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感慨
百裏穆說的對,這人自是不能送回遠處,不然的話,遠水救不了近火,萬一南昌悄悄過來,屆時在路上埋伏上,他們怕是就不能向方才那樣了。
皇帝得知百裏穆的話,也隻是沉默片刻,一麵擔心著兵符,另一麵又擔心昌王當真重新返回,到時候他們沒有抵抗的人,隻好答應了。
百裏穆則是帶著兵在城外紮營。
南摯和唐清懿兩人可謂是都掛了彩,皇帝見此,道:“南王也就罷了,唐處長這是怎麽回事?”
唐清懿見他這般問,就知道皇帝肯定是沒想到路上還有人埋伏。
她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皇帝才恍然大悟,隨即道:“那還是趕緊回宮吧,朕給你們請最好的太醫來看。”
“多謝皇上,不過不必了。”唐清懿想到曾經南王和白絕的關係,突然道:“皇上,倒是那位白絕神醫,您可一定得好好的調查一番,畢竟他曾經與昌王殿下走的尤其近,宮外人可是不少人都知道。”
因為當初那什麽比賽,就是南昌為白絕準備的。
皇帝想到自己喝的藥,也並非是沒有起疑的,隻是一想到白絕甚為長白山神醫,竟是幫著南昌,對他這個皇帝下手,當即回到宮內,便是命人將白絕帶了來。
那白絕也是個狡猾的,聽到皇帝的質問,隻是說道:“是昌王殿下,他想要拉攏我,隻是我沒有答應,他便總是來纏著我,所以才會被人覺得我們二人走的近了。”
“哦?是嗎?”皇帝顯然是不相信的,他道:“白絕神醫還是先回去吧,宮內的太醫並非不夠。”
這意思已經是要將白絕給趕回去了。
他們出自長白山的神醫,何時有被人趕回去過?
要是他真的被趕回去了,不知道會成為多少人的笑話,他絕對不能回去!
白疏一直都壓在他頭上也就罷了,若是此次被趕回去,到時候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被他背地裏笑話!
“皇上,臣和昌王殿下造|反一事無關啊,臣絕對沒有造|反,您要相信臣,您不能趕我走!”白絕擔心的皺眉。
皇帝見白絕這般模樣,一時也是不想將長白山的神醫給趕走,隻是一想到自己喝的藥裏頭有毒,多多少少自是會懷疑他來。
且他和南昌走的近,又如何會向他說的那般與他無關。
若非他是長白山的人,以後未必用不到長白山的神醫,這個白絕,他是一定要除去才是。
白絕也心知自己無法改變,隻能準備離開。
與此同時,皇帝想到自己所喝的那藥,命人叫白疏進宮。
白疏坐著馬車進了宮內,剛好和白絕是一個馬車的距離。
白絕瞧見是白疏的馬車,頓時喝住了白疏的馬車。
車夫見白絕目帶怒火,大聲的喊著,“白疏,你給我下來!”
見此,車夫還沒詢問白疏一二,就見他已經出來了。
白疏沒有下馬車,隻是掀開了簾子,露出了半個身子。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錦衣,見白絕激動的臉紅脖子粗的,不禁淡笑一聲,“怎麽了?白院長這是怎麽了?這般生氣,是誰招惹了白院長?”
白絕聽著他一口一個白院長,隻覺得他是羞辱自己。
知道他已經要被趕回去,所以在這裏幸災樂禍!
白絕看著白疏掛著淡淡笑容的臉,隻覺得礙眼的難受,隻是他對他也是無可奈何。
他奈何不了他。
他的醫術比不得白疏,武功也比不得白疏,到了現在,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是哪裏都比不上他!
白絕不甘心就這麽回去,他方才要離開大慶,隻是還沒出城門,就被一人攔下。
他坐的馬車,因為此人突然出現,車夫生怕傷著人,隻能拉進了馬繩,差點沒將白絕給磕著。
白絕本就是在氣頭上,如今這般,豈不是給他的心頭又添了一把柴,燒的更加旺盛了。
他欲要下車教訓一番,結果卻是見是一名女子,她道:“白院長,我家老爺邀請。”
······
唐清懿和南摯兩個受傷的病號,難得能在一起修養。
南王府內也多了不少不速之客。
季思生和邵明鈞是常客,百裏斥縱然避嫌,三日也來了兩次。
唐清懿雖說傷到了肚子,但是好歹用藥好,做什麽也都不會太影響。
就是南摯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小到臉頰上有箭的擦傷,大到背上的刀傷,幾乎深可見骨。
唐清懿看著自是十分心疼,倒是親自為他料理了傷口。
原本見慣了這些的,可放在她在乎的人身上,卻是不一樣的感受。
南摯見她眼底有幾分憂愁,倒是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問道:“怎麽了?這般悶悶不樂,誰招惹你了?”
“你!”唐清懿脫口而出,道:“你就帶著兩萬人,去跟四十萬抵抗,未免膽子太大了!”
南摯知道她這是擔心自己,可是他不去的話,誰去阻擋南昌領兵攻進皇城的腳步?
“難道要等他們進來了,我再帶兵抵抗嗎?”南摯摸了摸她的臉頰,道:“這南王府內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得護著南王府,難道你覺得這朝中大臣,還有誰比我更合適嗎?有比我武功好的嗎?”
“蘇越?”唐清懿念出了一個名字。
南摯想了想蘇越,道:“他應該沒有這個本事,且沒有帶過兵,要他去,跟送死估計也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雖說蘇越今日的表現著實叫他有些吃驚,但是並不代表他在帶兵的事情上也可以。
“不過我倒是覺得蘇越的膽識不錯,才剛剛上了朝堂沒多久,就能淡定的指揮人射殺了那些造|反大臣和他們的妻妾孩子。”南摯不由得感歎。
唐清懿卻是知道原因,上輩子蘇越對於這種事情可是沒少見,如今能很快適應,也是因為上輩子就是朝堂上臣子,這輩子,也隻不過是又重來一次罷了,沒什麽好怕的。
隻是那些大臣的妻妾孩子,就這麽被射殺了,她心中還是為那些人的命,覺得可惜。
這個時代,命如草芥,何況他們還是造|反之人的家室,被殺是必然的事情。
唐清懿隻能在心中感慨一二,也做不出什麽來。