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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十三年前

  「這不對!」瀟辰神色一沉,原本是躺在草地上的他,此刻直起身來說道,「我去過中州,從西域西邊到中州,所有趕路時間絕對沒有超過一年。」


  瀟辰當年就是黃澄一起下玄清山,去到了軒轅幻境,對於時間的計算,絕對不會有錯,就算他或者黃澄弄錯了,也絕對不會兩人都弄錯,那確實是不到一年的時間。


  「這怎麼可能!」你飛劍再快,但路程也擺在那裡,這還能有假嗎?


  對於瀟辰之言,櫻血搖搖頭,表示根本不可能。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瀟辰改口說道。


  倒不是瀟辰真的以為是自己記錯了,此事絕對不會有假,他也知道櫻血也沒必要在此事上假言欺騙,那麼這就又是那些想不通的謎團中的一個,這些事,瀟辰根本不能對外人透露,只要強壓了下來。


  什麼叫運氣差,那就是像瀟辰這樣,就是隨便一開口,都能沒事找事。


  「櫻姐,你繼續講。」瀟辰咧嘴一笑,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


  「不知道友可有興趣,也聽聽我的故事呢?」說話的不是櫻血,是一個男聲。


  瀟辰沒有抬頭,直接開口說道:「沒有。」剛說完卻發現,櫻血神色大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不遠處,也就是聲音的源頭,見狀,瀟辰也抬頭看了過去,站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的是一個身著金黃色長袍的男子。


  這名男子,發如墨染,鬢如刀裁,臉龐稜角分明,目中鋒芒畢露,瀟辰看不出他的修為,實際上他看不出任何人的修為,但他有種感覺,那種感覺是和面對大師兄軒轅鈺皓時候一樣,也就是說,此人修為,應該和大師兄差不多。


  「你……」櫻血一句話沒有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阿雪,我先把故事講完吧。」這男子看到櫻血的時候,眼中鋒銳的神光稍微有些內斂。


  「你們聊,我有事先走了。」看到這裡,瀟辰要是再猜不到來人是誰的話,那就真是白痴了,此人明顯就是櫻血故事中的男主角,金程五。


  說完,瀟辰空翻起身,就要離開,但金程五既然來了,又怎麼會放任瀟辰如此簡單的離開。


  「除非你想那小友命喪金光洞。」金程五沒有動作,只是站著緩緩說道。


  瀟辰暗嘆了一聲,果然不出他所料,這金程五,當真不是人類,更該死的是,他就是金光洞之人,那他所說的小友,自然只能是西門蕭蕭無疑了,瀟辰想不到的是,櫻血故事中直爽豪放的金程五,到了眼前,卻變成了一瞬間就拿人軟肋的狠角色,看來不是當年櫻血受騙,就是他在分別的這些日子中,經歷了太多。


  事已至此,瀟辰只好停下腳步,重新回到剛才呆的地方,再次躺下,「金兄,請講吧。」


  這故事,到底還得聽完,而且瀟辰現在,也有了一點興趣,雖說不是很濃,但足夠支持他在迫於無奈的情況下,把故事聽完了。


  半年前,金程五在和雲寨洞弟子舞珠比試的時候,因為失/身落敗,時隔多年,依然沒能去掉五的名頭,不過以前是金光洞第五,現在則是蒼月洞天總排名第五。


  因為此事被師長看出來,是因為他自己失神,而失去了獲勝的機會,罰他面壁三個月。


  面壁之地,他已經十幾年沒有來過,上次來的時候,卻是十三年前,剛剛回到金光洞,那也正是他和櫻血分離的日子。


  在面壁之地,他突然想起了一樣東西,他走到一處牆壁面前,伸手一拍,一道小口就出現了,他從裡面拿出了一樣東西,那是她送他的,這就是櫻木花道。


  白色手環拿在手中,往事就浮上了心頭,金程五想起了櫻血,想起櫻血的時候,他現在還會心動,想到十三年前,他和櫻血的相遇,那時的他,和現在,判若兩人,回憶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發笑,不是嘲笑自己過去的天真,而是有感歲月的變遷,人物的變遷。


  他想到了他和櫻血喬裝凡人,走過了江南沃域太多的國度,那時候櫻血總是靜靜的陪在他身邊,聽他講自己的雄心壯志,豪言壯語,但此刻想起,他才發現,那時候,他是多混蛋,說了那麼多空虛的誓言,卻忘了給櫻血一個對未來的保證,他想到這大概也是櫻血最後沒有跟自己離開的原因之一。


