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瘟疫
唐清懿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蘄州那邊果真出現了瘟疫,瘟疫肆|虐的三日後,來自南摯的親筆書信才送到了皇帝的麵前。
朝廷上下人心惶惶,陛下自然是發了滔天大火。
俗話說該來的來不了,該跑的跑不掉,或許蘄州就是逃不過瘟疫這一災禍,她剛想請旨回蘄州時,就見陛下身邊的來福匆匆忙忙來了南王府。
“南王妃,陛下叫您和白神醫一塊兒進宮,有要事想談。”
來福語氣平穩,身側昭玉塞了點銀兩過去,他這才輕咳一聲,小聲說了兩句,“梁尚書也在。”
唐清懿瑉唇,眸光閃著一點厲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即便是梁涵,也無法輕易動搖她在軍機處的位置。
梁涵一直是保皇黨,陛下器重梁涵,無非是看他隻效忠於自己,能當條聽話的狗使喚。
剛接到白疏,白疏還一臉疑惑,不明所以的觀望這輛馬車,他並不是沒有進過宮,給那些娘娘看病,但是頭一回跟唐清懿進宮,他隱隱猜到了什麽,見唐清懿眉頭緊皺,定然不是什麽好事。
唐清懿決定提前給白疏打個預防針。
“蘄州那邊出現瘟疫,恐怕要你我二人去一趟了。”
白疏並非貪生怕事之人,別的太醫要是聽到這話,恨不得當場告老回鄉,白疏反而躍躍欲試,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比起在京城龜著,不如將瘟疫盡快解決了為好。
皇帝特意在禦書房等人,果真唐清懿進去時,梁涵一雙怨毒的眼睛正盯著自己,跟毒蛇一樣。
“見過陛下。”兩人齊齊見禮,皇帝抬手,眼神先是打量了唐清懿幾分,“唐處長為了江山社稷勞苦功高,如今看著倒是消瘦了幾分,是軍機處的事,太重了嗎?”
唐清懿臉上閃過一抹銳色,很快她便勾著唇平靜應對說,“軍機處的事不麻煩,能為陛下分憂,是臣子們的榮幸,隻是不知陛下今日來,可是為了蘄州瘟疫的事?”
皇帝嘴角露出一抹笑,笑意並不直達深底,淺淺的一抹笑。
“朕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唐愛卿適合去蘄州,隻是朕身邊不能少人,何況朕還聽說唐愛卿將一部分兵力調到了蘄州?這可是私自調兵。。。。。。”
談及此,皇帝眼神頓時銳利了起來。
他最恨的就是底下臣子掌握兵權。
就連百裏將軍府都是深深忌憚,更何況如今軍機處掌控的兵力,越來越超出他的估算,恐怕不假時日,這唐清懿,便會成為京城最有權勢的女人。
皇帝可以容許不是自己親生兒子的南摯在他麵前蹦躂,但絕不可能讓唐清懿一個女人,掌握這麽龐大的軍機處。
唐清懿自然清楚陛下心中所想。
隻是軍機處的權,如今還真不能交出去,裏麵的都是她的人,真到了陛下手中。
就真的棘手了。
“調動的是王府的一些侍衛,並不是軍機府的人,不知道是哪位心思不純的人,在陛下麵前撥弄是非?”
梁涵臉色一變,他明明是查到那些人都是軍機處的人,為何到了唐清懿這裏就成了王府的侍衛?
這女人說謊的本事越來越大了!
皇帝冷冷掃了一眼梁涵,“既然是王府的侍衛,朕就先不過問了,如今蘄州瘟疫在即,你軍機處派幾個人護送白神醫,前往蘄州。”
唐清懿領命,這時,就見梁涵忽然出聲,“如今街坊都有傳言,這次蘄州的事,是天災不是人禍,是因著朝廷有女子掌握重權,天道看不過去,這才降下天罰,臣認為女子就應當在家中相夫教子,若一個個來了朝廷,豈不天下大亂?”
“哦?梁大人連女子都不如,不如也回去相夫教子試試?”
唐清懿低笑一聲。
“陛下是真龍天子,心胸寬廣,能容的下臣一個小小女子進入朝廷,這是天家的恩澤,臣的福氣,至於那些被蒙蔽的百姓,梁大人不想著如何勸他們走上正軌,反而覺得他們說的對?這種心性,簡直和市井那些個見識粗鄙的人,如出一轍。”
唐清懿這話可謂是殺人誅心,梁涵臉氣的一沉,轉而看向皇帝。
“陛下,軍機處自古就是皇家最大的兵部,唐處長不過女流之輩,臣倒有個好主意,不如讓唐處長的弟弟試試?著軍機處本來就該是給唐處長的弟弟的!”
給唐清華?
唐清華叫清華可不代表他真的是清華出來的,就連皇帝臉色也跟著難看了一點。
誰不知道郡主將唐清華慣的無法無天?
要他能接管軍機處,軍機處早亡了!
皇帝需要軍機處,也知道唐清懿的價值,即便他沒有辦法完全將唐清懿捏著手裏。
而這時,白疏上前,說了一句:“草民見過陛下,陛下萬歲。”
陛下視線幽幽落到白疏身上。
“你有什麽話要說?”
白疏道:“如今軍機處和醫院密不可分,加之蘄州那邊還需要治病的藥草,要是這時候讓唐處長交出軍機處恐怕不妥,何況偌大的軍機處,唐處長管理的井井有條,也未曾做私用過。”
聞言,皇帝麵色緩和了些。
的確,唐清懿是個不定因素,但她是衷心的,他不信任南摯,所以本能的連帶著唐清懿也不信任,若真將軍機處收入囊中,亂套了怎麽辦?
皇帝擺手,“都退下,此事再說。”
這是明顯被說動了。
唐清懿轉身,等出了宮門緩緩鬆了口氣。
她沒想到陛下這麽快就想要逼權,估計是梁涵在陛下耳邊說了什麽,刺|激到了陛下,這才迫不及待將她召到宮裏。
不過陛下好在不是傻子,知道軍機處如今不好收走,而且軍機處創造的價值顯然是不可估量的。
隻要讓皇帝知道,軍機處是皇家的,他依仗的不是她唐清懿,單純隻是軍機處,就足夠了。
“這麽疑神疑鬼的皇帝?”白疏冷哼一聲,也不怕身後有人。
“你們家那位是如何在他手底下活著的?”
“自然是想怎麽活就怎麽活。”說到此,唐清懿低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