，而後又落了回去，除了一圈圈波紋，什麼都沒有給這世界留下，而在不久之後，連盪起的波紋，都恢復如初，存在的痕迹，也被抹去。


  「跳出了水面，才知道天高啊。」一個聲音突兀的闖入了瀟辰的琴聲之中，瀟辰手上動作不變，手指依舊在跳動，這是談琴之人，最基本的素質，曲不終，手不離。


  一曲悠揚的琴曲，終於還是結束了，這是彈琴之人的無奈，同樣是譜曲之人的無奈。


  縱使是天籟仙音，但只要有了開始，就必定有結束，不在於中間長短，只是一種別樣的因果。


  譜曲之人，在譜寫一曲驚世大作的時候，他想把這曲子一直延續下去，但不論怎麼灌注心血，不管如何用心，曲子都在不經意間完成，而這樣的曲子，換到彈奏之人手中，是對心性的一種磨練，也是對技藝的磨練，更是和作曲之人心與心溝通的機會，這就是琴修悟道之法，但一首曲子，表達的只是作曲人唯一的想法，懂了之後，便再無感悟的作用，能夠感悟的曲子，又是非常的稀少，能夠從曲中悟出道法的琴修，更是稀少，種種原因，造成了琴修稀少的幾乎不存在。


  「道友，我這琴如何？」瀟辰雙手按在琴弦上，對著江中一葉小舟說道。


  「很不錯，你可知道我在幹嘛？」小舟之上，坐著一個看不出年紀的人，但從其聲音可以判斷出，是一名中年男子。


  「你，在吊水。」瀟辰笑著說道。


  「嗯，我看小友年紀輕輕，怎麼眼就如此昏花了，我明明是在釣魚。」這人沒有轉過身，也沒有回頭，一盯大大的斗笠，完全遮住了他的頭部。


  「魚呢？」瀟辰笑著問道。


  「還沒上鉤。」小舟上的人說道。


  「那你就是在吊水。」瀟辰重複道。


  「哦，哈哈，有意思。」那人笑了，「不過，你可知，魚兒跳出了水面，才知道天高的心情。」


  「哈哈，我非魚，怎知魚之念，莫非你知？。」瀟辰同樣笑了。


  「我要是釣魚人，自然知道，它的心情。」小舟上的人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隱隱露出了一絲霸道並且狂妄的氣息。


  「就算是，那也只是被釣起的魚兒心情。」對於眼前之人的說辭，瀟辰明顯是不同意，但對方似乎不願意過多糾纏。


  在瀟辰說完之後，那人手一抖，釣起了一條兩尺有餘的青魚，「它在後悔，後悔為什麼要要咬住魚餌，但就算我現在把它放回去了，下次它還會再次咬住魚餌，這是魚兒的本能，除了魚兒，同樣還有很多的身不由己。」這段話卻不知道是不是對瀟辰所說，因為在他釣起魚的時候，已經驅動小舟，逆流而上。


  「真是個怪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辰來到了瀟辰身邊說道。


  「哼哼。」瀟辰哼哼了兩聲，對無辰之言，不置可否。


  「你怎麼看？」瀟辰起身收起碎玉，轉頭對無辰說到。


  「我看不透他的修為。」無辰坦言，這釣魚之人，很明顯是一位俢者，因為能夠進到這古赤壁之中的，然不可能是凡人。


  瀟辰卻是不以為然的說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這古赤壁之中的凡人住民呢？」


  「這絕對不可能，此地每月十五，都會把大水完全淹沒，凡人如何能活得下來。」無辰斷言否定。


  「想必從出生便享有豐厚的修行資源，自小就走上了修道一途吧，但你親自到過西域荒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看到過沙塵暴，但是即便是百丈開外的大風沙，也沒能掩埋西域屬於凡人的文化，西域荒漠地區同樣有很多凡間城市，那裡環境，看上去也不是凡人能夠生活的，但偏偏就有很多凡人，在哪裡安家落戶，並且安居樂業。」瀟辰搖搖頭說道。


  「你是說，他是凡間普通的釣魚人咯？」無辰反問道。


  瀟辰笑著再次搖頭，「我只是想說，凡事不要太早下定論。」


  「你們兩個夠了，點將台還找不找了，鬼香還採不採了？」一個中氣十足，但語氣讓人非常討厭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正是一旁逆蒼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