  回憶一當湧現,那就是很難停住,金程五還清楚的記得,那時候每當漫步在很長很長的街道上的時候,櫻血總是喜歡笑著對他說,「我總有一種感覺,沿著這條路,看著你帶著櫻木花道,就會一直走到幸福。」


  那時候,他曾經有一瞬間,猛然想到,就算理想都被歲月磨滅,壯心終會平凡,但只要櫻血陪在身邊,那就算是人生的成功,每當這時,他都會充滿了信心,只是那種感覺,從離開櫻血之後,就幾乎沒有出現過。


  現在在他身邊,****私語,夜夜纏/綿的,是蒼月洞天排名第二洞的大弟子,舞珠,她長的非常迷人,修為也是相當不俗,兩大洞天弟子結合,這也是長輩們樂意看到的事,也更適合兩人的前程,任何一方面來講,舞珠都勝過櫻血太多。


  金程五提出想一起到凡間走走,舞珠也陪著他一起去了,凡間城市,當年和櫻血去過的國度,十幾年的躍遷,路不同了,城市面貌也換了,他也沒有了心情,看到街上仍然有著很多初逢的情侶,那親密,就像當年的他和櫻血一樣,曾今他們手牽手,他用帶著櫻木花道的手,走過街頭,那些日子,永遠的留在了記憶最深處。


  後來,在面壁結束之後,他一個人去了都江城,帶著櫻木花道。


  站在都江城,醉客心之外,他默默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櫻木花道,發現這些年失去了很多,也放下了很多,甚至一度把櫻木花道放在了看不到,也不願意想到的地方,但重新拿起的時候,卻又連著過往,一同拿起,櫻血竟然已經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夢。


  只是當時一/夜做伴的街燈,當時一起讀過的情書,很多一起走過的城市,已經不在,甚至,連櫻血也不在身邊。


  金程五一路重遊,循著回憶的痕迹,一處街邊的「相思面」還在,當年就已經年過半百的大娘,頭髮幾乎全白了,他一個人,要了一份面,慢慢吃著,突然想到,櫻血是不是已經走到了自己想要的幸福?

  那時候,明明他才是她的幸福,當這幸福,和緊握的櫻木花道,永遠停留在了分別的那一刻,當年的自己,心情會因為櫻血的心情變化而變化,而現在的,卻是冷漠到了一種有時候連自己都害怕的境界,那是的自信無畏,和現在一樣,只不過當時卻是因為身後有櫻血的支持,現在是有了實力的支持。


  「如果,還有機會,我不會再錯過。」


  金程五離開了江南,在走完了曾今走過的所有地方之後,他選擇回到了金光洞,離開江南的時候,十三年來,日漸鐵血的他,把一滴眼淚,永遠的留在了那裡,他和她相遇,一起經歷了美好的地方。


  十年相愛,五年匆匆,他知道,櫻血用情,不比他少,分離的日子,必然更加難熬,可人生如戲,每個人都扮演了不同了角色,也終將執行導戲人賦予的命運,導戲人的意願,就是那個角色的歸宿,即便無奈,但從來沒有人能夠逃得開,正如扯線木偶,從來舞動,任人笑料。


  十三年前,金程五偷摸著跑出了金光洞,那時候,他不滿意金光洞對他的安排,年少不知天地高,就這麼一路溜到了江南沃域,之後在交接一處大澤處,碰上了一隻妖獸,打鬥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女子,之後的故事,就是和櫻血跟瀟辰講的完全一樣了。


  當年,導致如膠似漆的兩人分離的最酷禍首,就是那一/夜,金程五收到了金光洞的傳信,他非常清楚金光洞,蒼月洞天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雖然對很多繁文縟節都不怎重視,但有一點,言出必行,命令如山,從來不會對誰網開一面,若是他執意不會去,雖然他下場不會會好,但更重要的是,櫻血必然沒有活路,這是他不想看到的,沒有辦法,只能遵命回去。


  但這對於初嘗甜頭的兩人來說,卻不是那麼愉快了。


  從江南回到西域,他們用了四年多,五年不到的時間,櫻血帶著金程五去了風櫻城,回到家的時候,她的長輩們,很是欣喜,幾日接觸后,他們看出了櫻血和以往的不同,也看到了櫻血修為的飛速提升,他們已經決定,把城主的位置,傳給櫻血,而這,櫻血還不知道。


  在風櫻城,最大的那棵櫻花樹上,兩人聚首,但他們都知道,這次相聚,更是離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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